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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油(有luanlun暗示)

    浪荡的嬉笑声在一个个石头房子间响个不停。

    詹姆·兰尼斯特侧身让过衣衫不整的妓女。如果没有猜错,那他的好弟弟——那个小魔鬼应该就在刚合上门的房间里。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夹着寒气的风让屋里的人骂了一句。

    “该死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纤细的躯体。

    苍白的皮肤上,有几道淡色的疤痕和鲜红的吻印。修长的双腿赤脚站在铺了北境鹿皮的地上,腰间松松垮垮的围着条拖到地上的黑色绸布。

    “我以为你知道妓院里关着的门意味着什么。”提利昂·兰尼斯特说道。

    詹姆抿了下嘴唇,作出虚心认错的样子。虽然只是一瞬间。

    他往屋里走。“我是还有很多要向你学习的,但是——”他伸手关上门,“我们的哥哥———现在十分需要你的关注。”

    “他的需求可真奇怪。”提利昂仰头将杯中的酒液灌进喉咙里。放下杯子后,他侧头看向拿起他披风的哥哥。“家族遗传的需求。”

    “对于这个我想说,”詹姆耸肩,随即抬手扣住弟弟的胯骨,“我也有——同样的奇怪需求。”

    提利昂被腰上的手捏的浑身一哆嗦。

    “别——我才刚结束三轮。”他猛的抬头朝自己的胞兄呲牙。

    这种拒绝被轻松忽视,细密的啃咬落在男人永远单薄的肩脊上,藤蔓似的爬上金发下掩藏的耳垂。

    “史塔克家会在晚上为我们接风洗尘。”詹姆没有再纠缠自己的弟弟,他抬手为提利昂披上黑鸟羽的红底披风。“别让我一个人面对他们,好吗?”

    提利昂掀起眼皮撇了他一眼,点点头。

    “日落时见。”纤细的男人把酒杯掷向窗外,听到几声怒骂后,笑着朝门口的哥哥摇摇手。

    北境的太阳总是比君临落下的早。

    金色短发的男人快速地走过石砌的长廊,在拐角处却被另一只手扯进阴影里。

    “你不见了整整一天。”

    曲卷的金色长发几乎包围了提利昂。

    “薰衣草油。你抹太多了。”

    他厌恶的挥开眼前的发丝,然后不出意料的看到自己的哥哥——瑟曦·兰尼斯特。

    瑟曦作为长子,拥有超过詹姆的体格。此时,背光而立的他在提利昂身上投下足以笼罩他的阴影。

    虽然提利昂自己不承认,但是在心里,他有时畏惧瑟曦,因为他让他想起泰温——他们的父亲。

    他花费了从幼年到青年的时间去逃离父亲,逃离夜晚,逃离酒水,逃离那张曾是母亲和父亲分享的床。但他失败了,或者说从未成功过。所以,提利昂成了小恶魔。

    他用力去拥抱一切自己曾想逃离的,与每一个自己遇见并看得上眼的人坠入爱河——上床,准确来说。尝试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你和想睡的人睡,喝想喝的酒,躺想躺的床。没有人拥有你,你属于自己。

    他爱这种状态。但是瑟曦,他的哥哥,总是提醒他关于那些非自愿的部分。

    现在,瑟曦的手扣在他的腰上。他们都披着斗篷,远处看就是兄弟间亲密的交谈。

    “我们今晚会留宿。”瑟曦说。

    “所以?”提利昂抬头看着他,他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但他想听瑟曦说出来。尽管这样是对他自己的残忍。

    瑟曦叹了口气,然后抬手去摸自己小弟弟的脸。

    “所以,你晚上滚到我房间来。”他说,“你已经躲掉了白天的。起码负起晚上的责任。”

    “坏消息,我已经答应詹姆了——”

    “我会让他一起。”

    “等等,”提利昂赶忙抬手抓住他的腕,像个被戳破的鱼泡一样,泄气的说道,“我没答应他。”

    瑟曦垂着眼看自己的胞弟,然后笑了。

    “我知道。”他说,“刚才是玩笑话。”

