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乖巧小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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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居大概有……一年?”面对严浩翔的疑问,宋亚轩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日历上写“和珍媛同居已经 353天”。 “差不多一年嘛。” 严浩翔凑过来看他的手机,“为什么微信上备注是张姐这里写的是珍媛?”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节。” ——小狗嘛,表面乖巧背地里拆家,不是很正常吗? “同居多长时间之后才可以求婚呢?” 严大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法律上没写这个,但是在外国,部分地区同居满一定时间即符合事实婚姻标准,享有合法夫妻的权利。” 宋亚轩:“啊?那怎么办?” 严大律师喝了一口无水浓缩,“当然不是让你这么糊弄过去,对我姐你最好是买解放碑的大屏然后再用直升机撒花瓣。” 宋亚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夸张。” 严浩翔:“我刚刚这也只是随口一说,这种事情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什么样子最合适嘛。” 宋亚轩一口吃掉半个纯有机食材的墨西哥卷,“小宋老师知道了。” 春节假期刚过,张珍媛就投入了新剧的排练——年前剧院已经通知了她,原本那时就要开围读会,但是因为男二的人选一直在变,没能及时确定,排练就干脆拖到年后开始。 珍媛工作起来相当忘我,联排、训练、处理剧团的公务,无论何时给张珍媛发消息,她都能及时回复,工作任务也总是高质量完成,今天的事情不会拖到明天,简直是一台完美的工作机器。 说机器也不确切,沉浸在剧情中的张珍媛能完全把握人物的内心世界,把技术和原生的体验充分结合,熟悉剧目的老观众n刷只蹲张珍媛卡,死忠剧粉颇多。 年轻演员只看见张珍媛拼命工作的表面,唯有工作年限略长的人体会得到,能全心全意投身事业,必定是无后顾之忧。 张珍媛家不是本地的,自己也诚恳地说过家里条件一般,但是父母开家小店,并不拖累,那到底是什么神秘力量能让她安安稳稳地在并不繁荣的中国音乐剧和效益一般的剧团里过三冲四? 张珍媛其实没想到旁观者心里有那么多小九九,考进了剧团,搬到了大城市,尽管工作八百年也买不起本地的房子,但是每天早上看见阳光洒在这么多人身上她就高兴。大城市的高楼倒没有让她多着迷,但是在这里她坐五站地铁就能抵达全国最好的定制舞鞋店,大大小小的剧场里演出不断,只要在后台蹲守就能见到以前在家乡想都不敢想的行业大拿。 ——光是这些就让她感到很幸福了。 如果还要再说一点别的,那可能是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也会让人很开心。 不过张珍媛和宋亚轩初识的机遇不算太浪漫,张珍媛的前男友在酒吧里和人打架弄坏了店里的东西,第二天白天非营业时间和警察还有负责定损的保险公司人员一起在酒吧里给各种东西拍照。酒吧老板是宋亚轩的朋友,打架事发突然,但是滑雪早就定下,一点也不愿意耽误,就把宋亚轩抓来代他出面。 酒吧里贵重的东西都有保险公司投保,碎的那些杯子也只是单纯奇形怪状,并不贵重,宋亚轩没什么任务在身,只是出个人,跟着他们干活的时候很难忍住不看张珍媛,一直刻意地把视线放在警察身上,收获了警察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证据搜集完毕之后,保险业务员和警察在门口和他们道别,时间是周末,中心商区人流量太大,不便打车,张珍媛脚上又踩着一双9厘米的高跟鞋,看起来走到一公里外的地铁口也不方便,宋亚轩抓住机会大献殷勤,说他可以开车送她回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珍媛谢过他,宋亚轩也顺势要了微信,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宋亚轩还是低估了CBD的人流量,尽管仪表盘标到了318km/h,但是宋亚轩现在的速度比自行车也快不了多少,在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见缝插针,走一点是一点,半个小时才开出人流量最大的中心商圈。 “唉,没料到啊。”宋亚轩觉得挺尴尬,干脆说破了吐槽一下。 张珍媛摇摇头,“周末嘛,慢一点也没事。” 宋亚轩看了看碧蓝的天空,不知道心里一股什么劲突然冒了出来,“你今天有安排吗?” 张珍媛没反应过来,“事情是没有……” “你熟悉这里吗?” “我是外地的。” “那我带你兜一圈,怎么样?” 西环快速路衔接着跨海大桥,冲出隧道,碧蓝海面上的璀璨反光像巨大的钻石切面,高高跃起的桥面拉索和太阳的弧光同一曲率,海鸟成群掠过海面,飞到桥边来啄食游客手中的面包,清爽的风顺着车窗灌进来,宋亚轩从后视镜里看见张珍媛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心一下跳得飞快。 下了大桥就是老城区了,张珍媛还没来过这边。宋亚轩外公外婆住在这里,父母带着他在新城区住。老城区没开那么多高级餐馆,宋亚轩印象最深的也只有一家冰淇淋店,找了个角落把车停下,宋亚轩问她喜欢吃什么味道的冰淇淋。 张珍媛犹豫了一会儿,选了个最保守的,“巧克力吧。” 宋亚轩让她在车里等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带着两碗冰淇淋回来了。 “现在先不要吃哦。”宋亚轩发动车子,掉头又朝着大桥上开过去。 大桥中间是车道,边上有专供游客停车的备用道,宋亚轩把车停在那里,从张珍媛手上拿走了自己的那份冰淇淋,“等会儿码头应该就要开始装船卸货了,我小时候这座大桥还没修起来,这边还是一个吊桥,我放了学就在这边看码头卸货,从小油轮到现在这种装集装箱的大船,特别有意思。” 张珍媛吃了一口巧克力冰淇淋,巧克力味道特别足,甚至有点发苦,非常合她心意。 “我家乡那边没有海,所以会羡慕可以经常去海边玩的人。” 那天天气好得像爱情,宋亚轩和张珍媛站在桥边不说话也觉得很轻快,张珍媛说冰淇淋很好吃,为了答谢他,请他来看自己的音乐剧,几张票都可以。 宋亚轩说自己是摄影师,张珍媛那家剧院的宣传图就是宋亚轩的工作室承接的。 抓到一个着力点,宋亚轩乘胜追击,说那谢幕了可以到后台找她吗。 张珍媛却摇摇头,说剧团人多眼杂,人员又固定,容易被人捏造谣言。 “倒也不是……”张珍媛嘴笨,差点就说什么“不怕捏造我们”,充满歧义,显得自己相当轻浮。“陌生人他们就乱猜,说得很离谱。”张珍媛组织了半天语言,言尽于此。 宋亚轩听懂言外之意,点点头,“那我就在台下看你。” 一句话,摆好自己位置,拿出十足的耐心来,网开一面才有无限生机。 宋亚轩特意没谈酒吧里的事,他想张珍媛的那段恋情迟早会结束。 张珍媛也没有谈酒吧的事情,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坏。不过既然那人可以在酒吧不顾面子地和她那边认识的人甩开膀子打架,她偶遇一场心灵疗愈也不算什么吧。 一点暧昧,一点试探,一点干净的风,把种子在他们的心田里播下。 宋亚轩来看她的音乐剧,每回都带着漂亮的花束,却尊重她的想法,只差人送到后台,并没有亲自出面。 酒吧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好了,保险公司定损完成,警方判定张珍媛前男友要赔八千块,前男友身上钱不够,张珍媛补了三千块,宋亚轩把张珍媛的三千当面收进了自己腰包,说这是他替老板出面的劳务费。 在张珍媛有些错愕的眼神中,宋亚轩掏出了一串钥匙。 “和他分手吧,好吗?” 张珍媛看着桌上的钥匙。 宋亚轩把刚刚塞进包里的现金又拿出来给她,“迟哥不管这事,你的钱自己拿着,别帮人填空缺,那三千块我补上,你和他吹了,跟我,行吧?” 宋亚轩话说得很帅,心里一点底也没有,钥匙放桌上,张珍媛也不伸手拿,他心在肋骨下面邦邦邦邦地跳,感觉像在往外冲似的,跳得他肋骨疼。 