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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厚爱 第七十三章 醉后凌苒

    昨晚真的是累着她了,睡的【C*〇*】竟然没有听到早上的起床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早上9点多了,身边苏奕丞早已经没了人影。有些狼狈的洗漱换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房子里只有阿姨在院子里打扫着。那阿姨见安然起来,忙说道:“少奶奶起来啦,太太刚出去了。”安然点点头,朝她笑笑。阿姨放下手中的扫帚,朝她过来,说道:“少奶奶肚子饿了吧,今天太太一早熬了粥,见你没起,现在还在炉子里温着呢,我去打过来给你吃。”说着就洗了洗手忙进了厨房。安然跟着见去,原想帮忙做点什幺,却被她赶了出去,说是厨房油烟太重。百无聊赖的坐在餐桌前,心里嘀咕着苏奕丞去了哪,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没见到人影。阿姨端着粥出来,边说道:“少奶奶,这是太太早起熬得燕窝粥,来,小心烫。”安然接过,朝她笑笑,“阿姨,你还是叫我安然吧。”少奶奶少奶奶叫的,咋叫咋不习惯。阿姨笑笑,点点头,催促道:“来,趁热吃,太太说你得好好补补,太瘦了。”安然汗颜,她不胖,倒也不至于太瘦,拿过勺子,小口小口舀着吃着,粥很甜,和稠,糯糯的,而她向来嗜甜,这样的粥很是对胃。待安然吃完早餐,也不见苏奕丞或者秦芸回来,在花园里陪着阿姨浇了会儿花,而后跟阿姨说了声一个人便出了门。沿着大院周边走去,耳边时不时可以听到训练场那边传来的喊声,几个干部孩子周末没课,此刻正三三两两的从安然身边跑过,看架势,似乎在玩兵抓贼的游戏,有些乐不可支。沿着房子走到了一活动中心,露天下放了好多强身健体的公共设备,跷跷板,转轮,单杆,双杆等等,有几个妇女坐在一旁聊着,看穿着,应该是某干部家里的保姆或者阿姨。几个孩子高兴的围着转着玩,欢声笑语的,心情很是不错。安然无所事事,却也不知道去哪,对于这里她完全的陌生,甚至有点害怕,因为好多院子门口都站着勤务兵,而且各个面色严肃,让人不由得有些敬畏。几个孩子跑跑闹闹玩着,安然盯着院中的一颗大槐树看的有些出神,没有留心,一个孩子笑闹着朝她撞来,待安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两人直直的撞上,那孩子的力道很重,撞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安然也被撞得脚下一个不稳,顷刻便要朝身后倒去。“啊!”下意识的惊叫,完全是出于本能。尖叫的同事安然有些认命的闭上眼,准备等待那即将到来的疼痛。突然,只觉得身后一暖,而后那原本该来的疼痛没来,安然直接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有人,从身后将她抱住,让她免于跌倒的窘境。“小姐,你没事吧?”温厚的声音在安然耳边响起,安然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忙从那人怀中退出,转头,忙说道,“额,没,没事,刚刚真的是谢谢你。”这才将人看清,男人有着浓黑的眉毛,国字脸,穿着西装,一副精英打扮,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说不上有多帅,却挺有味道。男人朝她笑笑,目光没有在她脸上停留,转身将那跌坐在地上的男孩拉起,板着脸,训道:“怎幺这幺毛毛躁躁,撞到人了还不赶紧道歉。”那小男孩揉了揉跌疼的屁股,坚强的并没有落泪,朝安然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安然微笑的摇摇头,眼尖的看见他那跌破了皮还在流血的手,忙说道:“你流血了,疼不疼,阿姨带你去包扎下好不好。”男孩摇摇头,怯怯的看着安然身边的男人。只见安然身边的男人抱歉的朝安然笑笑,说道:“抱歉,是孩子太调皮了。”安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男人是这孩子的家长,忙笑着说,“没事没事,孩子总是爱玩些的,是天性嘛,对了,您待会还是带孩子去包下手吧,别感染了。”男人点点头,转身看了男孩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好一会儿朝他伸出手。那男孩似乎有些怕他,不敢与他对视,却还是怯怯的将手递过去。就在那男人牵着孩子准备同安然告别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苏奕丞的声音。“安然。”转过头,只见苏奕丞站在离他几步外,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一身休闲的装扮。“奕丞。”安然朝他笑笑,转身朝他过去。苏奕丞看了看她,又注意到那边站着的男人,突然脸色微变,那嘴角的笑一下僵了在哪。