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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 第41节

    贺召松开她,看着她被润得发红的唇丨瓣,完全被蛊到移不开眼,把毛巾随手一扔,他?抱着她再次来到窗边的书桌前,把她放在摞好?的书本旁边,低哑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幼稚。

    “我要在这里亲你。”

    甜喜有点晕,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软绵绵地撑在桌面上。

    她并?不清楚霸凌的步骤,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怎么进行,又被亲了?两下,忍不住推开他?确认:“现在是要霸凌你了?吗?”

    背对着光的贺召微垂着眸子,眼底一片晦暗难明,把问?题反抛:“你想吗?”

    甜喜动了?动嘴唇,猛然加剧的心跳声暴露着她的紧张:“说实话,我还没有准备过……我不会。”

    贺召失笑:“不会就想霸凌我?”

    第30章 教学

    甜喜理直气壮:“想想不行吗?”

    “……行, 你想怎么样都行,”贺召用额头抵着她的,字句间黏连着无奈又宠溺的叹息, “不过,我还是觉得等你再长大一点再去尝试那些?事情……也不晚。”

    甜喜不明白:“我已经长大了。”

    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心口:“心智再长大一点。有些事太早接触不一定就是坏的,但是慢慢体验总归不容易出错。”

    她这两年变了很多,不管是思想还是认知,跟以前都大不相同。

    谁也说不好?她再过一阵子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而?贺召恰恰是险中?求稳的性格。

    他敢于站在风口抓住先机,也不惧放手一搏赌个结果,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心里得有足够的了解和把握,综合种种因素去估算未来将?会出现的可能,才能从而?挑出最适合的选择。

    对于跟甜喜的相处,他不想像做生意那样随意冒险。他想要细水长流, 保守起见自然就得循序渐进。

    甜喜却跟他相反。

    甜喜一旦想到什么就想立刻去做,心里对他的感情稍一明了就想立刻告知。

    眼下?, 要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进行, 早就反过来把他摁倒直接霸凌了, 才不管他说什么。

    甜喜很郁闷地推他:“你走吧,不跟你亲亲了。”

    贺召堵在那纹丝不动:“为什么?”

    “我要学习, 等我学会怎么霸凌你,你再过来。”

    “……你跟谁学?”

    甜喜被他给问住了:“只要想学肯定会有老师教?我的, 我可以去问问别人……”

    比如上?网搜一搜, 权当上?网课。

    可是贺召误会了她的意思,猛地捏紧了她的腰, 低声威胁:“你敢去问别人试试!看我不把你锁在家里关起来。”

    甜喜丝毫不怕,不仅不退反而?凑近了些?, 深邃又灵动的眼睛近距离望着他,有些?腼腆却又很大胆:“那怎么办,不让我问别人……要不你教?我吧。”

    软软甜甜的嗓音,就像是轻轻地呵出了一团气?。

    贺召的心一下?子被她给击中?了。

    手劲儿下?意识放松,眸光颤了颤,破天荒地失去了冷静:“我?……”

    她胡闹似的抓住他的衣领,任性地命令:“对呀,我不会嘛,你教?我。我学得很快的。”

    贺召只觉得喉咙发紧,下?意识拒绝:“我教?不了……”

    太过火了。

    即便他教?过她那么多东西,这件事也依然……太过火了。

    他没有被霸凌的经?验,但是他跟着廖满满那群人一块儿长大,老早就接触过各种各样的视频,不同地域不同风格的霸凌文化多少都有了解。

    在这种事上?,被霸凌的似乎是女人更多,他倒是不介意把主导权献给她。

    可是他无?法具体想象该怎么拉着她白皙细软的手,去触碰那肮脏的撑满了污秽的剑。无?法想象该怎么跟她表达教?学的过程,从用词,到讲解,到演示,根本就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她口中?轻描淡写的霸凌,落到实处是多么可怕的话题。

    他甚至都不敢过多地碰她,目光偏航的每一刻都会产生让他心跳狂欢的罪恶。

    只敢抱抱她,打着正常接触的名号,自我欺骗着想要伸展蔓延到角角落落的念头,美化成纯粹的喜欢,而?非是变态的渴望。

    隐忍的克制看在甜喜的眼里,她恍然般愣了一下?:“我差点忘了,哥哥你是不是也不会?”

    “……”

    贺召知道她误会了,但为了把这个话题及时制止,他只能牺牲自己,拧紧着眉头,艰难地“嗯”了一声。

    甜喜的眼神顿时带上?了一点同情,安慰他:“哥哥你太忙了,每天都那么辛苦,不会也很正常……”

    “不是,”贺召不禁苦笑,“这跟忙不忙没有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贺召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问她:“如果我被别的女人霸凌过,你能接受吗?”

    甜喜怔然。

    她连廖大爷都容忍不下?,恨不得在各个方面都做他的唯一,抢占他所有的爱和注意力,怎么可能接受。

    嘴唇动了动,她答得很诚实:“不接受。”

    贺召说:“我一直都承认自己不相信爱情,跟别人比起来,我的想法很简单也很传统,倘若不是以爱为前提,有些?事我可以永远都不做。你所说的霸凌……我并不是完全不会,但我也的确没有经?验。

    “我没有爱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如果你真的想学,我当然愿意极尽所能去教?你,可我觉得,你或许会抵触。毕竟……我也是个男人。”

    就像讨厌其他男人那样抵触吗?

