如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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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瑕在暗河总部被白王当众扇了一巴掌的消息,这已经是第三次传到萧羽的耳朵里了。 速度最快的是安插在萧崇身边的耳目,第一时间就把萧崇听说老九去了暗河便火速赶去的消息传了回来,说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九皇子跟在白王身后出来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脸上还有一个肿起来的指印。紧接着到的是暗河大家长的来信,说一切按计划进行,效果甚至超出预期,并在信的最后调侃没想到白王眼睛看不见,巴掌倒是扇得又准又狠。最后一次,是萧景瑕本人,半夜偷偷跑到自己府里抱着自己哭,说二哥当时的脸黑得自己腿都软了,这次回来肯定少不了挨罚。 萧羽一边好言安慰,一边在心里大骂:当时说好的这锅都你一个人背,你可不要形迹可疑,让二哥怀疑到我身上。 终于把回家后已经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只求二哥快点给自己一个发落的萧景瑕哄走,萧羽成功地失眠了。让萧景瑕引白王去暗河,从而把水搅浑的计划当时是暗河和自己一拍而合,早就定下了的。他想过自己那很少能看到情绪挂脸的二哥会生气,但心里也没底这把火会点得有多旺。虽然萧景瑕从来也不是胆子多大的一人,但从小便待他宽厚的二哥能把他吓到不顾约定,晚上连夜跑来找自己哭诉,估计这件事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揭过去。 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萧羽,心里还有一个他一直努力想要忽略,却不懈地响起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嫉妒萧景瑕。 嫉妒他可以被二哥这么正大光明地管教。嫉妒他明明跟自己一样,怀揣着不能放在阳光下的秘密,却可以装作莽撞无知的样子在萧崇身边不断犯错、搞砸事情。而那自诩为好哥哥的白王殿下,罚起人来虽然铁面无私,最后却总是会替人把烂摊子收拾好。这次也是一样,哪怕冒着被泼上勾结暗河这盆脏水的风险,也要亲自去暗河把人领回来。 他们计划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萧崇可能不会上当,但萧景瑕作为众所周知白王身边的人,他出现在暗河的消息走漏出去,效果也够了。 但是萧崇还是亲自去了。 计划自然是越顺利越好,但萧羽心里却总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如果是自己呢?萧羽知道自己身边一定也有白王的人,所以自己二哥不会丝毫不怀疑自己跟暗河的关系。但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甚至没有正面流露出过一丝反对或者不满。 自己在他眼里,恐怕已经算是无药可救了吧。 萧羽又想起了自己为了试探和拉萧崇下水,最后成功把自己搭进去了的那一步险棋。 从山洞回来之后,那些温情和亲密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也不曾改变。有时连萧羽自己都会恍惚,那些在密室石台上的肌肤相贴,痛楚和欢愉,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只是自己梦里的臆想。 --- 另一只靴子的落地,来得倒是比大家想象中都要快一些。 但是萧羽和萧景瑕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的结果是白王领着紧张到快要说不出话来的九皇子,径直出现在了赤王府。 萧羽相信萧景瑕的胆子虽然小,但也不至于装了那么多年,被萧崇这么一吓就全露了馅。两人互相对了下眼神,确认安全的萧羽稍稍安下心来。但是和淡定坐在堂前喝茶的白王身后连坐都不敢坐的九弟大眼瞪小眼,萧羽还是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也变得有些发烫,让他颇费了一番力气才让自己表现出应有分量的愤怒和不屑。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欺负萧崇看不见,萧羽一边虚张声势,一边偷偷瞥着萧崇那张八风不动的脸上的表情。 萧崇也不解释,只是把前段时间自己受命出访的见闻平平淡淡地讲了一边——当然也包括了暗河的那一段。 萧羽听得背心直冒汗,但是脸上却一点也没露出端倪。既然景瑕没招,二哥就不可能有证据。既然没证据,自己就更没道理被诈出来了。 但是萧崇好像也不是来听他解释的。自顾自说完了事情经过,便转头问萧羽跟不跟自己一起去内堂。 萧羽一刹那心里转过了无数念头,最离谱的一个是,“二哥这是,终于想起了跟自己还有山洞里的那一段儿?” 转而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点,二哥要是真打算跟自己再续前缘,带九弟这个拖油瓶干什么。 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满脑子旖旎画面的七哥划成了拖油瓶,独自一人被留下的萧景瑕还在为跟萧崇单独相处的萧羽担心。