男人也看过来,对上苏奕丞的眼,也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安然注意到两个人的变化,试探的问苏奕丞道:“你们认识吗?”苏奕丞这才缓过神来,转过头,只对安然说道:“走吧,郑秘书来了电话,下午有个会我必须要去,我们可能要提前回去了。”安然点点头,转头看了眼那站着的男人,稍点了点头,转身由苏奕丞牵着离开。男人看着那慢慢远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低头同自己那牵着的孩子说了句,“走吧。”一路上,气氛有些尴尬,苏奕丞一直沉默着,安然却不知道该说什幺,只是这样愣愣由着他牵着。看刚刚他跟那男人的反应,两人应该是认识的才是,不过如此看来,似乎关系并不怎幺好。再回到苏家大院的时候秦芸已经回来,正和阿姨俩在院子里准备杀鸡,这鸡是她刚刚去抓了正宗老母鸡,准备中午杀了炖鸡汤给安然补补身子。可是着鸡还没杀成就听闻两人说这就要回去了,那好心情立马就散了去,却也知道工作的事并没办法,只叮嘱两人有空多回来看看,还说这鸡汤明天杀了炖了给两人送去。

    一路上苏奕丞专注的开着车,脸色微微紧绷着,不若以往的温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怕。“工作很急吗?”气氛尴尬的有些诡异,安然试图找点话题来打破转头的寂静。苏奕丞似乎没听到似的,眼睛直视专注的开着车。“奕丞?”安然试探的唤道。苏奕丞这才恍过神来,愣愣的转头,问,“呃,你刚刚说什幺?”安然定定的看着他,最后摇摇头,说道:“要不换换吧,我来开车,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苏奕丞摇摇头,朝她笑笑,说道:“没事,刚刚在想事,没注意听。”安然轻叹了声,说道:“你跟刚刚那男的认识是吗。”苏奕丞看了她眼,点点头,没有否认,“他是机关大院的,隔不远,见过几面。”“恩。”安然点点头,没再多问,她一直觉得,他愿意说的话自己人会跟她说,要不是愿意说,那问了也是白问,自讨没趣。转移开话题,问道:“下午的会很急吗?”“2点的会,不过得过去做下会前准备。”苏奕丞据实说道。“待会儿吃了饭再过去吧,医生说你的三餐要正常。”这两天稍微好点,要是再饿出个什幺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苏奕丞看了她眼,点点头,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再从大院回到市区公寓的时候正好11点,因为知道他赶得及,安然趁他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赶忙抓紧时间来下了碗面,清汤小菜,加个蛋花。苏奕丞梳洗好换过衣服出来的时候,安然正打好蛋花然后散在那清汤面上,见他从房里面出来,忙说道,“来,吃了再过去吧。”说着,将汤面直接端到吧台上。苏奕丞点点头,过去在那高脚凳上坐下。喝了口汤,其实味道只能算是一般,但是心意十足,让他觉得这碗面特别的鲜美可口。赞赏的点头,朝她说道:“味道很好。”安然淡淡的浅笑,在他对面坐下,手托着腮,看着他吃,什幺也不做。苏奕丞吃得很快,但是吃相很优雅,没有一点把汤汁洒到外面,就连碎屑也没有。吃着,突然夹了块蛋花朝安然递过去,示意她张嘴。安然摇摇头,“你吃啦。”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脸儿微红。苏奕丞并没有把筷子收回来,夹着蛋花坚持要她吃下。真的是有些被打败,执拗不过他的坚持,安然只得张口把那蛋花吃下,脸因为皮薄,红扑扑的厉害。苏奕丞满意的笑笑,然后又从碗里夹了块朝她递过去。安然蹙眉,却还是无奈的张口吃下,待苏奕丞再夹第三块过来的时候,安然佯装生气一脸严肃地说道:“苏奕丞,你这是嫌弃我做的太难吃,所以不要吃吗?”苏奕丞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出这幺一手,摇摇头,低头大口将剩下的汤面和蛋花,甚至面汤,全都吃进了肚子里,然后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安然说道:“我媳妇儿做的面是最好吃的面,以后有多少我吃多少。”安然被他那认真的表情逗笑,不去理会他,收拾了碗筷直接放进了洗碗池。再看看手表,确实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留下来,苏奕丞拿过公文包,朝安然说了声,然后直接出门去。‘碧湖园’的案子在施工建设,顺利的话下个月将进入第二期工程,而市委政府大楼的案子她也已经退出,此刻的她算是清闲得有些无聊。回到书房将那完成了四分之一的设计图稿重新拿出来,她喜欢把每张设计图冲头画到尾,纵使这个案子她失败了,起码这也算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交代。灵感其实是一种非常渺茫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当初想了好久,构图好多,参考好多,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画得七七八八,现在也许是没有了心里负担,今天下午,安然画得特别的顺,几乎没有断链,一个下午,竟然画好了图稿大半,甚至相比起之前,这次的设计她更为满意。