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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已经非常明朗。他们这帮人,早晚逃不出一个败字。少帅这人,说起来颇有些孤勇。“那您说,接下来这仗怎么打?我们听听看。”须臾,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道不满的声音。陶夭抬眸看去。她脸上那层薄怒依然褪去,此刻一手搭在桌沿,身子后靠就这么不言不语地看过去,却成功地让发言的将领多了点不自在。满屋子,就这一位年轻,大难当头,却远比他们沉得住气。有人溢出了一声叹息。陶夭在一室寂静里起身,面朝众人站在了军事战略图面前,微微抬肘,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叩两下,用着低沉缓慢的声线,开门见山说:“接下来这一战,我们从安和县城开始说……”她压低的声线里微微带了一丝哑,语速不快,稳得很,慢慢地,让气氛渐入佳境。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停下,目光环视一周,收回,一边往椅子上走,一边道:“各位还有什么问题,畅所欲言。”身形笔挺,内敛沉稳,这一刻镜头里的他,完全演活了那个纵然最终战死,却令人无限唏嘘的凤系少帅。她是凤凝,却也是那个早已消失的凤尧。无论她是谁,都风华绝代。“卡!”不远处一声喊,让众人俱是舒了一口气。一条过在这剧组里司空见惯,没有人激动地欢欣鼓舞大喊大叫,众人看向陶夭的目光却饱含欣赏。这姑娘年纪小,生活却跌宕起伏,颇具传奇性。不过,他们中许多人并没多少好感。都是沉稳成熟的中年男人,他们中好些人孩子都会跑能跳了,看着这么一小姑娘,免不了用上了长辈视角。最开始接触,看见她理了男生头都心生不喜。觉得这女孩怎么就这么不安生呢。眼下半个多月接触下来,那些偏见也消失得差不多了,甭管人家爱情如何生活怎样,搭戏的时候那是从来不会拖后腿的,和那些带资进组的小年轻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每个行业,实力都是个人最好的名片。这姑娘在演戏上的造诣,秒杀同年龄段所有花旦小生,眼下才从配角开始,都有点可惜了。她是璞玉,若是发现得早一些,指不定创出好几个奇迹。不过,现在倒也不算晚。——众人的心思陶夭当然一无所知。她在剧组里算小辈,若无必要,很少主动发言。有点怕闹笑话。不过,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其他人颇为满意,愿意多提点她,截止杀青,她还得了一个谦逊礼貌的好名声。同时,导演张居正在杀青宴上当着众人夸奖预言说:“不错,前途不可限量。”陶夭在当晚喝了点酒,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三个人需要在当地买一点特产和纪念品,尤可人订了下午最后一趟航班回香江。七点十五登机,陶夭提前给程牧发微信说了下机时间。他们坐了头等舱。劳顿多日,三个人都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到醒来下机,发现天色已经挺晚了。陶夭撒了一个小谎,在机场大厅和凤奕、尤可人分开。黑色迈巴赫停在机场停车场。她按着程牧发的微信地点找到,从车尾绕到驾驶座那一面,抬手轻轻地敲了一下车窗。程牧在睡觉。闻声落下车窗,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后备箱,我要放东西。”陶夭抿抿唇,开口说。程牧打开了后备箱。陶夭将行李箱放到里面去,正在犹豫着要开哪一扇车门,发现前后车窗都落了下来。程牧声音低沉地说:“坐副驾驶。”陶夭舒口气,依言坐了上去。程牧重新升起车窗,将车子驶出停车场,足有二十分钟,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交流。十点多,车子下了机场高速。陶夭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夜幕发呆,蓦地,搁在腿面上的手被人一把大力抓住。她侧头看向了程牧。程牧声音低沉中透着不悦:“闹了这么久,还没够?”长时间的冷战,让他在见不到面的时候备受煎熬,总算见到,又发现,她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都能让他动怒。他压抑着心里莫名的怒火。陶夭已经收回视线,声音淡淡地说:“我说了,没闹。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十一天时间不够?”陶夭抿起了唇角,没说话。心情很复杂,可事实上,她每一天心里都含着一点期待,截止现在,那点期待已经基本消失了。她回头审视,发现两个人现在的确不合适。“分手吧。”陶夭收回思绪,慢慢说,“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在一起,而且我……”她话未说完,突然被一道分外强烈的光线惊到。宽阔的马路对面,一辆超大的卡车亮着车灯,在她骤然大睁的眼睛中飞驰而来。手上重量突然没了。她猛转头,程牧脸色冷峻地打着方向盘,迈巴赫猛一个甩尾摆了近九十度,将左侧方袒露在飞驰而来的强光里。“程……”“砰!”陶夭顿时失语,思绪都飞了起来。------题外话------保底月票到账户啦,都看下个人中心哦,赏给阿锦,么么哒。今天还有二更,晚饭时间。么么。^_^☆、212:我在,没事【二更有奖活动细则】程牧猛踩油门,车子冲出了公路防护栏。飞出去的那一刻,陶夭恍惚间发现,大卡车并没能碾压他们,心跳很快,她还活着。可她来不及抬眸去看程牧。车翻了。迈巴赫重重一声跌落,紧接着一阵又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四下痛意传来,让她渐渐地从那种空白中回过神来。机场高速之后是环城路,要是她没记错,防护栏下面是成片陡坡,坡上是郊区农家的果树林,坡下是奔腾的香江。香江市,正因为这颇具代表性的一条江而得名。眼下四月底,汛期刚至,水流湍急。“砰!”耳边又一声重响,车子停了下来。陶夭不晓得自己磕在哪,额头一痛,头晕眼花。眩晕中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一下,眼泪差点涌出来。“我在,没事。”她听见了程牧低沉果断的声音,很有力,那声音传到她耳中,骤然间不让她觉得怕了。她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耳边又一道重响,程牧不知怎么踢开了驾驶座那边的门。她发现车翻了。他们两个在车里的姿势非常古怪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