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祖皇帝:这里的男人为何如此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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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姜鹤盯着手中的小银葫芦片刻,又随手扔到一边。 她能打一遍天下,自然能再打第二遍。 只不过如今远离中原,恐怕难度会更高些。 姜鹤垂眼,手指轻点被面,开始回忆当年征战北狄的细节。 不多时,婢女掀帘返回,这回进来了足足三个人,帘子掀起的空隙大了许多,姜鹤趁机窥探外界环境,却只能瞧见围在马车周围的骑兵和一小片蓝天。 她也不气馁,北地风光走上一二百里都不见得会有变化,不稀奇。 三个婢女,一人捧上餐食小桌,一人奉上几册书,一人奉上笔墨。 姜鹤没空关注书墨,她盯着送到面前的餐食,此时若是熟悉她的内官在旁边,必能从祖皇帝的面无表情中读出震惊、难以置信和几分愤怒来。 一碟豆芽菜,一碟酱菜,一小坨糙米饭,一碗萝卜汤,这竟然是公主的膳食?! 姜鹤强忍着把这小桌掀翻的怒火,“军中已经拮据至此么?” 婢女吓了一跳,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跪下磕头。 “公主恕罪,奴是想公主断食多日,该用清淡些的饭食,否则怕是肠胃不适。” 姜鹤颧骨和太阳xue一起抽抽了两下,却也承认她说得有理。 她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这餐就罢了,晚上要有至少一道rou食。” 婢女们悄悄换了个眼神,奉餐食那位嘴唇嗫喏半晌,还是应了是。 她想说公主是不能用晚膳的,女子应要少吃食,更要少rou食,否则恐怕增加体重,体味难闻,届时让北狄可汗不满,受罪的还是公主自己。 可公主已经数日粒米未进,此时想通了,愿意多吃一些,她们怎么也应该遵从。 姜鹤对她们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原本十分平稳的心态在看到这几碟小菜的时候才是真正绷不住了,很不耐烦地把她们打发走,然后捏着鼻子三两口把它们消灭干净。 这膳食别说饱腹,对五十岁还能一顿吃一斤酱牛rou的祖皇帝来说连开胃都算不上,她闲时逗宫中狸奴都不会只给这么点吃食。 如果不是这国力衰弱到极致的话,那这简直就是虐待宗亲! 她冷着脸,把小餐桌放到一边,拿起书翻起来,试图通过旁物转移注意力。 所幸,这些婢女看着虽都不大聪明,但还算听话,拿来的的确是史书。 既是和亲公主,那么陪嫁中必然有大量与母国文化相关的书籍和文物,她可以从这些中了解如今的境地。 但很快,祖皇帝发现自己错了。 那么厚的几本书,里面竟几乎全篇都在进行些毫无意义的歌功颂德,民生水利,天文历法连一笔带过都没有,她黑着脸快速翻完,只得出如今是建平八年这么个有效信息。 这愚不可及还无比自恋的蠢货皇帝,连自己动手修了个指甲都让人夸了他三页纸! 起居郎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光想着怎么修饰词文拍马屁就够他绞尽脑汁了! 姜鹤狠狠将这几本浪费笔墨的废物丢到地上,干脆翻身躺下闭眼休养精神。 有这么个皇帝,这北狄还打不过去夺取江山,看来这北狄也不过是废物点心。 平定天下后,姜鹤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动怒,爹愚蠢,母国弱,身子差,还吃不饱!简直欺人太甚! 最令她反感的莫过于她这爹还是个下流yin棍,竟然将妻女姓名模样、何日侍寝、他如何雄风大振都要细细写明,看得姜鹤拧眉几欲作呕。 同样是后宫成群的皇帝,姜鹤从不允许外臣置喙她的后宫,那是她的家事,谁敢胡说八道,入了帐都是她的男人,天子之夫侍,岂能容他人窥探哪怕一星半点? 这皇帝不仅懦弱,还yin荡下流,等她到时打回中原,定要让他亲自还原一下他叫后妃宫女们做过的事。 想到这,姜鹤才觉着舒心不少,闭上眼半梦半醒地眯了过去,手不断松开又握紧,仔细感受着力量回归。 直到听到外边传来停队扎营的传令,姜鹤才重新坐起来。 公主要下车,婢女们也不敢不从,透透气是很有必要的,一直待在马车里容易憋坏,便上来替她更衣,用厚厚的狐氅将她裹住才将她搀下去。 姜鹤丝毫不管周围士卒惊异好奇的视线,她瞥向那个第一眼见到、名叫清荷的婢女:“嫁妆箱在哪儿?” 清荷一愣,“回殿下,在队伍后方。” 