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修订版〉

    06

    很快的，到了跟小叶约定约会的日子，在此之前李以则天天都期待着约会的那天，第一次约会的心情，可以说是要飞上天来形容，李以则甚至前晚睡不着觉。

    起了床，刷个牙，和正妹约会心情就是这么美好，即使昨天是睡不着的，但精神从来就没有这个高亢。他赶紧出了门，却没想到他那一堆损友已经偷偷跟在他的后头……

    几小时候，来到某家电影院的门口，小叶居然比她早到了一些，李以则不好意思了起来，说：「抱歉！我来晚了……」

    小叶换穿着比较像礼服的衣服，穿着高跟鞋，说真的相当亮丽到了极点，不断有男性注视着他。

    「你知道第三个条件是什么吗？」小叶问着。

    「哈哈，我不知道……」李以则装傻苦笑，只希望小叶不要为难他就好。

    「那我说了……」小叶对着李以则解开答案。

    「喔……」李以则做好心理准备。

    「电影票、吃饭、逛街费用都要你出！」小叶说。

    「好吧！」李以则无奈的答应。毕竟邀约正妹总要有些牺牲。他不知道小叶本来就是个抠门，或是因为家境不富裕养成节俭的习惯，就真的让李以则尽量被坳。

    李以则也是穷学生，但还是请了小叶一餐，在吃饭当中李以则不断的小要跟她说些话题，却怎么样也扯不起来。心里也在想：「妈的，一个妹就在我面前，我为什么就是把不起来……」李以则心想。

    「你想说什么……」小叶发现李以则的脸色有些挣扎问。

    「没阿……你吃饭的时候也很淑女……」李以则完。场面瞬间冷掉。

    小叶脸色闪过一些无奈，怎么这男人就开始毫不掩饰的说出来，这会被扣分的。

    一旁的章鸿纬等一票损友，早就录好画面，将李以则色脸全录了下来。

    「淦！爆瞎的……」章鸿纬一边看着录影机的画面，一面说着。

    「看她那猪哥脸，小叶大概会跑掉喔！」王修仁也笑着。

    「修仁，没想到你和小叶认识，编了这齣戏耍则哥。」章鸿纬两人已经高兴到飞上天，原来他们早就和小叶套好要整李以则。

    「拜託，是小叶也愿意的，我跟她可没有什么关係。」王修仁回答。

    「把这贴在班网上，他一定会很难堪。」章鸿纬说。

    「那可真的有趣了……」一群同学用着准备看好戏的脸笑着。

    小叶两眼直瞪着李以则，要不是这顿饭局是他请的，早就掉头离去，但则哥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继续说：「连拿汤匙的姿势也很淑女……」

    「笨蛋，这下毁了……」章鸿纬总算是有些良知，对于捉弄李以则总是还有些愧疚，如果现在就表现出这副好色的脸，李以则这辈子也别想追小叶了。但小叶看起来颇为镇定，再次对李以则说声谢谢。

    也许是第一次约会的兴奋，让他忘了在面对喜欢的女孩子，该保持着什么态度，你所喜欢的人不见得喜欢你，要两人彼此喜欢谈何容易，这世上的情感就是如此。本来就是一翻两瞪眼的事。

    「你还有要去哪吗？」李以则问。

    「附近有百货，逛逛吧！」小叶回答。

    「该不会包包和鞋子也要我出吧！」李以则冒出了无厘头的话。小叶的脸色再一次闪过奇怪的表情。抬头看着李以则。

    「我是那种人吗？」小叶回驳。李以则羞愧了起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开始低头不语。一位抬头的女孩与低头的男孩，刚好形成对比。

    小叶站了起来，李以则和一旁偷偷观察的章鸿纬都以为小叶会转身就走，还好她没有，她只是吃饱要离开。

    李以则付了帐，两人随即离去，过程中两人几乎没什么互动，连手也没牵，怎么看都不像恋人。

    「不是要去百货吗？」李以则问。

    「不，不去了。」但李以则不知道是自己惹小叶不悦，以致小叶取消了后面的行程。但他并不知道。

    即便只有和小叶吃顿这饭也让李以则很开心，好心情让他维持一整个礼拜，就真的只有吃这顿饭，但是当章鸿纬将小叶不悦神情的影片传到班网上，李以则才发觉大事不妙，被同学嘲笑是小事，追不上小叶才是真的大大事。他赶紧跑到夜之雪精灵找小叶澄清。

    还好今天有小叶的班，李以则来到这，小叶感觉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反而还是如同招呼一般客人对李以则说：「需要什么吗？」

    「我需要你。」李以则本来是想说：我需要跟你道歉，但可能是太过紧张，又或是太喘讲成了：「我需要你。」

    「靠！」叶琦贞差点把点饮料萤幕的塑胶笔摔掉，李以则这下可说是更为难堪。

    李以则头低低双手合十摆出了像叶琦贞道歉的模样。但叶琦贞好像没有进入状况，等到李以则道歉了才想起来。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又或者你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你是不需要道歉的。」叶琦贞说了让李以则难懂的话。她说如果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又或者你不认为自己有错，那到底我错在哪？李以则不禁这么想。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叶琦贞看着李以则的表情，就知道李以则根本就不懂她在说什么？