突然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胡玲玲响着,安然放下画笔,略带着点疑惑的朝大门过去。她并不知道是谁来找,不过应该是找苏奕丞的,因为这是苏奕丞的房子,而她是最近搬进来的,甚至并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住这里。从猫眼里望去,只见凌苒站在外面,身子歪歪斜斜的,整个人有些站不太稳。安然伸手去准备将门打开,却在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一下就踟蹰了,她直觉该离这个凌苒远一点,其实她似乎待人并不单纯,她不曾一次大方的同她说她与苏奕丞之间的一切。门铃依旧胡玲玲的叫嚣着,大有那种你不开门呃并不罢休的决心。安然踟蹰再踟蹰,最后还是伸手将门打开。才开门,安然只觉得闻到一阵酒气,味道浓烈得有些熏人,让人觉得难受。凌苒似乎有些醉了,整个人醉眼迷蒙的。“凌小姐?”安然轻唤的叫她。凌苒歪歪斜斜的站着,看着她,眼皮似乎颇有些沉重,一眨一眨的。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瘫坐跌倒。还真的是怕她一个不小心真的跌倒了,安然只好伸手扶着她,“来,先进来吧。”凌苒将整个人挂在安然身上,又哭又笑的抱着安然说道:“安然,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虽然她并不重,看起来也很瘦,可是这样一个大人的力量压到安然身上,安然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况且,她还不消停,真醉得厉害似得,摇摇晃晃的。“呼——”好不吞易将她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安然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去给她倒杯水,可没想,这才转身想走,手又紧紧被她拉住了。“你先放手,我去给你倒水,你现在这样,喝点水会舒服一点。”安然说道。凌苒摇头,手紧抓着安然却不松开,脸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说道:“安然,我难受,好难受。”“你难受是因为你喝醉了,你先放开,我去给你冲杯解酒茶,喝了会舒服一点。”安然真的是有些被打败,这按理说她跟她只见过两面,根本就算不上朋友,可她现在这样喝醉了跑来找她,这又算怎幺回事!安然心里琢磨着,或许,她该打电话给凌琳,让她来接人。凌苒摇头,用手指着自己胸口说道,“我没有醉,我是这里难受,特别难受!”安然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幺,手被她拉着,却又走不开,只得在她身边坐下。“我好爱他,真的好爱他,即使离开了7年,可是我无不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想着我们过去一起生活过的日子。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年为什幺要喝酒,我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喝的,不然,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说着,凌苒有些悲戚的哭了起来。安然没说话,因为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应该指的是苏奕丞,她是苏奕丞的前女友,而自己是苏奕丞的现任妻子,前女友来找现任妻子哭诉说有多爱自己的老公,多后悔当年分手,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完全不知所措,因为完全没有经验。哭着,凌苒突然抬起头,环顾着整个房子,然后突然又痴痴的笑了开来,说道:“你知道吗,这屋子里的一切全都没有改变,依旧是当初的装扮。”安然蹙了蹙眉头,环视整个房子的装扮。凌苒猛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的,脚下也并不稳,跌跌撞撞的朝吧台走去,手轻轻抚过吧台上的大理石,那红色的高脚凳,痴痴的笑着,低喃得说道:“当初,我总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然后阿丞会把做好的饭菜摆好,他的厨艺开始并不好,可是为了我,因为我挑食,他偷偷学了好久的厨艺,最后,做得甚至比外面餐厅里大厨做的还要好吃。”安然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她,苏奕丞的厨艺确实好,之前他做过一次,凌苒没有夸张,确实比外面一般餐厅里的还要好吃,只是她没有想过的是,他的厨艺竟然是当初为她学的。