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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此,她父亲才觉得是天大的丑闻,所以把她逐出了家门。而他短命,倒也不担心被报复。她不想呆在凌家,一点儿也不想。她不想与联邦那个大家族还有一点牵绊……凌思永远记得自己从战场上被救回,得知她精神力退化,身体极度衰弱几乎没办法复原的时候,他们看她就像看废物一样的眼神。吃着粗制滥造的食物,凌思从窗户外看着外面渐渐交汇的双月,眼睛有一些湿润了。读书的时候,尖峰部队的时候,那些恣意张扬的日子,才是她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吧。虽然现在日子过得也很淡然,但这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之中,总归是欠缺了什么。凌思静静地坐在窗台边,她拿了一支笔在窗棱上画花,她心画是后来才学的,却画得出奇的好,天赋极高,于是那一朵一朵的玫瑰花就像是真的一样,火红的花朵,点缀了整个窗棱,在皎皎月光下显得极为的耀眼。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玫瑰园,有一些花瓣被风吹走,从窗台上落下,朝着那昏暗的街道撒了下去,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而这个时候,有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家楼下,那些花瓣就那么簌簌的落在了他头上,落在了他肩上。“凌思。”楼底下的青年男子英俊斯文,他抬起头,看着窗台上坐着的女人。凌思愣了一下,她所在的位置是二楼窗台,其实并不高,于是她伸出手,冲着下面的人喊,“上来。”宁景轻轻一跃,他跳起来抓到了那只手,然后轻松地翻进了窗户,他站在她面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凌思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金色大卷发,“无事不登三宝殿,宁大忙人来找我干什么?”凌思笑了一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她的手缓缓抬高放在了宁景的肩上,本是软绵绵的搭在他肩头的,然而她突然用力,长长的手指甲抠在他rou里,同时冷声道:“我把你抓去交给政府军,应该能换到不少钱,也能过上好日子了。”凌思长腿往后伸出,脚一蹬,直接把窗户给关上了,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姿势很优雅,就像是在跳舞一样。“为什么会判出联邦?”为什么会跑去做反抗军头子,为什么不告诉她原因?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找过她……204榆木疙瘩宁景倒也光棍,他两手一摊,直接道:“来不了。”结果一句话说完就挨了一记手刀,凌思力气不小,刚刚这一下也没手下留情,宁景闷哼了一声,脸色都变了。他咬着牙,才没发出痛苦的呻丨吟。宁景读书的时候是个天才,资质好又肯学,但天才也有蠢的时候。比如说在他心目之中,凌思一直是战友,是最好的搭档,他并没有过其他想法,或许曾经的相处过程中有过一些情愫暗生,但凌思是谁,读书的时候是女王一样的存在,军队的时候风采依旧,单单尖峰部队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汉子明恋或者暗恋他,更别提其他部队的那些人了。凌思还是联邦凌家的女儿,而他是靠政府资助读书的,单亲家庭,父亲也只是个底层的修理工。所以那一丁点的念头,早就被两人身份的巨大差距给淹没了。宁景只能把她当做战友当做搭档,或者也当做心里的女神,但丝毫没有一点儿非分之想。那时候没有,现在就更没有了。现在他是反抗军的首领,根本没时间去想儿女私情。这次来找凌思,其实也是想找她帮忙,说服她加入反抗军。当然,他不会强迫她,如果凌思喜欢现在的平静生活,他立刻转身从窗户跳下去,绝对不会让她为难。凌思哪里都好,就是这动不动就往死里揍人的脾气有点儿吓人,宁景后脖子疼。却不敢伸手去揉一下,免得惹怒了凌女王,还得再挨上几下。“来不了?”凌思喃喃重复了一遍,她神情有片刻迷茫,下一刻像是想通了,脸上露出了微笑。不是面对佩罗塔时候的客套微笑,也不是那种张扬恣意的笑容,她笑得很温柔很腼腆,她收回了手用右手手指绞了一缕金发。动作一点儿也不忸怩矫情,反而异样的迷人。只可惜杀手锏都出了,宁景依旧是个榆木疙瘩。他点点头,“恩。当初战场下来就分开了,一直没办法联系上。”尖峰号幸存者不超过十人,可以说是十分惨烈。凌思跟他们不同。凌思被救回去之后就送回了凌家,她昏迷了很久,醒来之后就发现周遭亲人的眼神就已经变了。当时她的通讯器都已经坏了,还需要到指定部门去更换,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宁景没有联系到她?要知道。她在凌家苏醒过后,家里人就打算把她养好了送去给那很平庸的秋家侄孙联姻。自然是不愿意她跟从前的朋友接触的。想到这里,凌思又开心了一些,她微扬的下巴轻轻一点,示意宁景坐。宁景这才松了口气,他笑着坐下,静静地看着凌思,酝酿了很久的情绪之后才开口道:“我想要你……”话没说完。就见凌思脸色一变,她直接伸手拍了桌子。“你说什么!”宁景:“……”宁景觉得压力好大,他如今也是久经风霜的人了,在昔日的搭档面前,仍旧潜意识的有些服从心理。“……的帮助。”在凌思凌厉如刀的眼神中,宁景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凌思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实话刚刚那一瞬间她是很激动的,她心里有宁景,但宁景怎么说呢,他虽然对她很好,两个人相处配合都十分默契,但他并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甚至都没跟她开过什么玩笑。他这个人是个榆木脑袋,她旁敲侧击的点过几次,他都死活不开窍,本以为这次他终于想通了,凌思还挺兴奋的,哪晓得,对方话说完就直接浇了他一盆凉水。他赶在十年后的双月节来找她,是来请她帮忙。凌思脸冷了下来,她微微眯起狭长的风目,似笑非笑地道:“虽然我跟凌家没有了关系,但那是我故意那么做的,我没有反联邦反社会的心,怎么会跑去参加反抗军。”她翘着腿,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桌脚,“我看着昔日战友的情谊没有举报你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要我帮你?”宁景对凌思很熟悉,他们曾经是配合最默契的搭档,他能够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中了解到凌思的情绪和想法,哪怕隔了十年也一样。宁景知道凌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