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被父君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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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次事过后,沈玉尘便发现心魔似乎放大了他心中的负面心绪,所以好一阵子都没再碰云娇。 少女没心没肺身子刚好,就没事人一样继续练剑,只是体力似乎有些跟不上,还总是莫名其妙就想吃点重口的东西。 世安虽也奇怪她口味突变,却也尽职尽责力求让小姐满意。 沈玉尘又想碰她又担心自己失控,一头青丝也日渐覆上霜雪。 云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趁着沈玉尘提点世安功课之时,跑去药峰拜访温尚修。 青年听明白她来意后,恍然想起那晚君上看着确实有些古怪,便让她回去安心等消息。 翌日沈玉尘再次接见阔别两月的温尚修,对方态度如常同他对弈一局,又多看几眼那头银发,之后棋差一招告辞了。 沈玉尘只当他是技痒没放心上,温尚修却一回药峰便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云娇等了几日也没收到任何消息,只得再趁沈玉尘忙碌之时找去药峰。 “师叔可知父君情况如何了?娇娇真的很担心……” 青年只能先给她递去灵茶抿了抿唇,而后寻思着措辞艰难道。 “君上气息驳杂灵力浮动,近期三次碰面状态越加反常,此前同他手谈皆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而今棋风诡谲飘忽不定……” 他看着少女专心思索的小脸,只能长叹口气轻声道。 “娇娇,你父君他……可能受困于心魔,时日越久情况越糟……” 云娇瞳孔微颤张了张口,想要再问什么却蓦地连连干呕好几下。 温尚修面色一变握住她手腕,下一刻震惊之色不比她更少。 “娇娇你先冷静点!师叔会想法子找出君上的症结,而今你已有了君上骨rou,倘若告知兴许能让他暂时稳住心魔。” 云娇拂去眼尾呕出的泪花,茫然抬头反问道。 “师叔是说……娇娇怀了父君的骨rou!?他若知情能缓解心魔的影响?” “……是,所以就算为了君上,娇娇也要保重身子,尽量稳住心绪切忌心神动荡。” “娇娇知道了,多谢师叔!” 青年失笑点下她额头,随即飞快配了几包安胎药。 “娇娇回去若是惹得君上不悦,便将有孕的消息告诉他,师叔送你到剑峰。” 少女小心抚着平坦的小腹,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只能红着眼眶对他一礼。 温尚修摇头咽下心中的酸涩,目送对方被神色焦急的少年迎回去,直到看着二人背影逐渐走远,他才折身回到自己峰头。 沈玉尘在她屋中等待许久,面无表情看着失踪半日的女儿,终是竭力压下火气将她揽进怀中。 “招呼也不打一声,不知父君很担心么?世安都快将宗门挖地三尺找你了。” 云娇回抱男人蹭了蹭脑袋。 “娇娇保证没有下次了,之前是因身子难受去找温师叔诊脉,他便给女儿开了些安胎药。” “……安胎药?” 男人的声音仿若梦呓,好几息才反应过来那番话里的暗示。 “娇娇有孕了!?” 少女仰头看着自家天神一样的父君,声音绵软又甜蜜。 “对,娇娇有了父君的孩子。” 沈玉尘立刻将她抱到床榻上,guntang目光落在少女不显的腹部,似乎要将里面瞪出个窟窿。 “如今月份还小呢,师叔还叮嘱娇娇这几月都暂不可行房……” “应该的,娇娇身子还是太过于孱弱,即日起也不可再拿重物和练剑,有什么想要想玩的就吩咐世安,就算要天上的星星父君设法也给你摘来!” “这也太夸张了啦……” 云娇眉眼弯弯再次扑到男人怀里,似是抱不够般轻声道。 “娇娇只要父君身体安康,最好陪我们的孩子长长久久……” 对了……孩子! 日后女儿肚里显怀,孩子对外也必然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出生! 沈玉尘揽着云娇的指尖微颤,爱怜抚着她的脑袋缓声道。 “娇娇……父君瞒了你一件事,及笄次日你温师叔曾来过大殿,意图用半数身家为聘,请求父君答应你与他结为道侣。” 云娇眸子瞪大了几分,恍然想起那夜父君突如其来的失控…… 所以是因师叔向父君提亲,这才让他打翻了醋坛子? “……娇娇对父君的情意日月可鉴,您真的用不着那般生气。” “乖女儿……父君今日同你说这些,便是想为你找个夫婿,如此才能保障孩子的以后……若说世间还有谁能让本君甘愿托付,即便父君并不想承认,也唯有那姓温的是最合宜的人选……” 无论是从孩子的健康和身世上考虑,且身份不低会对外保守这个秘密…… 云娇却不想为此利用那个温柔的青年,只能抿抿唇瓣艰难规劝。 “父君……再想想别的法子好不好,娇娇不想这样利用温师叔。” 话落便听男人冷笑一声道:“他怕是巴不得被你利用,娇娇是没察觉他看你的眼神吗,只怕梦里都是你的声音和模样!” 沈玉尘说完似要加强可信度,抬手掐诀送出一只术法化作的灵鹤。 