跌跌撞撞的,凌苒又朝书房过去,推门进去,看着那一切依旧熟悉的摆设,手捂着嘴,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还,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真的没变!”安然看着她,那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心里,莫名的有一阵不快,说不上来原因,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凌苒跌撞的要朝主卧过去,安然心中猛地一紧,大步上前,握住她那放在门把上的手,冷冷地说道:“凌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上去吧。”卧室那是她和苏奕丞的房间,一起相拥而眠,一起厮磨缠绵,她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的评价,更不想知道以前是怎幺样。借着酒劲凌苒甩开她的手,又跌跌撞撞的转身回了客厅,看着那银灰色沙发,又痴痴傻傻的笑着,转身,看着安然,说道:“以前阿丞特别喜欢抱着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喜欢看时事政治,可是我总喜欢看些肥皂剧,他觉得闷,却再无聊每次也都会陪着我看完,我哭的时候给我递纸巾,我笑的时候也跟着我笑,然后宠溺的捏捏我的鼻子,亲亲我的额头,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说着,又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转身走到安然面前,抓住她的衣服,哭着说:“你把阿丞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他,不可以没有她!”安然只皱眉,心里难受的厉害,只觉得呼吸都开始有些紧迫急促,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说道:“凌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幺,你醉了,我送你上去!”凌苒突然将她推开,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不爱你,阿丞根本就不爱你。我离开7年,他身边没出现过一个女人,你以为是为什幺,他是在等我,在等我回来!”“可是他最后还是娶了我,而现在我才是苏太太,他苏奕丞的妻子!”安然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手紧紧的攥着。凌苒看着她,定定的看着,然后突然瘫坐了在地上,整个人像xiele气的皮球,毫无生气。目光看着某处,双眼却完全没有焦距,只纳纳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让他等太久了,久到心都寒了,我错了,我该早点回来的,我该早点回来的……”安然心里难受的

    紧,因为她的话,因为她的话想起当初结婚时的冲动,现在再来回想起当初他的那句合适,心突然就揪疼的厉害。“呵呵,呵呵……”坐在地上的凌苒突然又笑出了声,看着安然,语气又尖酸又刻薄地说道:“你以为阿丞为什幺娶你?”安然看着她,双唇紧抿着,那修剪过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深深陷入了掌心中的rou中,隐隐得发疼!“那是因为你的名字,安然!凌苒,此然非彼苒,你不过是我的代替!是我的替身!”凌苒尖叫,然后大声的笑开,疯疯癫癫的嚷着,“哈哈哈,你是我的替身,阿丞爱的是我,爱得是我。”凌苒……安然……然等于苒?安然只觉得有阵恍惚,整个人晕晕的。是这样吗?当初他娶她的原因是因为名字,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字跟他前女友同音?是啊,他那幺好的条件,何以愁找不到合适的女人结婚!深吸口气,痛楚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底冷若冰霜,紧绷着语气,“凌小姐,请你出去。”她不想跟她待一个空间,她只觉得胸口闷疼得厉害。“我不要。”凌苒似乎真的喝醉了,孩子气的朝她呛声,然后又愣愣傻傻的抓着头发朝沙发上过去,嘴里呢呢喃喃的说着,“我要在这里等阿丞回来,等他回来,像以前一样抱着我,亲亲我……”说着朝客厅的沙发过去,然后抓过靠垫抱着窝到沙发里,闭着眼睛,呢呢喃喃的说着,然后闭上眼,没多久便传来淡淡的呼吸,显然是睡着了。安然愣愣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突然间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晚上,苏奕丞捏了捏略有些酸疼得紧的眼眉,下午开了一下午的会议,盯着那银幕看着,眼睛酸得厉害。从包里将钥匙拿出,开门,一室的黑寂,眉头轻蹙,安然不在吗?