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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边请。”白泞压下自己心头的一口火气。范霖含笑不语,他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就觉得格外的亲近,本不太爱笑的一个人,不自觉的就对着白泞露出笑容来。她带着范霖在京城四处的逛了逛,随后再去了一次皇家技校,范霖感慨与大怀的繁荣,在见到技校的时候,这份惊讶便达到了一个顶峰。“我一直以为,为所有学子都开设学堂便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却不曾想还能这样将学科细细划分,一目了然。”正所谓贪多嚼不烂,范霖自己便很清楚这个道理,聪慧之人自然可以文武全才,但这样的人本就是万里挑一,便说自己,虽然现在已经是大兴的国师,但在武学上是半点天分都没有的。若是贪心的话反而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白泞见他双眼发亮,也不打扰他,只在合适的时候给她说上几句。“明日我便带着我大兴的那帮臭小子也来此处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不然那群臭小子总以为能弯弓射箭便是这世上顶顶强大的人。“公主,文校和武校可有两者兼修之人?”想了想,范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不出所料的话,如今他看见的这批学子里,便应该有文物两校兼修的人,而这批人便是以后大怀的顶梁之柱了。“自然是有的,苏家苏靳便是将文物都修得极好之人。”白泞自己也是技校的学子,这位苏大人如今已经是一品的刑部尚书,可以说是在朝堂上唯一能和卓景叫板的人。且这人本来是要当做一品将军培养的,却不知为何弃武从文,且腕力手段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武将之才。“其余的,便也没有苏大人那般好了,也有文物都精通的人,但到底还是有所侧重。”不是她说不出,而是不能说的太详细。要真是说,那位京城小霸王栗夏也能算,恭王之女白妙也是,谢颖那人虽然心思重了些,但还是有才之人。两人一直说到下午,一同在技校里吃了饭,卓景便更加惊奇了。“大兴那边的学堂都是从自己家中带饭,倒是没成想可以让学子们一起在学舍里用饭。”白泞知道怀帝叫她带着范霖来技校,便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畏惧自己的对手也在进步的。“在学舍用饭,且还在学舍里休息,在家中看书总抵不上在学舍大家一起念书来的更激励人心。”白泞看了看四周,确实,在他们旁边坐着用饭的一些学子甚至连吃饭都在看书。“陛下却有大才。”范霖是不服气都不行,本来想着大兴虽然是新起之国,却也不会同大怀真的有那般大的差距,但如今只在着学堂里转了一圈就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极大的。范霖是越看越心惊,同时也将怀帝都看的更加高深莫测了一些。不过白泞却是知道,她这位父皇,却是了不得,有识人之明。但是这技校能有如今这模样,最大的功臣还是那位人人都不齿的栗夏郡主。当初怀帝只是想了个大概,栗夏知道了之后直接修书一封,着意添加了许多细处,才有了如今的技校。虽说栗夏建议的这名字着实是古怪了些,但也不妨她认清栗夏其实是个极聪慧的人。送走了范霖,白泞才回宫着手搬家的事情。这些年人人都说她不受宠爱,但是等她回去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丝库时,才发现慢慢一小仓库的东西,都是皇后给她送来的,价值千万金的首饰头面都放在那里积灰。更别说之前及笄礼的事情一闹,库房里的东西更是源源不断的多出来。“公主,这些东西怎么办?”沈嬷嬷知道白泞一向来在外头都秉持着低调的原则,但这么多的东西,一箱箱的抬出去要想不惹人瞩目也实在太难了些。正在犹豫之中,白泞听见了外头有马车的声音。“外头什么声音?不是说车马都不得入宫的吗?”沈嬷嬷帮白泞将茶水倒出来,往外头看了一眼,说:“应当是要修建东宫的木材运进来了,太子如今年纪也到了,陛下说要将东宫扩一扩,也好物色太子妃人选了。”这些和白泞都没什么关系,她眼睛一转,“这木材传运是谁负责的?”“这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您等等,待奴婢过去看一眼。”说完这话沈嬷嬷就自己急匆匆的先跑出去了。不一会儿沈嬷嬷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面色有些怪异。“大人,是国师大人和百里家的少主百里陌一块儿过来的!”沈嬷嬷知道,百里家和白泞手底下的势力一向来都不对付,这国师大人不是和自家公主合作的吗?怎么又将这送木材的事情交给了百里家?白泞眉梢一扬,想到今日白日里两人的不欢而散,暗自磨牙。“我出去看看。”白泞带着沈嬷嬷走出来的时候,正巧被不远处压着木头车队的卓景给看见了。见两人直直的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他嘴角挑起一个急不可见的小弧度。“卓大人的行事真是叫人捉摸不透。”百里陌没看见白泞,只是转身看着卓景,“我原本以为,卓大人应当是非常讨厌我们百里家的才对。”不然这两年为何总是频频打压百里家。那位六爷和他的关系也非比寻常。只是这次和宫中的生意偏偏又找上了他们。卓景压根儿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百里陌站着的地方刚好是他和白泞中间,他随手将百里陌往旁边拨开,然后极其高贵冷艳的转开了视线,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等着白泞过来。百里陌被他这反常的动作给震惊了,看见卓景给前面拉车队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车队就缓缓停下来。他疑惑的往四周看去,一看便愣了一下。前方亭角处,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嬷嬷缓缓走过来。漂亮大气的远山眉,生来便上扬的唇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松茸地上,半点声音也没有。怎么说呢,这小姑娘,便是长了一张叫人觉得好欺负的脸。且这丫头还是个老熟人,四年过去了,比起小时候的平平无奇,倒是出落的更好看了。“国师大人。”白泞扬眉喊了一声。卓景眼帘一垂,骄矜无比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光影成勾,扯得人心酥骨痒。漂亮的唇角刻薄又微嗔的弯起,他看了赶车人一眼,道:“停下来做什么?不知道东宫等着吗?还不快走?”赶车人闷声扬鞭,车队继续往前走。卓景心满意足的扭过脸,挺直脊背,转身就走,仿佛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