    瑟曦沉默了一会儿,思考了明天的计划。他放下箍住提利昂的腰的手,给出了最终的决断。

    “知道吗?也许今天你可以放天假。”瑟曦低头靠近提利昂。他用手掐住提利昂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低头吻住自己弟弟的薄唇。带着酒味的呼吸喷洒在提利昂脸上,他感觉到瑟曦的舌头和味道塞满了他的口腔,提利昂控制不住的吞咽口中不知道是谁的唾液,他狭窄的口腔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就和他两腿之间那个不知廉耻的rouxue一样吸着自己哥哥的舌头。

    而瑟曦,兰尼斯特家族的长子,在柔顺曲卷的,有薰衣草味道的发丝遮挡下,毫无顾虑的与自己的兄弟行着luanlun之事。

    压抑的喘息声蔓延在两人之间。瑟曦松开手,端详着弟弟被亲的七荤八素的样子。提利昂用手背擦去下巴上扯出来的银丝,狠狠地剜了瑟曦一眼。

    “好了,如果你满意了,”提利昂说,“就让我走。”

    瑟曦耸肩,不再纠缠已经身心俱疲的提利昂。

    宴会依然在继续。

    “呸。”

    提利昂单手扶着栏杆,朝着马圈围栏里面吐掉嘴里用来漱口的,混着口水的酒液。精致的丝绸袖口因为被用来隔开肮脏的栏杆,而沾上了污渍。

    带着泡沫的酒水挂在嘴边,原本颜色浅淡的嘴唇因为不久前的蹂躏而染上艳红的欲色。兰尼斯特家的小少爷,现在像个刚从熟客手底下溜出来的婊子,躲在马圈旁,对着空气大吐苦水。

    口鼻间的薰衣草精油味迟迟不散去。

    “cao你的、cao你的……”提利昂咬着牙,却并不把想骂的人的名字念出来。

    发泄一番后,他直起身,略带嫌恶的看了一眼袖口的脏东西,摇摇头,拿起还有些麦酒的酒杯,抱着倒了也是浪费的想法,继续在暗处闲逛。

    昏黄的灯光下,提利昂有幸围观了一场叔侄相亲的亲情戏码。看着高大的守夜人离开,他才从暗处走出来。

    “关于守夜人,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他喝了口麦酒,砸砸嘴,抬头看向拿着剑的青年,“倒是才知道原来你叔叔就是。”

    “你在这儿干嘛?”青年的语气很不友好。

    “准备和你的家人彻夜狂欢。”提利昂耸肩,继续自己的话题,“长城啊。我一直想去看看。”

    “你是提利昂·兰尼斯特。”青年依旧处于戒备状态,他略带挖苦意味地补充道,“王后的哥哥。”

    话碴子真硬。提利昂又喝了口麦酒,毫不留情地反击道,“而你,史塔克家的私生子。”

    青年转身就想离开,提利昂立刻抬高声音道歉,“我冒犯了。抱歉。”

    他转身看向拿着酒杯的男人。

    “但我也没说错吧。”提利昂朝青年走去,站定在几步远处。

    “你有个史塔克的父亲,却没个史塔克的母亲。”他抬手晃了晃酒杯,“要不然怎么叫私生子呢。”

    青年沉默着,似乎不想对他的话作任何反应。

    “听我说句,私生子老兄,”提利昂靠近青年,抬眼看着神情晦暗的人,“别忘记你是谁——起码世界不会忘,把它像盔甲一样穿起来,这样就没人能用它伤害你。”

    青年突然恶狠狠地瞪着他,“做个私生子的感觉,你又知道什么?!”

    “相信我,”提利昂看着酒杯里的液体,“这世上有远比身为私生子还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多着呢,多了去了。”

    他仰头把麦酒一饮而尽,扭头走进大厅,留下青年一人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背后传来剑刃砍在稻草上的破空声。

    人声鼎沸的宴会大厅里,提利昂一眼就看见了在忙着和妓女调情的国王。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看向了坐在主席上的胞妹。

    她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当面不忠的丈夫,却又无法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国王只钟情于她。

    提利昂从侍者手上拿了一杯盛满了麦酒的酒杯,开始了自己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