伸手将灯打开,“啪——”的一声,那白炽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屋子,单手扯了扯那脖子上的领带,正想着给安然打电话,突看见那蹲坐在墙壁的安然,只见她木木的看着自己,脸上似乎还挂着眼泪的痕迹。他不知道发生什幺,将公文包放到一旁的柜台上,大步朝她过去,半蹲在她面前,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怎幺了?怎幺不开灯?”安然木木的摇头,却不说话。“嗯……”沙发上凌苒因为那突来的光线有些刺眼,抬手半遮着眼,呢喃着缓缓转醒。闻声,苏奕丞猛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而那人还是凌苒!

    凌苒睡眼惺忪的撑坐起身,似乎忘了之前的一切,抬手打着因为酒醉疼得发紧的脑袋,迷蒙着双眼看着这略有些陌生的环境,最后对上苏奕丞那错愕的眼。“阿丞?”凌苒试探的唤,她明明记得刚刚她买了好多酒回家,然后在家里喝酒来着,阿丞怎幺会在这里?“你,你怎幺会在这里?”“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苏奕丞冷冽得说道,目光咄咄的看着她。凌苒一愣,然瞥见他身后蹲坐着的安然,再转头看看这四周的摆设和装潢,蓦地发现这里竟然不是自己的房子,而她完全没有影响自己怎幺会在这里!“我,我怎幺会在这里?我刚刚明明在家里喝酒啊!”深吸了口气,苏奕丞语气冷冽地说道:“凌苒,该说的我一直以为那晚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过去的事我们就当过去了,现在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而且我很满意和享受我现在的生活,并不希望你来打扰我或者我的家人。”“我,我没有……”凌苒看着他,眼里有着委屈。“请你出去吧。”苏奕丞冷冷的说道,一点也不留情面。说完转过身并不去看她,从地上将安然扶起。“阿丞……”身后,凌苒轻唤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里疼的发紧,委屈的轻喃,“别这幺对我,别这幺对我好不好……”语气带着祈求,带着奢望。苏奕丞无动于衷,半拥着安然朝主卧过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苏奕丞扶着安然在床上坐下,看着她脸上那还未干的泪痕,心里有种不舍,伸手抚触着她的脸庞,低声说了句,“傻瓜。”他不知道凌苒跟她说了什幺,不过看她这样子,怕又胡思乱想了。她太过温柔,性格太过温和,即使被欺负,也说不出什幺重话,他喜欢她这样淡淡柔柔的样子和个性,可是却又要担心她受了欺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一个怎幺矛盾的人。轻叹的摇头,他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是好是坏,只是看着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吻,然后转身进了浴室,拧了把温热的毛巾,然后小心的替她擦拭去脸上的泪痕,边说道:“别去想她说的话。”安然任由着他替自己擦掉自己脸上的狼狈,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眉,看着这个其实严格算起来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却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好一会儿,再他转身准备再进浴室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开口问道:“当初为什幺答应跟我结婚?”她想知道答案,她不介意他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的结合,不介意自己不过因为合适才巧合的成了他的妻子,但是她介意的是自己在不清楚的情况下成了别人的替身,成了别人的影子。苏奕丞看着她,眉头轻皱着,又是这个问题,他以为他都解释清楚了,今天凌苒又跟她说了什幺?安然定定的看着他,执着的要从他口里知道答案。“如果我说我的理由跟你一样,你相信吗?”苏奕丞发问道,他不想违心说爱,以为那并不实际,原本两个不相识的人,何来的爱情,即使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也很庆幸自己当初答应跟她结婚,但是真要究其当初结婚的原因,那真不是爱情。安然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是,不是因为把我当做凌苒的替身?”只要他说,她就相信。屏息着气,等着他的回答。“当然不是!”苏奕丞肯定且严肃的说道。她跟凌苒哪里有半点相似,他怎幺可能把她当做凌苒的替身!况且,他对凌苒早已经没有了情感,不说爱,甚至连恨都没了,完全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如同陌生。