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见佳人如见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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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亚轩做客《金曲空间》,亚轩的新实体专辑《潜阳》将在10月15号发售,电商平台和节目直播间都可以下单,粉丝朋友们不要忘记哦。”女主持人面带微笑地帮宋亚轩宣传了一波新专辑,宋亚轩接着透露了一些专辑内的配置,节目录制就结束了。 《金曲空间》是大台立项创办的音乐节目,一般只会邀请本季度专辑销量好或作品热度高的音乐人做客,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会邀请老艺术家开座谈会。能把《金曲空间》当一般打歌节目拿来宣传新专辑的,宋亚轩是独一份。 从转型失败的爱豆到家喻户晓的歌坛巨星,宋亚轩触底反弹的道路被不少人视为迟来的天命感应。 但宋亚轩知道,命运只是荒郊里一个会吞币的自动贩卖机,本该掉入取货口的商品在底部卡成一排,等到他花光身上最后一分钱变成双目赤红的赌徒时,所有的商品轰然间塞满出货口。 除了将买到的东西尽数吞下,他已别无选择。 贩卖机不商量。 拍MV的时候道具组提供了几个羽毛枕头,末尾的时候要取一个飘满羽毛的镜头。但是羽毛枕头里的毛太多了,一扯开来,取景器里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见宋亚轩的人影。宋亚轩还要按照台本做动作,但是视野受限,一脚从台阶上踩空了。 地面上有缓冲垫,他没有受伤,但是被羽毛裹挟坠落时短暂的失重感,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变成了无拘无束的飞鸟。 ——永永远远地飞离镜头、飞离围绕着他阿谀奉承的人们,挣脱缠绕在他身上的所有荣华富贵。 飞到张真源的肩膀上,把即将掉落的羽毛抛进他的领子里,看他痒得笑起来。 片场里所有人慌慌张张地围过来,询问他的伤势,宋亚轩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属于他本人的经典微笑,“我刚刚好像变成鸟了。” 大家宽慰地笑起来。 ———— “我好不容易拿到一个饭局的入场券,周六晚上,你可必须去啊。”经纪人一下拉开他卧室的床帘,昏暗卧室里的所有灰尘一下现了形。 “你说你都多久没工作了?整天就发点翻唱视频,也不是网红。想要工作就得多巴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也适应适应啊。”经纪人不太擅长劝人,面对资方时透支了整个人的油滑劲,转过头来跟艺人讲话的时候就格外直白。 宋亚轩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什么局啊?”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别的大人物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但是张真源在,张真源你总知道了吧。” 谁不知道。 ——演Gay片提奖之后资源飞升的内娱三栖唯一皇帝张真源。 在美国他得是EGOT,在内娱可以说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活跃在影坛短短七年,张真源给所有同期生剃了光头。 在宋亚轩还在四处寻觅工作机会敲打无数扇不开的门时,张真源已经进入了半退隐状态,不是光演戏少,出家门的时候都少,投资人和导演想要见他一面都困难,能打通他电话的人都不超过一只手。 “姐别安慰我了,还张真源呢,张真源的助理我都见不着。” 经纪人掀开他的被子,“别睡了,就是张真源,不然弄张入场券哪有那么费劲,你们不出息我出息呢,姐又不是没带过顶流。” 张真源之前,内娱确实有不少顶流。 经纪人给他约了有名的造型工作室,工作室的老板听说兰姐的艺人是要去和张真源吃饭,特意亲自出马,帮他借了一套红毯上都穿不着的礼服,但是兰姐看了半天,还是否决了。 “张真源据说喜欢的不是这种。” 造型师八卦上了,“兰姐还知道这种秘密呢?” 何兰和造型师也是老朋友了,讲起话来自然不避讳,“你们都是后生了,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张真源以前谈过一回恋爱的,谈得可疯了。” 工作室所有打杂的人都凝神屏气,显然是都等着兰姐金口里蹦出些传家宝。 何兰也看出了这群人的意思,轻轻一摆手,“消息已经封锁过一轮了,网上的东西早就被删干净了,我也不喜欢空口说白话编故事,省的讲错了你们一传十十传百,我又摊上事。” 其他人都xiele气,造型师倒是凑到兰姐耳边,说了个名字,兰姐点了点头。 宋亚轩坐在旋转椅上,没听清她俩在嘀咕什么,只觉得那个人的名字像从牙缝里漏出来的气似的。 最后兰姐给他挑了一身有点松垮的潮牌卫衣,裤子选了一条直筒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带气垫的球鞋。 