    李以则摇了摇头，真的不懂叶琦贞的话，她知道如果不说李以则是永远也想不出来的，她只好说出心里的想法。

    「说实在的，我根本就不在意！」小叶说。

    「为什么？」李以则问。

    「因为那是跟你们班的王修仁串通好的。」叶琦贞笑着说。

    「啥？」李以则总算是豁然开朗，从小叶答应约会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他故意装作不知道，以为小叶真的对他有好感。

    「则哥！你真的很笨耶！」一旁的店员郭梓珊补充道。

    「不然你认为录影是哪来的。」叶琦贞说。

    「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道完歉就可以走了。」郭梓珊说。

    李以则拿了点完自己的饮料，头低低的就要离去。叶琦贞看着头低低的李以则，叫着他道：「则哥……」

    李以则回过头看着叶琦贞，两人似乎隔了两三秒，叶琦贞才开始对李以则说：「你别在意啦！」

    但是李以则总算是弄清楚叶琦贞应该是不会喜欢他的，仍然是头低低将装着饮料袋子掛好机车上的掛勾，默默的离开夜之雪精灵茶舖。

    李以则可以说是心头乱糟糟，他想接下来小叶还要追吗？感觉上会是很大赔率的选择，还是乾脆就这么算了？

    回到家后，李以则看着开心吃饲料的小黑猫妙妙，问着说：「妙妙？」

    「我是要追她？还是不追她？」李以则说。

    只见妙妙只顾吃着牠的饲料，丝毫不理李以则，最后只抬头用个逗趣的脸说声：「喵……」

    「算了，问你好像没有用……」李以则看着一脸幸福的黑猫说。

    既使知道小叶可能发现了李以则想追她，但李以则还是鼓起了勇气，隔几天还是装做啥事也没发生的跑来夜之雪精灵茶舖。

    「一杯油沏绿，无糖少冰。」李以则对小叶说。还好，小叶没有发现，或许说小叶根本不关心李以则的心情。总之她没有发现某方面来说是好事。太早摊牌如果叶琦贞真的对李以则没有感觉那就得告吹了。

    「则哥？」叶琦贞似乎有问题想问。

    「嗯？」李以则以为小叶是想说没有油切绿之类的问题，但小叶却是开始问起：「你为什么不是点绿茶就是点油沏绿？」

    「这个嘛……」李以则一时间答不出来，理由其实也很简单，绿茶二十元油沏绿也不过二十五元。而无糖的绿茶又是比无糖的红茶来的好喝，所以李以则也就时常点绿茶了。

    「我看我不要叫你则哥了，乾脆叫你油沏绿先生。」小叶说。

    「什么？」其实李以则也不怎么在乎绰号，反正也不难听。

    「不喜欢阿？那绿茶先生好了。」小叶俏皮的继续问。

    「喂！别闹了好不。」李以则开始抱怨说。

    「你真是一点也不幽默耶，绿茶先生！」小叶说。

    李以则知道最好不要得罪叶琦贞，不然这下可就没戏唱了，所以乾脆保持沉默，先不说话。

    「绿茶先生，幽默是追女孩的第一要件，你这样不及格囉！」还是跟小叶同时上班的郭梓珊也跟着起鬨。

    「哼！则哥我当年可风流了，当年哥我为了女人割腕的事，还要说给你听吗？」李以则开始不知所云的乱掰。甚至身出了自己的手腕。

    「则哥好偏激。」郭梓珊和叶琦贞看着李以则的手腕，却一点伤痕也没有，两人很快就觉得自己在看李以则耍笨蛋。

    李以则为了逗这两大美女开心，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但却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灵感说了这句废话。却反让两大美女看了笑话。

    「根本没有嘛！无聊！」郭梓珊吐槽李以则，叶琦贞也跟着摆出你在演什么无聊的玩笑表情看着他。

    这时候换叶琦贞伸出了她的左手，反而让李以则吓了一大跳。

    叶琦贞的左手，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若不是小叶刻意露出手腕，不然李以则绝对不会知道。那是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让李以则直觉到，她过去一定也是道很痛很痛的伤。那道伤痕似乎直接对李以则诉说小叶有一段能够让她这么伤害自己的一段过去。

    李以则生长在平凡的家庭，所以无法体会叶琦贞到底经歷的多么不愉快的过去，但至少能感受到，比起小叶还要幸福的多。当下李以则想起每天已经很晚，小叶却还是打了好几份工。这样的人生经歷，也许是他无法去体验的吧！

    「只能说你太好命了，则哥……」小叶脸色变得很深沉，本来欢乐的茶舖，出现了莫名哀伤的气氛。

    李以则本来想追问她的过去，但刚好就在这个时候，数名客人来点茶，叶琦贞和郭梓珊又开始忙碌。李以则见状只能摸摸鼻子，心情復杂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