    甜喜深深地望着他。

    虽然这些?年一直叫他哥哥,但其实她常常会忽略他的性别。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廖盈盈和廖满满也没办法跟他比。

    只有她跟他是同类。

    冥冥之中?,就像是对同类的一种怜惜,感情滋长的过程,仿佛爱上?了另一个自己。

    她不会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卸下?心理防备,偏偏这世上?有一个与她灵魂完全契合的贺召。

    勾紧了他的脖子,她用热乎乎脸蛋贴着他的:“我不抵触哥哥……哥哥跟别人不一样。”

    贺召叹息着抱着她:“我就是个俗人,没什么不一样,我也有私心,我也会贪婪。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听的话,人都擅长美化自己的行为,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就是不一样,我又不是白眼狼,谁对我好?我知道,”她固执地说着,偏头在他脸上?轻轻地蹭,“你就教?我一点点,我不会怕的,我想知道怎么做……反正哥哥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一字一句,拨动着他的理智。

    她说的没错,无?论?如何,至少他不会伤害她。如果一定要学,就必须他亲自教?。

    手臂青筋蜿蜒,棱骨分明的大手按在她的腰侧却不敢过分用力,几?乎是有些?颤抖。

    他低下?头,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盯上?了她的衣摆。

    睡衣是软绵舒适的质感,卷边也不易褶皱。她偏爱温和的浅色,很多衣服乍一看有些?素雅,但穿上?身又非常适合她。

    浅浅的粉色衣裙衬得肤色白皙,垂落的腰带如同锦缎,不去管也不觉得累赘。浅浅的米色触.衣显得娇气?可爱,上?面还有一朵朵软绵绵的云团印花。

    她没有戴一件珠宝,也不喜欢做美甲之类的装饰,可是她怎么会这么漂亮呢。

    关节的棱角,肌rou的线条,哪里都很美好?。

    贺召大脑空白着,按掉了落地灯的开关,顺手把落地灯“嘎吱”推远了些?,为霸凌的教?学让开场地。

    非常巧合,灯上?的开关也是一团云的形状。

    她很喜欢一些?软软萌萌的东西,就像她的人,总是能戳得他心痒痒。

    屋里只剩下?一进门的天花板上?还亮着几?盏柔光射灯了,整体的光线格外昏沉。甜喜紧张地缩了缩腿,可惜坐在桌上?不方便动:“干嘛关灯……”

    “不小心。还要打开吗?”他不走心地扯谎,借着昏暗隐藏表情,猝不及防地又按了一下?云团,在她的抽气?声中?颇为抱歉地说,“好?像按错了。”

    甜喜被他的行为惊到,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偏偏他恬不知耻,一本正经?地坚持表演:“太黑了我看不清……只记得开关上?有可爱的小云朵,是这里吧……”

    落地灯现在离他至少30cm远。

    他亲自推远却装不知情,反而?在近处的布料上?狩猎,盯上?了无?辜的云团。

    甜喜脸色爆红,说不出话来,怕一开口会发出些?让人尴尬的动静。多亏了他高壮的身材挡住了光,至少可以让她光明正大地躲藏在暗,与他一起装傻。

    他在认定的开关处仔仔细细地摸寻,奇怪地问她:“是不是坏了,按了这么久怎么灯还不亮。”

    不等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修一下?。”

    直接越过云团印花的外壳探进去,“开关”的内部结构在发热。可惜他并不精通维修电器,尝试着确认部件,反被这难题急得冒出汗来。

    关灯的时间越漫长,黑暗的发酵越浓重。

    甜喜从没有像此?刻一般怕黑,怕到捏紧了手指,浑身在颤抖。

    脚趾紧抓着,头皮发麻,嗓子眼里呜呜两声,似乎很痛苦。在她差点没出息地挤出泪水之前,贺召及时发现了她的状况,低头亲了她一下?算作安抚:“嘘,是你自己要学的。”

    “可是我……”她来不及说更多,全被他强势的吻给堵住。

    她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后?背,指甲一度挠出痕。

    眸中?氤氲着雾气?,在不甚清晰的环境中?犹如被月光青睐的粼粼水波,丝丝波澜都漾着能让人头脑昏聩的蛊惑。

    她快疯了。

    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却是在求饶:“哥哥我不学了……”

    贺召顿住,又怜又爱地望着她,想要确认她的真实态度:“讨厌我吗?”

    又问了上?次亲吻她时的问题。

    他真的很在意她的感受。

    只要她不愿意,只要她明确拒绝,他就会立刻清醒。

    她愣了愣,逐渐薄弱虚无?的意识被他的问话猛然拉了回?来,嘴唇翕动,再张开却给不出任何回?答,只剩下?茫然的气?息。显然她刚才说“不学了”是一种口是心非的自然反应。

    贺召暗自松了口气?,在她脸颊的泪痕上?温柔地亲了亲。

    发声和吸气?不能同时进行,她不得不完全依靠着嘴巴呼吸。把所发出的声音融化在每一次的呼吸中?,渐渐的,连哭腔也不再吝啬,大有无?法控制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