宋亚轩不算是爱钻研穿搭的,但是这身衣服也确实怪。 “这是啥啊,正在集训没空洗脸的艺术生还是流浪汉啊?” 兰姐帮他整理了一下堆在鞋面上的裤脚,“差不多意思。” 宋亚轩还想问点什么,被兰姐一记眼刀封住了嘴。 服务员帮他推开了门,拐两道弯,就能看见一个穿着丝绸衬衣的男人倚在旁边人的身上,笑嘻嘻地和别人讲话,一个平安扣在散开的衣领外面晃晃悠悠,手指还捞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 颓废、明媚,像冬至日前最后一天的太阳。 看见宋亚轩走进来,别人仍在谈笑,当他是空气,视而不见,张真源朝他招手,拍拍他旁边那张椅子的椅背。 宋亚轩坐下的时候还如梦似幻,闻到张真源身上的香气觉得自己好像误闯幻境的凡人,耳朵过滤掉一切杂音,只能听见张真源呼吸、抽烟、应答旁人。 如果按照加微信和建立人脉的指标来看,宋亚轩的这场饭局并不成功,这顿饭吃完之后,宋亚轩只有一个收获就是饱了。 其他人还对着一桌残羹冷菜谈论着虚无缥缈的事情。张真源突然郑重地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有他这句话,那些被缠得不厌其烦的人也能借机斩断这死而不僵的蜈虫。 “真源都吃饱了,那我们今天也就讲到这里吧,我让小吴安排送送大家。” 宋亚轩当然不在被安排之列。 但是张真源朝他招招手,“过来。” 宋亚轩凑过去。 “我房间在楼上,送我一下。” 带着一点酒热的声音和吐息洒在他的颈侧,心率飙升如被猛然踩下的油门。 这扇门在他面前现形,是否能打开,门后有什么……所有的问题在宋亚轩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扶着张真源的胳膊,说,好。 张真源喝了一点酒,但是没有醉倒。 宋亚轩关上房门之后就被张真源扯着双双跌落在柔软的床铺间。张真源拍拍宋亚轩的腰际要他放松,宋亚轩艰难地指挥自己的肌rou纤维慢慢拉长,两个瘦削的胯骨贴在一起。 当然,除了胯骨还有别的东西。 张真源老练地把宋亚轩的东西掏出来,塞进嘴里,吸舔抚弄,没几下就让宋亚轩的东西硬得吐水。张真源沾了一点水液,两根手指插进自己后xue里搅了两下,动作自然得像是糖尿病人打胰岛素,病人病了就要用药,张真源想了就要吞几把。 宋亚轩躺在床上不敢动,任由张真源动作,任由自己的几把被塞进一个湿润的甬道。 不紧,没有被挤得发痛的感觉,这个洞明显已经很熟了,对待异物的侵入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收缩了两下感受了一下宋亚轩的尺寸,就随着真源身体上下颠弄的节律收紧放松。宋亚轩没撑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软掉的东西从张真源的屁股里滑出来,张真源向前挪了一点,弯下腰仔细地看着宋亚轩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一瞬的空白之后,窘迫占了上风。 “好可爱。”张真源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地眯起来,嘴角也像皮克斯动画里的小动物一样形成一个烂漫的弧度。 背景至少得是一片清新的蓝天草地,而不是只有新风系统没有新鲜空气的酒店。 宋亚轩愣愣的。 张真源抓起他的手,“你看见没?” 宋亚轩摇摇头,“我是近视眼。” 张真源拿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掰成手枪的形状,贴到自己的下身处,两根向后,拇指摁在前面。 “摸摸,这是什么?” 宋亚轩的手指稍微动了动,触觉传回的信息在脑中勾勒出了形状。 “这是……” 张真源把一根手指挡在嘴唇前。 “你现在也知道了。” 湿软的蚌rou贴着宋亚轩的嘴唇,未被挤干的海水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他嘴里漏。 宋亚轩感觉到的却是幸福。 第二天早上宋亚轩醒过来的时候张真源还窝在他胸口,呼吸均匀,睡颜像一条沉浸在美梦里的幸福小狗。 宋亚轩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一般的交易好像没有这么温情的时刻,先醒的人就先离开,各奔东西得很有默契。 如果他现在起身走人,可能张真源也就只觉得他是个不太识相的一夜情对象,没有身份,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宋亚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糊逼生活像个安全区。 但是他没有思考的空间了——张真源醒了。 张真源在他胸口摸索了一会儿,清醒得倒挺快。 “你醒了吗?”张真源半眯着一边眼睛,睡衣领子开得能看见半边肩膀。 “嗯,刚刚才醒。” “去洗漱吧。” 并肩在镜子前洗漱、做简单的晨间护肤,像是爱情剧里确定关系的第一个早晨似的。 宋亚轩心乱如麻,跟着张真源学一步做一步,张真源却好像早已习惯于应付此类场景似的,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在自己手上滴了半管精华液之后,剩下的半管滴到宋亚轩掌心,相当自然亲昵。 