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开后,他假装在堂前踱步,开始竖着耳朵费力地听两人这侧的动静。 --- 这还是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在一块儿。萧羽感觉自己突然有点后知后觉的赧然和无所适从。紧张之外,还有些让他内心狂骂自己不争气的隐隐期待。 但是萧崇明显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把心里乱糟糟的想法都用力往下压了压,萧羽故作不满地问道,“神神秘秘地,二哥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刚刚提到的这些事情,与你有关系吗?” 内室有一副桌椅,甫一坐定,萧崇便一改刚刚在外面的顾左右而言他,开门见山。 “自然是没有。”萧羽虽然诧异于以前从没提起过这个话题的二哥,这次从未有过的直接,还是给出了早就想好了的回答。 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萧崇只是转头用自己那双像蒙了一层雾,却莫名其妙亮得让萧羽有些心慌的眸子朝着萧羽声音的方向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开了口。“这句话我只问你一次。”,声音不大,但是却沉静得像是来自很深的地底,“你做错了事情,我罚你,管你,你认不认?” 哪儿跟哪儿了你就要罚我。萧羽下意识想要开口顶回去,但是平时牙尖嘴利的一张嘴这个时候突然像是哑了一样。 “今天你只要告诉我,你不愿如此,我之后便不会再插手你的事情。无论你做什么,见什么样的人,往后我只会秉公处理。” 萧崇不紧不慢地把剩下的话说完便移开了眼,开始耐心等待自己弟弟的答案。 二哥说他要不管我了。 萧羽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转不动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这句话。他也不是第一天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人在乎,但是真的从自己二哥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眶突然变得好酸。 “啪嗒。”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眼泪落下的声音清晰得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萧羽往脸上一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哭。萧崇愣了一下后,感觉在心里某个地方,有一样东西被轻轻地放下了,于是摇着头无奈地勾起嘴角。 在决定是不是应该来这里、跟萧羽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自己也曾犹豫过,萧羽会不会用力把自己推得更远。但是上次两人在山洞里的一场意外,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看来自己足够幸运,最终还是得到了那个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看萧崇刚刚冷得让自己有些害怕的脸色又温和了起来,萧羽感觉自己心里好像好受多了,但依旧说不出口什么“罚我”“管我”的话,只带着哭腔,用低得听不清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喊着“二哥”。 萧崇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在口头服软这件事情上脸皮有多薄,也不多为难他,只是跟他最后确认道,“我没有听到你说不愿,那我是否可以当作你已经答应了我刚刚的话?” 萧羽低头捏着自己那只重工绣出来的袖子,从嗓子眼里轻轻地“嗯”出一声。 “那现在,你自己把外衣脱掉,趴到我的腿上来。” 萧羽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倒不是因为被打屁股是什么不寻常的事。从小到大,萧羽不是没听说过身边的人有这么挨过罚的。就连备受父皇宠爱的萧楚河,小的时候也有在犯错时被父皇按在腿上打得哇哇大哭。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打过自己。父皇从来只是罚自己禁足,或是跪在跟他的座位相距几十步远的殿外。而自己的母亲,虽然确实很少罚自己,但她的目光也像是从来没有真正落在过自己身上。 但是自己都长得比二哥还高了。想到要像个小孩一样被二哥扒了裤子、按在膝盖上打屁股,他觉得自己羞得想要立刻挖个地洞逃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迟迟听不见萧羽的动作,萧崇心里了然小孩儿必定在害臊,便好心地问了一句来打破僵局,“是不是又解不开衣服的扣子了?” 他不这么问还好,这一问顿时又让萧羽想起来当时在密室里自己半硬着等着自己二哥帮自己脱衣服的场景,一张本就红透了的脸顿时变得更加精彩起来。 幸好上次回来后,自己有开始在侍女为自己更衣的时候偷偷留意着,得益于自己卓越的记忆力上次那样的乌龙估计不会再现。不过被萧崇这么一打岔,萧羽倒还真的忘记了满腔羞愤,开始专心脱起衣服来。