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10_“你好，说再见。”（完）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本来应该疯狂地zuoai、肆意地zuoai、毫无节制地zuoai！怎么发展成男人互殴了呢？

    半精灵警官哪怕双手被拷着，也要一腿踹翻面前的卢斯特。于是卢斯特“哎呦”应声，从床上滚下来。

    “这是我的床！”半精灵咬牙切齿。

    “你别踹我脸！”卢斯特捂着左脸瞪向他，“你髋骨处的十字架我可看到了，地精你作为圣徒破戒了，就等着被教会用鞭子抽吧。”

    “……”他沉默半晌道，“你说谁是地精？尖嘴猴腮的美杜莎。”

    说完，“咚”地一声，金丝眼镜重重砸在床褥。

    莉涅特低头，看汩汩流出白浆的xue口，感受到周身魔力运转。她裹紧浴巾，打算远离斗殴战场，去浴室再次洗净身体，装作听不见身后二人正互掐互骂。

    卢斯特瞥见她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

    夜深人静，莉涅特靠在阳台护栏，向下看这座都市。

    众人沉睡时分，下水道的老鼠翻出井盖，灵活地游走、穿梭；市井无赖脸面伤敷着不自然的红晕，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因为过度摄入酒精死去。这座美丽、繁华的海港都市，表面下蕴藏着无数罪恶。

    “听说下个满月到来时，有月全食呢，lynn。”

    阳台门拉出道缝，卢斯特探出毛茸茸的脑袋。

    “你不和他吵架了？”莉涅特转头问。

    “他明天要工作，没空和我吵架，”卢斯特像仓鼠般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我真的无法阻止你吗？”

    莉涅特沉默一会。

    “好吧，”卢斯特脸贴在栏杆，侧过脸看向她，“如果只是吊着命的话……我们两人轮流给你补就魔力足够了，留下来度过平静的一生不好吗？”

    他改变语调，一本正经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留着那位地精警官也不是不可以。”

    风吹，拂动她的发丝。

    “生日快乐。”莉涅特盯着窗台下面，莫名其妙地来了句，顺手摸了摸人鱼柔顺的脑袋。

    “我生日明明还早，是今年的年末！”卢斯特小声嘀咕，凝眉思索。

    年末的王都会举办药剂师考试，她可能陪不了他，所以只能提前说句“生日快乐。”最重要是，考核留给她准备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在此之前，她必须得……

    两个礼拜后，又是那个酒吧。

    莉涅特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木制吧台前醉生梦死，嘴里喃喃自语。“啪”得声，一封信件砸在她身侧，短时间内惊醒了她。她抬头看见半精灵警官，神情恍惚中，忙对他说了句你好。

    坎德尼斯双手环胸，仔细盯着拿着信神情迷茫的她。他皱着眉头，不敢把背部靠在吧台。

    “Ryan。”莉涅特双颊绯红，读起信封上面的字。

    “特提斯姑母对您别馆此行凶险的歉意。”他淡淡地说着，无悲无喜，“再会。”

    “再会。”她轻声，说完就倒在吧台不省人事。

    “好。”坎德尼斯按了下帽沿，向她行礼后就匆匆向酒馆门口走去。

    世界上有那么多酒馆，他偏偏鬼使神差地走进这家，还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

    当坎德尼斯经过吟游诗人时，他想起来那天，珍妮唱着的诗谣——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一个礼拜后，满月。

    沙滩海潮声起，月亮盈满落至海面，白色线条画着倒过来的五芒星映在柔软的沙，而魔女站在法阵后。此刻，月、法阵、人，连成一条线。

    她用利刃割开手腕，血液滴落在地面，渗进雪白的线，口中喃喃念出咒语。

    随着天边明月被夜幕腐蚀，勾勒五芒星的白线按笔画顺序依次亮起。三头的地狱犬，脖颈细长，黑棕色皮毛光滑润泽，翘起如蛇淬满毒液的尾巴。

    “吾前来感召您回应……”话还没有说完，刻耳柏洛斯中间脑袋的喉管被她用双手掐住，掐到指尖都泛白。

    “闭嘴。”她恶狠狠地瞪着它，仿佛像捏碎蝼蚁般，想拧断它的脖子，“帮我吞了莉莉丝。”

    另外两个头低眉顺眼：“悉听尊便。”

    公爵当初无法回应，复活所谓的至高神“莉莉丝”，是因为莉莉丝本身就不存在，千年后经过人们融合编造出来的传说。

    莉莉丝本身是当年历代魔女死去的怨念集合体。与莉莉不同的是，它没有实体，无法回应、无法召唤，孤零零地覆在月之表面，形成血月。

    而她要做的就是利用黑魔法的原理吞噬莉莉丝。白魔法是自然界元素本身的魔力流动，那么黑魔法则以人负面情绪作为驱动力。因此，精神力才是黑魔法师至关重要的天赋。

    那天，不仅因为白魔法稀缺的缘故，还因为地下室拥有大量哀恸、绝望的情绪，所以她获得的黑魔法会如此之强大，令她沉迷心醉。

    今晚是月全蚀……之前有谁在月亮做的手脚会受到严重阻碍。她要利用这点，召唤曾经的使魔地狱三头犬，刻耳帕洛斯——暴食者，帮她吞噬“莉莉丝”。为了召唤它，这几天她不断地和人补魔，汲取魔力。

    她要拥有强大的魔能，强到足以弑神的力量，去毁灭、破坏原定的道路。

    待到海面月亮彻底吞没，耳边迎来声犬吠。

    顿时怨气化作千万道红线，丝丝缕缕侵入，渗透进肌肤，灌入全身。

    然而，吞咽下怨念集合体的痛苦，令她顺着胃酸呕出来，被生生呛到流出眼泪。莉涅特不得不屈膝，牙齿上下打着寒颤。

    那些怨念仿佛破碎的拼图，纷纷刮向她的脸。透过那些拼图，她看见了些其他魔女死前的回忆，为救海族置身火中的普雷西亚，与死在爱人怀里，殉情于无尽之海的魔女莎拉等等……以及最后看不清的、模糊的她自己。

    “代价，需要代价……”面前的三头兽声音沙哑地说道。

    “主人，你的躯体是容器，承载往日所有魔女的怨念。那么这虚幻的世界里，要用你的眼去看破真实。”

    下一秒，利刃出鞘，血液飞溅。

    痛，好痛……

    代价、这就是代价……！

    魔女颤颤巍巍地捂住右眼，踉跄后退。她痛得肝肠寸断，身体发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住结成冰。

    眼前，三头兽垂首匍匐，收起利爪，效忠眼前获得强大力量的魔主。它身后，海面明月即将恢复原状，皎洁、纤尘不染，仿佛刚刚被夜幕吞噬仅是幻象。

    夜风吹来，吹动魔女的发丝，她睁开了右眼。霎那间，六芒星印记落至浓郁鲜红的瞳膜之上。

    她将会不顾一切，化身莉莉丝，前往王都圣地——

    前去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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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t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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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刀

    以及我怎么不知道这文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