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泞抬脚走过去,还未走到,就看见卓景百无聊赖的在拨弄着一朵开的正盛的白牡丹。下意识的就要靠过去,等三尺到了之后白泞猛地停住脚。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差一点都忘记了。“咳!”她用力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口喊:“卓景!”卓景戳着花的手一顿,猛地扭过头,看见白泞俏生生的立在三尺之外。他神色暗了暗,随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怎么?”“莫阳城说让我把这东西给你。”白泞晃着手上的东西,“你站好,我给你丢过来啊。”如月心想,其实她可以帮忙代拿的。卓景身后的侍卫动了动脚,想要走到白泞身旁去拿。被卓景一个隐晦又狠辣的眼神钉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他摆好自己的衣摆,眼神郑重,“你丢吧。”如月默默的撇过脸。白泞踮起脚尖,用力丢出,一气呵成。卓景稳稳接住。他也没打开,只看了看盒子,随后笑着喊住抬脚想走的白泞道:“这是给你买的。”给她买的?白泞停住了脚步,选了个好一点的位置,“那你丢给我。”如月憋不住了,抬脚想要去帮白泞拿盒子。被卓景一道更为隐晦和毒辣的目光震慑住,如月觉得自个儿脚下应当是生了根儿了。盒子又被丢回到了白泞的手上.白泞当着卓景的面儿打开了盒子,打开,低头,看一眼,随后‘啪’的一声,又将盒子给盖上了,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卓景:“……?”为什么生气了?他送的东西她不喜欢吗?“白泞。”卓景追上去,却不能真的走近,只能吊在三尺后,“你不是说想要一个翡翠镯子吗?”白泞嘴硬道:“没有说过。”“别骗人小丫头,我亲耳听见你和你那个老嬷嬷说的。”白泞脸色复杂,转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抬脚走人。这会儿卓景没跟上去了,但他站在原地深思,不对啊,他肯定不是为了他种蛊的事情生气的,那是为什么呢?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白泞自己走远了之后,面上的神情蹦了好一会儿。才又将自己的盒子给打开。里头的翡翠镯子成色很好,只是叫人生气的是,里面的镯子已经碎成了一段一段的,也不知道是刚开始被她晃碎的还是两人扔来扔去的时候弄碎的。白泞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就这镯子,恐怕都能盘下一个店铺。“好浪费啊。”白泞心疼道。不过,说起店铺,白泞挑眉,大兴这边,是不是也可以开两间店铺,用‘六爷’的名义?“如月,准备一下,我要出去。”白泞兴致勃勃的转身,看着如月说道:“准备两身男装,就我和你两个人出门。”如月愣住,随后忐忑道:“公主,卓大人白日里才说了,别让你乱跑。”白泞静静转身,看着她不说话。“我这就去准备。”如月被她看的心里一突,赶紧退下去了。……大怀皇宫里,怀帝正打开一封从大兴那边儿寄过来的信。这是随行的大兴侍卫里的线人递回来的消息。怀帝正在怀疑怎么今日寄过来的信纸格外的厚。一打开,还看不到两页,就已经愣住了。国师大人倾心于六公主是什么意思?卓景喜欢小六?蛊虫又是怎么回事?怀帝觉得十分头疼。之前他也在苦恼白泞的婚事,看中了两个,一个是女的还是白泞的小姨,另一个却白瞎了一双眼睛,拐了那个日日在京中横走的小霸王。卓景……其实之前他隐约有察觉到,卓景其实打骨子里是一个很自私又无情的人,但他对白泞的态度却是不一样的。一涉及到白泞的事情,他会变得格外有耐心,简直像是从里到外都直接换了一个人一样。但卓景……怀帝靠在龙椅上,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人选。正是因为他太聪明,但小六其实也不笨,她只是活的比旁人要更隐忍一些。怀帝很清楚,自己这所有的孩子之中,最聪明的莫过于小六。胆识,谋略,那时在栗夏被掳走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到了几分。“唉,都是来跟我要债的啊。”怀帝叹了一口气,声音散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卓景陪着大兴皇帝聊了半天之后,还是对白泞今日转身就走的样子耿耿于怀。兴帝看他到后面已经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了,便十分善解人意的约了明日接着谈,出了皇宫,卓景立刻就叫人去打听白泞。结果却得知了在早上的时候,白泞带着如月一个人出门到现在还未回来。吓的他心口就是一跳。“出去找。”大兴这地方,他的势力尚未安置很多进来,白泞若是在外头出事了他恐怕也不知道。再加上昨日的事情让他颇有些心有余悸,听见今日白泞居然又自己悄悄出去了,他心底就是一阵烦闷。“罢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卓景想到他们两身上的蛊虫,心底有些古怪的想着,他们两个这算不算是牵了一条看的见的红线。至少……找人的时候会方便一些。而此刻正逛的开心的白泞半点不知道自己等会儿的处境。她此刻正捏着大把的银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番,撩起袖子中气十足的喊道:“大!”“这个公子又买大啊。”“这都赢了几把了。”“真是羡慕啊这运气。”她身旁还挤了很多的人,如月好不容易让那些人不要靠近自家公主身旁,累的满脑袋都是汗水。“好,买定离手,开!”开赌的人将罐子一开,“大!”白泞小小的雀跃了一把,又是大把的银子往自己的怀中带。“公子,再开一把啊。”旁边的人看着她把银子都揣在自己的兜里,顿时就不肯了想留着她让她把钱给吐出来。白泞今日收了许多的钱,笑的眉眼弯弯,“不了,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回家给她做饭呢,再晚回去就要挨骂了,各位大哥们继续啊。”如月有些吃惊,因为白泞在这中三教九流都汇聚之地居然这么吃得开?说话谈吐也半分不突兀,要知道,她之前一直都觉得她家公主应当是那种穿着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的弹弹琴作作诗的人。两人从人堆里挤出来,刚要抬脚走人,身后就有大汉追出来。“小公子,你这手气正好着呢。”那大汉脸色黑青,看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