可能是钥匙的暗示太吓人了,宋亚轩给自己造台阶,“钥匙也就是个备用,你和他分了,万一有什么事要找人帮忙,来找我,也一样的,好吗?” 张珍媛还是一动不动。 宋亚轩心里气球在慢慢漏气,要不是周围一直有人走动,他真要哭了。 但是就在他费劲地憋眼泪的时候,张珍媛说话了,“你的车是什么牌子?” 宋亚轩:“啊?” “我同事在门口看到了你的车,说是宾利,挺贵的版本,标价三百多万,落地上牌更贵。” 宋亚轩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说的对,他喜欢惹事,也不尊重人,我确实得和他分手。” “但你的好意我也不能收下,我就说那天在桥上坐得那么舒服,确实是好车。” 张珍媛把钥匙推了回去,“特别谢谢你,钱你留着做劳务费也可以,反正转达给老板就行了,也算是朋友一场吧,我也挺高兴的,但是多的真不行了。” 宋亚轩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家的,大脑一片混混沌沌,勉强分析出张珍媛是拒绝他了,但是好像也没完全拒绝他,至少没说滚出去再也别来见她。 他抓着严浩翔把张珍媛说的那几句话逐字逐句地分析来分析去,严大律师平常也惯玩文字游戏,但是这种痴心人和他搞的不是一类东西,严浩翔收了他五百一小时的咨询费,根本不能让宋亚轩放血,最后给宋亚轩指了条明路:“你不死心嘛,那就别装朋友了,直接追她,直到她跟你说滚,再也不许来,那你也满足了。” 严大律师果然擅长去伪存真。 宋亚轩认真听取了他的意见,结合了热心网友的各种评论,决定抓住一个女人先抓住她的胃——从经常请珍媛吃饭开始。 虽然此方法可能从石器时代就开始作为讨好异性的方式了,但事实证明经典永流传,此方法对珍媛可以说是极其管用。宋亚轩本来担心女演员饮食节制,可能对新奇菜品并无好奇心。 谁知道张珍媛是个小馋猫,虽然不能多吃,但是什么都愿意尝尝,一份甜品两个人吃,既满足了都市人低糖低油的自律需求,还让原本稍显尴尬的饭局多了一丝中学生情侣的亲昵纯情。 虽然每顿饭都算得上宾主尽欢,张珍媛和他也算是有来有回,但是同居的事情并没有被再次提起。严浩翔关心他们进度,老在催宋亚轩换点花样,但是宋亚轩绕着房子走了二十圈,觉得哪怕就这么一直吃饭也行。 “行什么行,你能和别人的女朋友吃饭吗?” 宋亚轩虽然被点醒,但是一时间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谁知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自己送上门。 宋亚轩突然连着被张珍媛邀请吃了四天的饭,他想买单张珍媛还不让,说这是在帮她的忙。 吃到第五天宋亚轩终于拦住了要去买单的张珍媛,“你今天不说清楚别去结账。” 宋亚轩笑眯眯的脸和一丝不让的态度把张珍媛摁回了座位上。 她叹了口气,“我跟他提了分手之后剧团的编导就老找我,围追堵截的,我不喜欢他。” 宋亚轩的大脑高速运转:“那你喜欢我吗?” 张珍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表情认真了起来。 “我喜欢你。” “那……” “没有傍大款的打算。” 宋亚轩抿了抿嘴,“你是喜欢清纯穷学生吗?” 张珍媛笑了,“什么呀,我上哪找学生呀。” 宋亚轩本意不是逗她笑,但是张珍媛笑起来他确实心空,。爱情像阵风一样吹过他的脸——虽然“我喜欢你”四个字确实是表白,但是他们也确实难以再进一步。 和宋亚轩的酸涩不同,张珍媛倒是坦坦荡荡的,“你不着急的话也可以等我升官发财变成首席。” “唉,但是首席也不赚钱。” “啊?你不已经是台柱了吗?” “但首席确实不是我嘛,首席的工资和社保都上去一档呢,还有翻倍工龄。” 张珍媛撅撅嘴,“不过还是不好比啦。” 要不是餐厅里全是人,宋亚轩真的很难忍住上蹿下跳疯狂庆祝的冲动。 最美妙的事情就是虚惊一场。 “差点死在那里。” “好大出息。” “从我的魔仙堡滚出去。” 严浩翔从桌上随便抽了本杂志出来看,“这么有情调,还看美版VOGUE。” 严浩翔打量了一下宋亚轩的穿搭,“是不是一般只看最前面的手表广告?” 宋亚轩把杂志从他手里抽出来,翻到折了角的地方:“看餐厅和酒店。” 严浩翔凑过来研究了一下图片旁边的几行英文,“所以现在怎么办?国内吃完了去国外,你就等着当剧团首席的男人是吧。” “羡慕吧。” 