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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湿格(28)

    2023年1月23日

    人间湿格(二十八)

    我渴望一些超脱人类范畴的东西或者现象对我目前的状况进行回应。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许就是婆婆认为我疯掉了的来源,就像是阿柱一样,我不敢笃定我比之阿柱聪明,而他从考场二楼一跃而下的行为也让我更加无法判断他的目的,倘若想要死去,以他的阅历,绝不可能只是从二楼跳下去,最后落个摔断腿的下场。

    这种推测对我来说感觉合情合理,但是我实际上做的事情与阿柱也一般无二,我吃了很多完全不致死的药物,又做了一个完全不致死的行为,而后就那样认定自己的生命就此终结。

    倘若是阿柱在世时,他或许也会思考我的行径究竟如何的不可理喻。

    我们被自己的愚蠢而拖累,疯掉了这种形容其实反而十分贴合我们的形象。

    疯掉了能否看到常人所不能见到的东西?在我的思考维度中,这个问题偶尔出现过几次,而这个问题的答桉理应遥不可及,但是我在某个夜晚时便彷佛得到了印证。

    我确实见到了对于人间俗世来说堪称奇幻的一幕,我睡得正酣时,家里院子忽然光芒大亮,而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醒来便急匆匆的出门观察,火焰竟没有源头,而且没有草木燃烧的煳味,就在我那干巴巴并且十分不平整的院子的地面上,燃烧的旺盛无比,使这个寒冷的天气中流露出震撼人心的热浪。

    无根之火,燃烧的邪乎,但是却没有邪乎到家,因为很容易便被扑灭了,我将家中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半袋沙子铺了上去,便一下没了动静,甚至没有惊动村中的任何人,天色暗淡,我粗糙的检查了一下地面,但是却没能看到什么猫腻。

    冬日我的感官敏锐程度都有所下降,甚至鼻孔都是不通气的,这突如其来的邪火,让我一点摸不着头脑,而没多久之后,家里便又出了怪事,堂屋的门上印上了歪歪扭扭的鲜红的字体,写着「yinluanlun理,当受五百年邪yin地狱之苦」。

    字体是斜着的,颜色更是煞有介事的鲜红,我被那伦理两字惊吓到了内心,罪孽如此的切实存在,而这如天降的惩罚便瞬间让我有些窒息。

    但是这次相比上次突如其来的大火,显得如此的不再玄妙,因为这句话中,yin和狱写的是两个错字。

    我一下便知晓了这是有人在捣鬼,隔天我便抓到了做这些的人,当晚我静坐在家中的墙头,身子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便亲眼看到了三个小伙子翻进了我家,轻手轻脚的往屋子里面去。

    我认得其中一个人,那面容上次见到时,我们还曾相互报以微笑,而他放火和写字的缘由,我也一下子全然明了,进而便感觉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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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李婶的儿子,名叫二磊,另外两人是他的同学,也算跟班,他们初中最近放了寒假,幸而他学识的匮乏,让我看出了这拙劣的假象,否则今天的损失便会十分巨大,他们准备今晚上放许多的老鼠在我的屋中,当我看到他们身上背的那个麻袋的时候,只觉得头皮发麻,里面乱窜的全是脏兮兮的老鼠。

    村子里面有过二磊这个孩子的传言,他自己也经常吹嘘自己曾有过的光荣事迹,便是他将一位初三学生群殴进了医院,我回忆起我的初中生涯,二磊的这样的学生其实总层出不穷,他热衷于通过群殴的手段取得威慑,并且引以为傲,或许在未来的时候,他们羞于回看如今发生的事情,但是许多切实存在的过往,永远会产生着影响。

    二磊见到事情败露的时候,便直接朝着我挥拳打过来,我则一脚将之踹出了三米之外,这是他十多年来最痛苦的感受,他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发出无比悲惨的呻吟,他的两个小跟班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便拔腿想跑,我看着他们离开,只无心再管他们。

    二磊对我的家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听到了王叔对他的打趣,即便二磊是个未成年人,但是王叔完全没有忌讳的同他讲述了我睡了他母亲的传言。

    没有人看到我和李婶的苟合,一切情感与判断的产生自然只是传言的发酵。

    二磊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找我报仇,他听到过我唤他母亲为婶,便用伦理与邪yin地狱吓唬我,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晓那些六道与轮回的概念,只是觉得可笑,我设想倘若我同这个孩子讲述他母亲对我的强迫,想必更是让他觉得侮辱。

    「你他妈真不要脸,居然cao我妈,你都能当我妈的儿子了。」

    二磊的声音还带着稚嫩,他正处于变声期,听起来甚至觉得像是公鸭嗓。

    我看着他的样子,感受着这个生命如此的挣扎,我有一种凌驾于生命之上的虚浮感,就好像看着一个没有逻辑思维的生物,在对环境做出的变化,他们不会演进,只是挣扎,所做的一切都是挣扎,而最有趣的事情就是他们意识不到,只能通过粗鲁的方式,让他们感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而后才会改变。

    而他做出的改变则是一个另外的没有逻辑思考过的结果,当我第二天的清晨带着二磊去到李婶的超市告状的时候,二磊全然没有说任何的关乎我打他的事情,他的嘴脸充满了对我的谄媚,我不喜欢接收到这样的讯号,尤其是从二磊这样的孩子身上。

    他承认了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他带着几个孩子去偷了过路大车的汽油,而后倒在了我的院子里点火,买了油漆刷在我的门上,还想要放老鼠到我的床上咬我,说这些的时候,他充斥着嬉皮笑脸,李婶皱着眉听着,咬牙切齿发出与当初我母亲知晓我在学校打架时候一样的训话。

    时间彷佛轮回了一番,但是二磊对这样的话语却全然没有任何的感想,二磊开始了无数次的向我示好,他像是李婶一样,从超市中拿东西去我家找我,求我不要赶他走,而后询问我与他母亲交合的细节。

    我感觉到自己如此的力不从心,我开始想象自己要是个高智商的杀手如何如何,我迫切的想要看到二磊这样的孩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像是我们在时代的进化中,将之抛却掉。

    二磊对此事不依不饶,他并非热衷于想要听自己的母亲与我交合的那些细节,如他询问的xiaoxue紧不紧,水多不多之类,他只是试图与我建立关系,年末的时候他到我的家里去找我,而后大哥大哥的叫我,他说自己与镇上第一初级中学的某位风云人物有一场战斗,他希望能够得到我的帮助。

    二磊这个荒唐的想法让我无奈了很久,最终我以成年人的身份阻止了这场斗争,而二磊则开始借着我的形象,炫耀自己兄弟团实力的强大,李婶曾掐着我的脖子并且让我挺动着下身的询问我为何要教坏他的儿子,他抽打我的身体,然后使劲的收缩自己的引道,甚至夹得我感觉到生疼,这彷佛就是她歇斯底里的方式一样。

    二磊曾在我家的窗户外偷看我和她母亲zuoai,当李婶离开之后,他便急匆匆的跑过来夸赞我时间的持久或者是jiba的粗壮,这些话语让我心中充满着反感,可是却无意与之回应,更不想参与这个孩子的教育问题。

    教育他解决不了他的教育问题,解决他才能解决他的教育问题,当二磊向我透露一些他口中的琐碎时,我便觉得一切从简的粗鲁,是最适合二磊的教育方式。

    「烨哥,我妈的逼应该都不行了,估计已经是个黑木耳了,过两天我姐快回来了,到时候我安排你cao一下我姐,我姐的逼可软了,肯定比我妈爽多了。」

    这是二磊匆忙对我说的话语,他让我已经暗淡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提不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