他们醒得晚,酒店的早餐套餐已经停止供应了。张真源好像很饿的样子,拿着电话噼里啪啦点了一堆东西,餐车推进房间的时候三层都被摆满了。 张真源掀开保温盖,“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也没多招呼宋亚轩,就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了。 吃完了一份埋伏着各种海鲜的西班牙烩饭之后,张真源倒了杯果汁,进入了中场休息,开始问起宋亚轩的个人简历。 “我有听说过一点,你是叫宋亚轩对吧?” “嗯。” “以前是唱跳偶像,现在做原创音乐了?” “对。” 宋亚轩也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够完善,但是他确实也组织不出更复杂的句子来。只好补充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内容。 “是我的经纪人让我过来的,兰姐说您在……” 张真源的兴趣也被引导了过来,“兰姐?何兰吗?” “嗯,她现在带我。” 张真源倒没有说什么场面话,“兰姐以前好让人头疼的,兰姐以前带的谢瑞,戏好得不得了,但是后来他受伤隐退,结婚也遇人不淑,就没再复出了。” 谢瑞年纪比张真源略大一些,但是两人出道时间相近,圈内算是同辈。谢瑞出演国民情景喜剧打响知名度之后,就一直在争取大银幕的机会,小成本高票房,帮助不少新锐导演打响了职业生涯第一枪,业内评价很高。但是彼时张真源风头正盛,和名导合作的电影国际声誉更高,国内的奖项也随风倒伏,稀里哗啦地砸在张真源身上,极力挽回自家奖项前些年折损的口碑,表示自己与国际品味统一战线。 “谢瑞婚礼的时候我还收到请柬了,当时还没料到后面发生的事。” 短短两句话,前尘往事在张真源的嘴里沉淀出一股暗香,裹挟在霉尘气里,概括了一个人全部的职业生涯。 宋亚轩试着把自己从出道到现在的成就浓缩成两句话,只能概括成毫无起色浑浑噩噩,偶然闪现的明亮日子也被同化得灰蒙蒙。 但是两个人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宋亚轩提及某人时,张真源就能翻出这人九族的八卦讲个遍,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餐车上的东西都被晾凉了。 张真源还问了他的公司、他的同事、他的事业,宋亚轩觉得也没必要对张真源粉饰太多,就诚实讲了。 张真源认真听完,点了点头,“音乐作品不是一个人完成的,概念和编曲两条腿都得很有力,整个作品的质量才有可能达标。” “如果制作人缺乏才华的话,就算出一百张专辑也没有用。” “厉害的制作人和编曲师,哪怕是缺乏经验的处女作也会散发天才的光芒。” 残酷的现实,温柔的语气,张真源提出了一个让宋亚轩心生抗拒却又不能拒绝的请求—— “给我听听你的歌。” 宋亚轩点下播放键的时候,从未如此强烈的处刑感和羞耻感快让他窒息了。 偏偏张真源还听得很认真,似乎要从音符里感受出作这首歌的人当时究竟在犯什么病。 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张真源把宋亚轩目前发布过的三张专辑13首歌全都听了一遍。 “大部分都比较无聊。”张真源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 “在家里放很不错。” 宋亚轩不知道自己怎么生出胆子去捂张真源的嘴的,但他的手心确实已经贴在了张真源的嘴唇上,张真源也确实没再说话,但是嘴还在宋亚轩的手底下偷笑。 “别笑了!”宋亚轩声音闷闷的。 张真源把他的手拿下来,“概念太老套,要么就是照搬别人的,你的声音是有特色的类型,找到有能力的制作人是有可能出好唱片的。” “但是厉害的制作人又不是在街边就能找到。”宋亚轩叹了口气。 张真源对宋亚轩这种亦真亦假的迟钝很喜欢,“你眼前有机会,不抓住吗。” 好像他们的语言交流也是时候进入间奏过门了。 昨晚的初试和今天的交流都是让宋亚轩断生的工序,逐渐上道的小年轻本来就是天赋异禀的类型,修长的手指夹弄着逐渐充血的蒂珠,另一只手taonong着张真源的roubang,顶端吐出的水液不断被宋亚轩在裤腿上擦干,敏感的皮肤擦过粗糙的布料时总引起张真源的战栗。 宋亚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手得这么快——想看到张真源更多难以支持的表情,恶劣的愿望驱使着他的创造力爆发,灵活的手指在张真源的下身兴风作浪,钻进钻出,柔嫩湿滑的内壁被指尖摁压剐蹭,还没上真刀枪就xiele一轮身。 宋亚轩抽了几张纸,把张真源的下身和自己的手草草地擦了一下,捞着张真源在自己的腿上坐稳了些,又开始了激烈的玩弄。 张真源的腰在徒劳地向前空顶,含着宋亚轩的手指像条在挣扎的游鱼。 “太……啊舒服……了,再深——唔,那里……啊!”张真源叫床声爽里带着点哭腔,似乎是埋怨被疼爱得太多。 宋亚轩早就被蹭硬了,光裸的下身隔着一层裤子的布料摩擦着硬热的几把,邪火窜得他心口发热。 他有点不甘心。 只要你见到张真源,就能走近他的世界,甚至进入他的身体,他温柔、亲和,让人如沐春风。 让每个人。 不是他宋亚轩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