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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又是问道,“你在看什么?”闻歌收回视线,低垂下眼,好似蝴蝶敛翅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她低低道一声,“没什么。”然后,转过了头,又迈开步伐来。凤拾遗亦是深深盯了那处一眼,然后,才转过身去,紧跟闻歌的身后。“闻歌,你接下来想去哪儿?我想好了,我这回不偷懒了,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跟着你就是。”他又聒噪了起来。闻歌眼皮也没撩上一下,径自走她的路,“我哪儿也不去了。我有些累了,只想回家。”回家?凤拾遗愣了一愣,片刻后,却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这人啊,与鸟都一样,一旦受了伤,便想回到自己的巢里,舔舐伤口,理解理解。“回百花幽谷啊?那好啊,我也陪你在那儿住一阵儿好了,过一阵儿,我娘过生辰,我再与你一道回栖凤山好了。”闻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可没有邀请你去我家。”“可我怕你寂寞啊!你看……如今寒朔也不在,那百花幽谷里,虽都是些花精花妖的,但你也与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去不是?总不能还是天天有事没事逮着赫连小白絮叨吧?我在,你好歹也有个说话的人不是?否则,那多寂寞啊?”闻歌脚步猝然一停,抬起头,狠狠地瞪他。有他在,倒是果真不会寂寞。这般叽叽喳喳的,他真的是只凤鸟,而不是麻雀吗?凤拾遗却被她瞪得嘻嘻笑,抬头指天道,“闻歌!你快看!下雪了!”闻歌愣了愣,察觉到脸颊有一丝冰凉,抬起头来,果然瞧见灰彤的天空下开始霰落起了细碎的雪花。细细的,恍若盐撒。闻歌伸出手来,堪堪接住一朵,还不及看,便已经被掌心的温热融化了。“又下雪了。”闻歌低声道,语调有些飘忽,“这个冬天,可真长……”凤拾遗目下闪了闪,呵呵笑道,“再长又如何?再长不也就要走到尽头了?”这个时候,与凤拾遗这般乐天知命的人在一处,还真是挺好的。闻歌觉得心上压着的石头稍稍移开了一些,哪怕是一些,也让她终于不再那么难以呼吸了。“是啊!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待雪融化,春天也该来了。”凤拾遗看着她仰着头,伸着手,看着天空,接着雪的恬静侧颜,目光一黯,便是哎呀呀叫道,“哎呀!雪下大了!咱们快些走!一会儿可别被埋成雪人儿了!”然后,不由分手拉起闻歌,两人索性在山路上小跑了起来。雪,果真渐渐下得大了起来。不过顷刻间的工夫,便从细盐般的碎粒变成了鹅毛般的雪片,扯絮一般在天地间飘洒,渐渐地,便已是迷乱了人眼。而刚才,闻歌所看的那个地方,却悄无声息,多了一道人影。一身蓝天白云色的衣袍还是如从前一般的长身玉立,身姿如松,可气质,好似一夜之间,却已是天差地别。从前的清雅从容已被沉郁冷漠所取代,唯独透过那渐浓的雪幕,望着闻歌渐行渐远的背影时,黑眸深处闪过一刹那的温暖。但那样的温暖,又透着几许难言的苦涩与哀伤,安静而无奈。直到闻歌与凤拾遗的背影再看不见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却是不想,呛到一口冷风,他便开始咳嗽起来,越咳越大声,伴随着胸口的阵阵裂痛,他喉间一腥,一口血,便是喷了出来,溅在他脚下新积的那一层薄薄的雪上,绽开一朵暗色的花。天在旋,地在转,他脚下一个趔趄,人,便已栽倒在了地上。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他睁眼看着不断霰雪的天空,看着那越来越大的雪片密密匝匝地砸下来,眼神渐渐地失了焦距。四周黑暗聚拢而来时,他嘴角甚至忍不住勾了起来,笑了。若是就这样结束了,倒也不错。这雪,真是这天地间最好的东西,可以用最洁白无垢的表象掩埋掉一切的罪恶与丑陋。闻歌累了,他又何尝不是。只是,若当真这样结束了,不知……闻歌知道了,可会伤心?他想到此处,有些不忍,拼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抵抗不住那深浓的黑暗,眼皮子一耷拉,终究是无能为力地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因而错过了在他睡过去的刹那,他面前那块染血的雪地上,一缕蓝色的裙琚轻轻飘荡……第437章好消息闻歌料对了,那果真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场雪。下得很大,不一会儿,天地间,便已是厚厚的一层雪白。夜半时,雪停了,月亮居然就破云而出了。而到得第二日,天放晴了。连着十来日的大太阳。很快,雪便化了个干净,而天气,也一日日暖和了起来。不过,对于闻歌而言,倒也没什么差别。毕竟,她身处百花幽谷,本就没有四季之分,日日皆是春风和煦,提鼻可嗅百花芳香。而且,她也许是真的累了。回了百花幽谷之后,人便始终恹恹的,终日里,多是捧了一杯百花酿,便是躺在醉花坞的那一室栀子冷香中,不是在睡觉,便是在发呆。无论凤拾遗多么的聒噪,她哪怕是不胜其烦,也只是皱了皱眉,连撵他也懒得动弹。起先,凤拾遗还总会变着法儿地闹腾她,后来见她这样,许是觉得无趣,慢慢地,便也会自己找乐子了。只夜里,却是无论如何都会回来陪着她就是了。其实,闻歌也并不需要他陪,不过,他若是觉得这样安心些,闻歌便也由着他去就是了。只是,他这样白日里自己出去,不在她跟前晃,闻歌倒是乐得清闲自在。这一日,闻歌正蜷缩着身子躺卧在醉花坞中,望着窗外发呆时,骤然便感觉到了百花幽谷的结界动荡了一下。她从自己的冥想中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窗外,离天黑还早着呢!不由挑起眉想到,今日倒是回来得早。但也只是挑了挑眉,她懒得动弹,反正不管为了什么早回来了,一会儿人自然会到这儿来,用不着她问,某人便会像倒豆子似的全数倒给她听,所以,她也懒得去动脑筋。果然,下一刻,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便已敲响了醉花坞外的竹阶,又恢复了他那sao包穿着,一身大红金绣的凤拾遗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脸上的笑容不受控制地灿烂,“闻歌!闻歌!有好消息!有好消息!”说到此处,他略顿了一顿,似是等着闻歌问。谁知道,闻歌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半点儿反应也没有,甚至觉得很是无聊似的抬手掩唇打了个呵欠,眼里瞬间便蒙上了一层薄雾。凤拾遗登时有些气愤,“你都不问上一问的吗?”闻歌愣了愣,瞧见凤拾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