严浩翔把杂志翻了一遍,“美死你了。” “但是敌在内部,是珍媛剧团里的编导在追她。” 严浩翔推了一下眼镜,“叫什么名字?” 宋亚轩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官网上应该搜得到吧。” 严浩翔合上了杂志,“我在检察院工作的朋友和我说,换了市长之后他们一下子多了好多查腐败的任务,当时有一些编制岗位没有正式的选拔流程,现在都要复查一下。” 宋亚轩稍微摸到了一点门道。 “这种事情本身也不会有人认真干,雷声大雨点小,但是工作总得出成果。” 宋亚轩:“你好可怕。” 严浩翔拿出手机看了看剧院的官网,编导名单长长一串,但是把张珍媛参演过的剧目都搜一遍,编导名单中确实有个重复的名字,“应该是这个,年纪也差不多,其他的都是女的。” 宋亚轩凑过来,“这么丑,我帅多了。” “你车开不进剧院。” “不许说了。”宋亚轩拿起手机:“我明天可以把车开进去接你吗jiejie” 严浩翔还在那里研读着剧院官网的各种推文。 不一会儿,张珍媛回了信息:“好啊。” “我明天就闪亮登场。” 严律师正好干完一票,给自己放假,大刺刺地搬了张单人沙发坐在Juwen的店里,主理人刘耀文听着他的指挥把衣架推来推去,摆出各种组合让宋亚轩试。 “这个颜色太深了,他头发也是黑的,再穿这么深没精神。” “那再加一个颜色亮一点的饰品吧。” “Okay,但是感觉那个项链有点粗。” “可以让他把Watch的表带换了。” “这个好。” ………… 两个人围绕着他的穿搭聊得不亦乐乎,宋亚轩作为当事人反而试了几套衣服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剥橘子,等严浩翔抓着一把亮闪闪的饰品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宋亚轩迟疑地开了口。 “感觉张姐喜欢那种清纯学生。” 严浩翔看看自己的衣服,看看刘耀文的衣服,又看了看手上的饰品。 “没关系,还来得及。” 最后严浩翔从刘耀文店里薅了两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和两条皮带走了,刘耀文还热心地帮他吹了个造型。 “你们关系很好吗?” “滑雪地方认识的。” 宋亚轩打量了一下严浩翔,笑了一声。 严浩翔把衣服糊到他脸上,“回去换个衣服洗把脸就赶紧去接张姐下班吧,我要回去睡一觉等夜幕开场了。” “到时候你坐主桌。” “那肯定的。” 给门卫大爷塞了包烟,宋亚轩把自己的车子停在了后台出口的内道边上,相当显眼,每个从待机室出门的人都能看到这台漂亮的车和这个打扮得火力全开的男人。宋亚轩坐在车里给张珍媛发消息,没回,打了个电话,没接,但是已经有人陆续续地从门口出来了,手上拎着大包,有的包上还挂着门禁卡,确实是排练的剧团成员。 他发挥自己的外貌优势,拦住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女性,“不好意思,请问张珍媛女士的排练结束了吗?” 那人将他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刚结束,不过编导找她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出来。” “谢谢。” 宋亚轩又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接,心下暗叫不好,锁了车从剧院的公共通道走了进去——他拍过剧院,对内部的构造略有了解,但是因为时间久远,也记不清楚,只能靠张珍媛和他描述过的一些场景对应眼前看到的建筑构造。 ——待机室在最西边,会议室在待机室的楼上…… 宋亚轩循着悬挂的指示牌走到了待机室门口,门是开的,里面还有三个人在收拾东西,看了一下门口的宋亚轩,一个小姑娘问他来干什么,宋亚轩说他来找张珍媛。 “你是张姐男朋友吗?”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摇了一下头。 那小姑娘估计也有点疑惑,“张姐和编导老师到楼上会议室里了,你可能等一会她就出来了。” 编导,又是那个编导。 