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被她打断眉骨,眼里溅出血没还手
书迷正在阅读:我在香江当神算、叔叔rou杵锤疼表侄、姜老师的被插日常、是谁在发疯、趴墙小闲妃、穿进只有我正常的世界、综艺快乐划水,国家夸我功高至伟、清纯女大的堕落生活、春花秋月何時了、我是虐文男主他姐[穿书]
许南汐闭了闭眼,感觉脑子里有什么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噩梦中那只眼睛流的血越来越多,全部溅在了她的身上。 她近乎窒息,身体迅速被冷汗渗透,双腿都软了下来。 何莺却还是觉得不过瘾,冲过来揪住她的衣领,恨不得抽她几巴掌。 “我一直很纳闷他眼睛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他伤成那样……” 许南汐胸口一阵阵的发紧,那些零碎的画面在脑子里渐渐拼凑出完整的一幕。 “后来我知道了,知道他为什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对别人闭口不提,知道他为什么被人打断了眉骨都没还手……” “他不还手,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还手!” 后来何莺说了什么,许南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脑子里不断播放着往日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 傅廷宴受伤那天,是她检查出怀孕的日子。 她是带着周尉迟布置的任务接近他的,她的目的是要将他这个人连同他的势力一举歼灭,怎么能生下他的孩子呢? 可她有多么想让这个孩子死,傅廷宴就有多么想让这个孩子活。 于是他们动了手……不,确切的说,是她对他动了手。 他任由她发泄、厮打,直到最后被她打断眉骨,眼睛里迸溅出血都没还手。 他说只要她把孩子留下,他可以死在她的手里。 后来许南汐想,当时令她妥协的原因可能就是他的态度,她不可能真的打死他,所以被迫生下了那个孩子。 程凯眼见两人有动手的趋势,连忙冲过来将何莺给拉扯开。 他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目光落到许南汐身上,“许小姐……”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因为视线里,看到傅廷宴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程凯看着眼下的局面,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因为何成捷的原因,这六年来他对何莺可算是极尽纵容,可这份纵容是建立在她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上的。 而许南汐是他的底线。 何莺抬头看到他,心头的冲动稍稍平复了些。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他的名字,可后者却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她,出来后第一时间走到了许南汐面前。 “没事吧?” 他手掌握住她的双臂,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梭巡了好几遍。 许南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触碰,“没事。” 傅廷宴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 他侧过身,目光转向何莺,一记眼风扫过去,裹挟了说不出的冷辣。 这是个沾过血的男人,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平日里待人温和是因为身边都是自己人,但凡站在他对立面的敌人,有几个会觉得好相与? 何莺缩着脖子,全然没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 傅廷宴抬起右手,食指朝她虚空点了点,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尖利的牙齿紧紧咬住嘴唇,胸腔内的心咚咚直跳,知道这是他怒极了的一种表现。 “程凯,带她进去收拾东西,”男人到最后也没有发难于她,但说的话却比发难她更令人难以接受,“既然不想在这里住,就给我滚出去!” 程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何莺。 后者咬住嘴唇的贝齿慢慢松开,到底是没说一句认错的话。 傅廷宴无心再与她浪费时间,走过去拉开车门。 坐进去后,朝站在原地没动的许南汐喊,“杵在那做什么?上车,我送你回去。” 她踱步过来,沉默的上了车。 路上,车内的气氛沉默到了诡异的地步。 傅廷宴不知道何莺跟她说了多少,想要问又觉得无从启齿。 到最后,还是副驾驶上的人先打破沉默沉默出了声,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眼睛上的伤,是我打的吗?” “何莺跟你说的?” “嗯。” “都过去了。”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事只不过是自己人生篇里微不足道的一页。 许南汐张了张嘴,没能接得上话。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有些话含在嘴里,不上不下。 前面路口是红灯,傅廷宴踩下刹车,抿了抿唇又道,“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这件事……我从来没怪过你。”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事,但这件事既然何莺捅破了,也没必要再瞒她。 而且他是真的没有怪过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一只眼睛换了他儿子一条命,值了。 何况也没有全瞎不是? 绿灯亮起,傅廷宴松开刹车,继续往前行驶。 近日东城寒潮来袭,积雪未化,路面结冰,极其不好走,轮胎压在上面都打滑,只能慢慢的开。 许南汐看着车窗外稍纵即逝的风景,大多都是些覆了白雪的枯枝。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悠远宁静,仿佛从深海传来,“她刚才还说了一些别的。” “说了什么?” 许南汐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下,提着口气将含在嘴里许久的那句话说出来:“她喊我宁溪。” 傅廷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了僵。 意外不过分秒,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似笑非笑的拉开嘴角,“你跟我说这个,是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我是吗?”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想起了很多事,那层窗户纸如果被捅破,那他们之间的处境势必会变得很尴尬。 傅廷宴了然般笑笑,“是。” 她想起来了。 他也承认了。 男人右手指尖轻点方向盘,“八年前周尉迟为了铲除我,不惜放出你来上演一出美人计,让你从我身边偷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顿了顿又补充,“你在我身边待了两年,丞丞是你的儿子。” 自打重逢以来,傅廷宴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该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她。 他觉得难以启齿,觉得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所以一直保持着缄默。 可当真的说出来的那一刻,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许南汐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所以,我不止打断了你的眉骨,还欠了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