上边一行小字尤为瞩目:“想娶娇娇便即刻过来” 云娇还没来得及阻拦,便见灵鹤化作一道流光遁出屋外,父君还在她耳边凉凉道。 “娇娇不如同父君打个赌,就赌他两炷香内敲响这道门!” “……父君快把术法收回来,这么晚了师叔不可能过来的。” 最终二人谁也没有赢,温尚修只用了半炷香便出现在屋外。 “君上可在里边,在下心意未变愿娶娇娇为妻!” 沈玉尘递给女儿一个讥嘲的眼神,小家伙怕是不清楚,自己对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诱惑。 “进吧。” 指引方向的灵鹤化作流萤消散在空中,温尚修轻吁口气小心推门拱手一礼。 再一抬头却发现云娇正倚在枕垫上,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又不可置信。 青年鬓发有些散乱额角还挂着汗,想来看到灵鹤那一瞬便全力赶过来,平日规整的襟口这会儿也穿的歪歪扭扭。 里边是与外袍完全不搭的寝衣,在汗湿白净的胸口冒出一小片衣带,温尚修顺着少女目光缓缓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眼下仪容实在狼狈。 于是他只得涨红着脸侧过身去仓促整理,沈玉尘悠哉给女儿递去一颗灵果,好整以暇等着青年勉强打理好自己,这才微抬下颌慢声道。 “你既诊出娇娇的喜脉,便能推算本君此番松口的契机。” “在下愚钝,君上不妨直言。” “你那半数身家本君也瞧不上,若想结契便要将娇娇腹中的孩儿视如己出,可能做到?” 温尚修只思量了一息,看着男人的目光有些探究和莫名的沉重。 即便再想让孩子过一条明路,按照君上以往性子和担当,也不可能会这样轻易的松口。 除非他的心魔已经严重到……余下时间不足以护佑娇娇和二人的骨rou。 ……情态竟然已恶化成这样了么,倘若娇娇知道真相又要如何承受。 温尚修稍微晃神的功夫,便听那道声音添了几分凌冽杀气。 “不愿意?” “君上误会,在下只是有些喜出望外,往后自会将娇娇的孩儿视如己出。” 沈玉尘这才收回威压淡声道:“那便择日尽早举行大典,免得娇娇显怀受人非议。” “谨遵君上安排。” 男人站起身拍拍温尚修肩头,留下话语率先离开了屋子。 “本君最多给你一炷香,娇娇奔波一日还需尽早歇息。” “……父君慢走。” “恭送君上。” 屋内一时只有面面相觑的两人,温尚修临到单独面对云娇了,心脏这才慢半拍的极速跳动。 “娇娇……可愿同师叔结为道侣?” “娇娇听父君的……” 青年抿了抿唇轻声问。 “那师叔做一个假设好不好……倘若娇娇自小随师叔长大,君上也未将你寻回……娇娇有没有一点点可能,想与师叔结为道侣呢……” 云娇蹙眉思索这个可能性,想到还要等很久才能见到生父,于是小心反问了一句。 “那师叔的这个假设里,娇娇要等多久才能被父君找到呢……” “呃……同师叔成亲后?” 少女这才放心松口气一样,脸上绽放出欢喜的神情。 “那娇娇该是愿意同师叔结契的。” 温尚修听到这样的回复,杂乱心绪这才稍微平复下些许,而后便被巨大欢喜击溃了心神。 “……谢谢娇娇愿嫁给师叔,师叔真的很高兴……” 有什么关系呢,对手是君上那样的人物,只是在时机上输了一筹而已。 即便对方嫁他的前提也是为了同生父相认,可也至少没将自己排除在她的世界外,这样便已足够了。 青年温和看着对方靠在榻上的模样,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团。 温尚修终是没忍住缓缓走过去,轻轻抱了茫然的少女好几息,又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之前说过醒来要给师叔抱的……那娇娇便早些休息,师叔改日再来。” “师叔慢走。” 云娇乖巧目送对方离开了屋子,这才扛不住睡意沉沉陷入梦乡。 梦里是她和师叔抱着个可爱的婴童,世安高坐在剑宗之主的宝座上。 云娇心中生出隐约的不适,那个位置原本坐的是父君…… 不对,父君呢? 父君为何没在她身边!? 她将怀里婴童塞给了师叔,却到处也找不到父君的身影。 直到她吃力推开一扇紧闭的石门,那道身影最后对她艰难勾了勾唇角,便似打碎的琉璃彻底消散在她面前。 “父君——!” 云娇瞬间睁眼心脏狂跳,沈玉尘放下手中玉简坐到她床沿。 “父君在这呢……做噩梦了?” 少女怔怔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又小心伸手试探着碰了碰,触感温热又真实……父君还在她身边。 云娇撇了撇嘴竭力忍下泪意,扑到生父怀里哽咽道。 “娇娇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里到处都找不到父君……” “没事了,梦都是反的……父君抱着娇娇呢,不怕了……” “父君会一直在娇娇身边吗……” 后背安抚的手掌略微停顿了一瞬,而后声色如常缓声道。 “父君不在你身边,还能在哪呢……” 云娇却依然有些不踏实,就连对方去正殿都要黏着他。 沈玉尘无奈又好笑,只能将她安顿在偏殿,确保女儿透过屏风也能听见他声音,这才同前后来访的长老峰主商议宗门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