很快那件早上被精心穿好的漂亮衣服就被扒下来随意地扔到了房间里的软榻上。他刚刚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裤子也脱了的时候,萧崇的声音像是看得见似的响起来,“裤子也要脱掉。” 好的,这下真的是一点脸都没有了。萧羽慢慢吞吞地把裤子也脱掉,一点点蹭到萧崇身边去。 等了许久的萧崇也不见心烦,在萧羽趴在自己腿上之后还颇为耐心地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膝盖上的人的胯部正好卡在自己大腿,好让那个受罚的屁股乖乖地撅起来。本来已经羞得快要把自己埋起来的萧羽感觉到二哥的手正按着自己的腰,在屁股和大腿根部摩挲着。虽然知道二哥这是为了待会儿动手的时候找准位置,但是萧羽裸露着的下半身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发着颤。 萧崇也不再多废话,抬手往那翘得最高的臀峰就是狠狠的一下。 萧羽被打到发出一声闷在喉咙里尖叫。说实话,上次边挨cao边被二哥打过屁股之后,他不止一次做过被二哥扇着屁股狠狠惩罚的梦,每次都爽到下半身硬得流水。但是事实证明,上次萧崇确实不是真的要罚他——现在打到他身上的巴掌可比当时要疼得多、难捱得多了,而且每一下之间都不会给他太多喘息的机会。 “啊,啊,啊!呜呜呜二哥......啊!” 一开始还对被抱在怀里挨揍的场景有些许不切实际的温情幻想的萧羽在几巴掌之后,就被打得开始又哭又喊。要不是萧崇一早就把他横在自己腿上的腰箍得纹丝不动,估计他现在已经疼得滚到地上去了。 “二哥...我...啊!我知道...错了...二哥你,啊!...你轻一点求...求你了,啊!” 听到这明显没经过脑子的哭喊,萧崇思考了一瞬要不要告诉那在自己腿上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还在胡乱求饶的人儿,自己其实根本没期待这顿打能起到什么迷途知返改邪归正的神奇作用——那么认错求饶自然也不会起作用。上次在密室,萧崇心里也明白,萧羽其实是在试探自己对于他的包容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而这次自己的真正目的,同样也是为了想赌一把萧羽心里那扇紧闭的门,能对自己打开多少。 不知道是疼得实在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意识到自己二哥这是铁了心要罚自己,所以什么借口理由都是白搭,萧羽逐渐放弃了在每次巴掌的间隙里承诺卖乖以减轻惩罚的尝试,只不停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喊着“二哥”。还别说,这对于萧崇来说好像要更管用一些。出于对萧羽被自己的眼泪或口水呛到的担心,萧崇在萧羽本人感觉自己屁股已经被打得不能看了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俯下身给腿上还哭得停不下来的可怜小狗递了一杯水,萧羽用手掌轻轻地抚过刚刚被罚得狠了的臀rou,毫不意外地又引起了这具身体的一阵战栗。但刚刚确认过了的萧崇心里有数,别看萧羽哭得惨,其实屁股上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最多是红了点儿。 顺过气来的萧羽心安理得地把空杯子又递回到萧崇的手上,心里突感一阵不妙:这是还没有结束的节奏啊。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萧崇的掌心贴着他的臀缝用力把他的屁股又往前扽了一点。还来不及为这个动作感到羞耻,萧羽紧接着意识到了更为羞耻的一件事:在这个新的姿势下,自己的腿分得更开了。也就是说,两臀两腿之间的嫩rou和臀缝里因为紧张在不停收缩的后xue因为这个姿势,正在被毫无保留地摊开在惩罚者的面前。 仿佛是作为对这个新姿势的注解,接下来新一轮的巴掌,便开始落在了更敏感怕疼的大腿根部、内侧和臀缝里。要是说刚刚萧羽的的哭喊里还有一些为了让自己二哥心疼故意的表演成分,现在他可以用萧景瑕下半辈子的俸禄保证自己的每一声哭叫都完全发自内心。 萧崇其实根本没有用到刚才力道的一半,每一下之间也给足了喘息的时间,但是每一巴掌落下后,萧羽都疼得发抖,哭声也抖得厉害。 这下他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二哥...二哥不要了...呜呜啊啊啊!”巴掌不断地落在最隐秘,最敏感的地方,让萧羽感觉自己像是被彻底地向萧崇打开:自己连最脆弱,最羞耻的地方都在被毫不留情地惩罚着。 像是安抚,又像本身就是惩罚的一部分,萧崇的巴掌落下的时机并不均匀。有时他的手落下,却只是轻轻的揉捏抚摸,有时又是声音清脆的拍打。萧羽感觉自己在忍受一种折磨,但是他只能打开自己,对于萧崇给他的一切,全盘接受。 这种感觉,竟然也没有那么不好。他在萧羽的膝上像个五岁孩童一般肆无忌惮地哭着,撅着屁股迎接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竟然从这铺天的疼痛和羞耻中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机会降落在他人生中过的妥帖和安稳。萧羽觉得自己好奇怪,一边害怕到颤抖,一边又像是同样深切地渴望着这一切永远不要结束。 就像那是一样自己长久以来,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