宋亚轩谢过她之后直接上楼了,敲了一下会议室的门,没人开门,又敲了一下,还是没人理。他耳朵往门上贴,可惜门非常厚,只能听见极其模糊的人声。 宋亚轩再次拨了一下张珍媛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点了根烟,凑到了报警器下面。 震天响的报警器和夺路而出的男人同时出现。宋亚轩伸腿绊倒了他,仔细地看了一下他的脸之后狠狠地踢了一脚他的屁股。 “滚!” 他快步走进会议室,张珍媛的衣服能明显看见挣扎的凌乱痕迹,脸上也有一点红印。抬头看见宋亚轩来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得找到手机才能出去。” 宋亚轩也没带多余的衣服,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口,“别怕,没着火,我刚刚点了根烟。” 宋亚轩打开手机的手电照了一下会议桌底下,帮张珍媛把手机捡了出来,“刚刚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 张珍媛想说点什么,但是宋亚轩挡住了她的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着急,我们还得把来救火的人应付了呢。” 没过多久,物业和保安拿着灭火的水枪冲了上来,看见黑漆漆静悄悄的楼道有点摸不着头脑,“哪里着火了?” 张珍媛摇摇头,“这里没有。” 保安队长匆忙地点头谢过张珍媛,又要往前跑,张珍媛喊住了他,“刚刚编导老师在这里抽了烟,可能是误触。” 物业一拍大腿,“唉,有些人是真的没素质!这个警报器很灵敏的!” 灯光昏暗,他们也没看清张珍媛的凌乱和坐在门边上的陌生男人,稍微寒暄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 宋亚轩牵着她的手下楼,从待机室那边的门出去,再上车。 “今天白天被两个潮男耽误了,没来得及挑饭店。”宋亚轩一边解释,一边从后座上抓了外套给张珍媛。 张珍媛把拉链拉到顶,宋亚轩的衣服对她来说确实大,人缩在里面显得愈发娇小脆弱。 “没事的,随便吃点也行。” “那到我家去可以吗?冰箱里应该还有点东西。”宋亚轩话说得云淡风轻,手把方向盘攥得死紧。 “好。” 车开到小区门口,宋亚轩停了一停,“便利店。” 张珍媛缓缓地看了一眼他,“买什么?” 看见张珍媛复杂的表情,宋亚轩脑子终于搭上线,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是不是,要不要买点速食,万一做菜失败了呢?” 张珍媛点点头,“好。” 利落地开门下车,好像刚刚的事情不过小小风波,宋亚轩比她更加敏感。 没过多久张珍媛就提着一袋东西回到了副驾驶,宋亚轩伸头过去看,“买了什么呀?” 张珍媛手从一堆披萨水饺里掏出了三盒避孕套。 宋亚轩表情宕机。 张珍媛摇了一下,“尺寸不一样,不知道你是哪种所以都买了。” 宋亚轩感觉自己是飞上楼的。 估计表情很傻吧,张珍媛笑了他一路。 但是谁还顾得了这些。 张珍媛把外套脱了下来,唰唰几下把连衣裙的带子都拆开了,问宋亚轩:“有没有一次性的密封袋?” 宋亚轩从衣柜里找了一个给她,张珍媛把自己的连衣裙脱了之后塞了进去。 但是连衣裙脱了以后里面确实是只有内衣了,内衣和裙子还是搭配的,连衣裙是白色的,内衣也是雪白的蕾丝,红色的发尾垂落在身前,挂在蕾丝上,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张珍媛欣赏了一下宋亚轩愣住的表情,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下面的还要教吗?” 宋亚轩虽然裤裆快冒火了,但还是用残存的一点理智问她:“不饿吗?” 张珍媛笑了起来,“你饿吗?饿也憋着。” 宋亚轩顺势把脑袋埋进她颈窝里,手掌握着张珍媛的细腰,“真的没事吗?” 张珍媛转过头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我今天冒进了,要不是你,可能今天就失败了。” “嗯?” “我把会议室的监控开了,手机的录音也开了,我烦透他了。” 