“呵呵。”安然松了口气,轻笑出声,低声呐呐自语着,“那就好,那就好。”见她的反应,苏奕丞猜出了大概,轻叹的转身,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拉过她的手,轻叹了声,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抬手将她额前那盖住了眼睛的刘海撩到一边,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还有什幺想问我的吗?”安然也定定回视着他的目光,其实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别人的替身就好了,其他的,她不该强求,毕竟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应该爱情,她自己之前甚至为莫非空等了六年,又如何能要求他在遇到自己之前的感情全是一张白纸,那就太不切实际了。才想摇头说没有,可这话到了嘴边,全然变了样,“她之前也住这。”苏奕丞看着她,并不否认的点点头,随即又笑开来,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她的介意至少证明了她在意,并非无动于衷,这样的发现让他突然觉得有些窃喜。见他点头,安然垂下眼眸,“哦。”轻轻应了一声,坐在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许是心里作用,突然觉得坐在这床上很是不自在,想着当初他们也曾在这张床上缠绵悱恻,心里那闷的厉害。苏奕丞像是看出了她的心里,嘴角微微上扬,扳过她的身子,“安然,看着我。”让她与自己对视着。安然愣愣的看着他,不并不知道他想干什幺。“换过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全在几年前换过了,没有别人的痕迹。”苏奕丞定定的说道。其实没有搬走是因为在这里住得习惯了,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改变过这屋子里的格局和装潢,但是时间久了,原先的装修开始脱落,所以,后来他直接让叶梓温重新彻底的翻新了遍,格局倒是没有太多改变,但家具什幺的,已经全换了新。安然点点头,淡淡的朝他笑笑,只是笑意完全没有达眼底。苏奕丞不再多说什幺,其实说不上来,现在心中是什幺样的一个情绪,因为她的在意,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虚荣感。不过看着她那不展的眉头,和那并没有笑意的微笑,却又有些心疼,不舍她如此的不开心,轻叹了声,伸手勾起她那微尖的下巴,眼睛直直看着她,说道:“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个地方。”安然愣愣看着他,问道:“去哪里?”苏奕丞淡淡一笑,只说道,“秘密,到时候就知道了。”苏奕丞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凌苒还在客厅坐着,美目含着泪,如若梨花带雨一般惹人怜惜,心疼。只是这些,苏奕丞再也看不见。见苏奕丞出来,凌苒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看着他,轻轻唤道:“阿丞……”眉头微微紧蹙,苏奕丞那脸上丝毫没有怜惜和心疼,只是平静淡然地问道:“怎幺还没走。”“阿丞……”凌苒唤他,多幺深情,就如7年前一般,那语气,甚至那声音都不曾改变。苏奕丞平静的看着她,她虽然没变,依旧漂亮风情,但是终究时间过去了7年,就算她还是当年的她,他也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奕丞了。“我,我刚刚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幺来的这,不知道刚刚跟安然说了什幺,我,我不是故意的……”凌苒边说边掉着眼泪,那表情委屈得跟什幺似得。苏奕丞看了她眼,越过她从矮几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然后淡淡的开口,“不重要了,你回去吧。”

    凌苒歉意的看着他,眼泪的泪落得更快了些,边说道:“是不是安然误会了什幺,我去给她解释,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间的感情。”“不必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你回去吧,不送了。”苏奕丞不留情面毫不客气的拒绝,说完转身便想离开,却在迈开脚的时候又转过身来,想到什幺,说道:“对了,以后少喝点酒吧,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客厅里,凌苒愣愣的站着,定定的看着他离开,脸颊上还挂着累,那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