宋亚轩握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张珍媛摸了摸他的头发,“是我自己的事。” 宋亚轩有点泄气。 但是张珍媛手顺着他腿根往里摸的时候他还是硬了,内裤上都印出水痕来,被张珍媛的手玩得颤抖不已。 张珍媛引导他进入自己,宋亚轩从一点颤抖和绵长的呻吟里,感受到了张珍媛的不安。 动摇他心神,朝她倾倒。 宋亚轩吻她肩膀,吻她胸脯,安抚她唇舌,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他的手一遍一遍摸过张珍媛的背,叫她放松,告诉她可以叫出声。 让她别害怕。 宋亚轩到这个年纪,也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但是如此抚平灵魂的性爱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 张珍媛去洗澡,宋亚轩帮她把头发搓出许多泡沫,托在手上吹的浴室里到处都是。张珍媛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像挠小猫似的,问他怎么剃得这么干净,用的什么刀。 宋亚轩凑过去鼻尖对着她的鼻尖,“用心就行。” 泡泡落在了宋亚轩的发梢上,“啵”地一下炸开了。 在浴室里闹了一会儿之后宋亚轩是真有点困了,但是张珍媛还挺精神抖擞,热了两块速食披萨问宋亚轩要不要吃。 宋亚轩困得发蒙,说自己不吃了,看她吃就行了。 看她这么有精神,宋亚轩心里又打鼓——确实还有个问题。 宋亚轩咽了一个哈欠回去,“睡这吗?” 张珍媛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把我赶出去吗?” 宋亚轩赶紧摇头,“那我们就睡一起。” 张珍媛:“装纯呢你小子。” 宋亚轩把她抱自己腿上来,脸埋在她背上的脊柱沟里乱蹭,像被人戳破了心思的小狗想要蒙混过关。 宋亚轩闻着张珍媛香香的头发睡得昏天黑地,早上张珍媛替他摁掉了两个来自“Mina严”的电话号码。看着睡得东倒西歪的宋亚轩,她若有所思。 看着空荡荡的床和冷冷的被窝,一开手机,宋亚轩眼前一黑。 ——宋亚轩啊宋亚轩,何苦把严浩翔的联系人备注改成这样! 宋亚轩再邀张珍媛去吃饭,被拒了两次。虽然不吃饭,但也没一下子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编导没过审察,最近就会卷铺盖走人的消息张珍媛还是告诉他了。严浩翔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幸灾乐祸,“张姐的委托是我们事务所承接的。” “猜一猜,谁是张姐的委托律师?” 宋亚轩抬头看他。 “当然是outstanding又famous的严律师,对吧?” “怎么不早和我说?” “职业素养。” 宋亚轩还要说话,严浩翔就发了个地址给他,“明天晚上我会和实习生一起接待张女士,算我们一个庆功,你什么时候出现、怎么出现,你自己考虑,好吧?” “怎么样,够意思吧?” “太够意思了。” 严浩翔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过犹不及。” 张珍媛和小何律师谈得很开心,两个人还约了周末要一起去新开的brunch餐厅打卡,春风满面地道别之后就看见了等在楼梯尽头的宋亚轩。 张珍媛绕了一个大圈,避开宋亚轩下了楼,但是宋亚轩身高腿长,横着一跨,又挡到了张珍媛面前,“你等一下。” 张珍媛抱着胳膊,“我有急事。” 宋亚轩扯着嗓子叫了一声“Mina!”,就看见严浩翔忿忿地转过头来,“不许叫!” 宋亚轩看看张珍媛,张珍媛看看严浩翔,又看看他。 “这位就是Mina,我还可以打他电话。” 张珍媛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是承认自己吃醋和认输没有区别,她还不想让宋亚轩这么胜券在握。 “不感兴趣。” “是我错了,不该给他备注这么个破名字,我已经把他的备注改成严浩翔汉族男了。” 张珍媛没绷住笑了。 宋亚轩乘胜追击,“我继续请你吃饭好不好?” 张珍媛看了他一眼,“就吃饭吗?” 宋亚轩表情凝滞了三秒。 张珍媛循循善诱,“钥匙呢?” 宋亚轩开始狂翻自己的口袋。 “这这这这。“宋亚轩一迭声地把钥匙塞进了张珍媛的手里,还包住她的手指朝里握了握。 张珍媛抬抬下巴,“开车吧。” 严浩翔发消息给他:“成了吗?请我吃饭。” 宋亚轩:“没空。”但是转了严浩翔666,“大恩不言谢。” 严浩翔拍了一张自己的泡面,飘着四个金黄的蛋,文案是怕兄弟没人陪又怕兄弟真有恋爱谈。 其他人点赞致意严律师,只有刘耀文的重点在图片上。 “今天是圣诞节啊,怎么在家吃泡面?” 宋亚轩应该是暂时管不上严浩翔碗里有几个蛋了,张珍媛在池子边洗头,喊他拿两块毛巾过来。 “这个造型用的发胶太多了,感觉要洗三遍。”张真源一边说一边搓着自己心爱的红头发,宋亚轩看着被水浸到半透明的衣服,不由自主屏住了气。 张珍媛脑袋移过来垫在毛巾上,“胳膊好累。” 宋亚轩从善如流地捞起她的头发,“那我来帮你洗?” 张珍媛睨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的。” “好的我保证。” 张珍媛摇了摇头,“好无趣。” ——漂亮女人真系毒酒啊。 剧团换了新的编导和舞美团队,亚洲顶尖水平,平常不太到国内来工作。说是考察一下剧团,看以后有没有机会长期合作。张珍媛担任新作的主演,让新团队赞不绝口,又正好逢到前辈转型幕后,剧团一下提她到首席,同期生中发展顶好。 “我提到首席了。”张珍媛赞许地捏了捏盘子里宣乎的大馒头。 宋亚轩过年的时候在厨房里生了根,学会了每种包子的调法蒸法。奶奶虽然不知道他学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倾囊相授了。平时慈爱的奶奶在炉灶边却是严厉的教官,宋亚轩揉面的发力位置不对,蒸出来的包子果然和正版千差万别,奶奶不许他浪费食物,于是年前年后的零食都是不成功的馒头。 首席。 张珍媛说过等她当上首席就可以…… 宋亚轩早量过她的指围。 《黑茉莉》巡演终场,登上大都会剧院,宋亚轩套房定在Rosewood,窗外可以看到绚丽的纽约夜景。张珍媛卸了妆躺在浴缸里,虽然经历了一晚上的高强度演出,却并没有什么疲态,招手让宋亚轩过来,从浴缸里探出身吻他。 宋亚轩拿毛巾裹住她身体,接住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同她倒到床上,缠作一团。宋亚轩手从她背上滑进臀缝,摸到一片湿滑的液体,指尖揉开xue口,迎接他的是熟稔又动情的软rou,张珍媛趴在他身上和他唇舌交缠,丰满的胸脯蹭着他的胸口,这是他们最合拍的撩拨。 万事俱备的时候,宋亚轩却突然拉起床边的浴袍把张珍媛裹了起来,两只手仍然握着她的腰,表情却从一脸迷离的色气切换成了认真的神色。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宋亚轩开口,却没等张珍媛回答,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天我开车带你过跨海大桥,天气特别好,你特别漂亮。” “那个时候我的腿刚恢复正常,是拆石膏之后第一次自己开车。” “但是开很帅吧,你应该没看出来。” 张珍媛终于插空说了句话:“是很帅。” 宋亚轩轻咳了一声:“别打断我。” 张珍媛多少有些疑惑不解了——在如此动情的时刻突然开始朗诵,换谁都会摸不着头脑的吧。 宋亚轩又挑选了几次印象深刻的约会进行了回忆,正当张珍媛忍不住想要再次插嘴的时候, 重点来了。 宋亚轩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两枚戒指。 “在今后的人生里,能不能让我成为你的保护者?” 张珍媛终于明白今天的这一出是哪一出了。 但是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好事,还是让人有点不可置信。 她捏了一下宋亚轩的胳膊,宋亚轩“嗷”了一声,也不动,手还是放在那,两枚戒指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张珍媛伸出手,“你戴还是我戴?” 宋亚轩拿起那个更华丽的戴到张珍媛的无名指上,另一枚递给她。 “那我们说好了哦。” 整座城市在她眼前升降,张珍媛抱着他的肩膀,问他大西洋上有跨海大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