姜鹤颔首,朝一个路过的骑兵招招手,那骑兵亦是惊异,却不敢不下马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姜鹤没理他,伸手夺过他的缰绳,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动作利落地踩蹬上马,调转马头,小腿踢夹马肚,呵一声‘驾——!’,那战马发出嘶鸣,踩着沙草向前奔去。 周围众人目瞪口呆,还是清荷先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捶打着还在发呆的骑兵惊叫出声:“公主!!公主跑了!拦住公主!快拦住公主啊!” 已经起好锅炉准备烧饭的人们瞬间动起来,一阵兵荒马乱,有马的连忙上马去追,没马的也跟着跑。 然而还没等sao乱传到队伍后头,追上来的骑兵就在队伍后方嫁妆队里看见了公主。 修长的少女静静站在绑着绸缎红花的红木箱旁,她极消瘦,却站得极板正,宽厚的狐氅也藏不住她凛然的气场,她在萧条的北地中就像一枝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的腊梅。 骑兵匆忙赶来,她眼都未瞥一下,等着小文官给她从书箱里将她要的书翻出来,倒是把旁边为她掌灯的士卒吓了一哆嗦。 追来的人也怔住:“殿、殿下?” 姜鹤冷声:“我要想跑,你们谁都追不上。”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手上也没有舆图,草原和沙漠最易迷失方向,就算是姜鹤也不会贸然逃离。 骑兵让这话冰了一下,从公主刚刚策马的速度来看,这话倒是真的。 但只要她没跑,他们就不会掉脑袋,这还是让骑兵们松了口气。 姜鹤也没想为难他们,她拿了几本需要的书,吩咐他们将装载书箱的马车赶到前面去,便重新上马返回队伍中部。 清荷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见姜鹤策马归来,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露出几分迷茫不解。 公主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还骑得这样好。 她竟是觉得公主这样比在宫里精心打扮、满身华服朱钗的时候要美得多。 下一刻她又连忙甩头,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去,上前扶住下马的姜鹤,张嘴要劝谏,可姜鹤凉飕飕地瞥她一眼,她就当即像被揪住后颈一样,所有话都卡在喉头。 公主、公主似乎,从下午醒来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是她的错觉吗?清荷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跟上走得飞快的姜鹤。 姜鹤才不管她怎么想,她来到营火前,在士卒们惊惶的眼神中指着那块准备上架的牛rou:“烤好切片,全送到我车里。” 说完便转身返回车驾,倒不是她矫情,只是实在不喜欢眼前这士卒将领全是糙老爷们儿的画面,祖皇帝让温软细腻的小男人们养了那么多年的眼睛,就这一会儿就感觉要瞎了。 而且这些男人臭烘烘的,闻着怎么能吃得下饭? 接着半个月,姜鹤除了每天晚上扎营时下来打一套拳,骑马绕着行军队伍绕两圈锻炼身体,其余时间全在车上看书。 她每天大口吃rou,吃不下也要吃,几天后也就习惯了,身体明显有力气不少。 只是那些书是看得她时不时就心梗一阵,必须打开车帘呼吸几口不那么新鲜的空气缓缓。 这地方的中原竟是个彻头彻尾男尊女卑的国家,女子生子天经地义,男子生子竟是直接律法禁止,违者非但强行打胎,还要杖八十! 女子禁止科考为官,禁止参军入伍,禁止抛头露面。 一字一句,把祖皇帝看得差点吐血。 就算是她小时候那么糟糕的时候,也没听过不让女人出门、不让男人生子这种屁话!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这样的王朝还有存在的必要? 难怪连公主的身体都这般弱不禁风,感情这就是个吃女人的国家! 姜鹤不再看那些狗屁倒灶的史书,省得把自己气死,转而去看天文地理,民生百计,工程农事。 不看还好,一看那是气上加气。 国土范围一年比一年小,灾情一年比一年多,仗是一场接一场地输,城池是一座接一座地割,公主是一个接一个地送,这群王八犊子还有脸舔着在书里自称天朝上国,可笑至极! 但即便一边看一遍骂,她也还是怒火中烧地把所有书都翻了一遍,将商国现状了解了七七八八。 结论是——毁灭吧,这国家到现在还能存在本身就很离谱,周围诸国都干什么吃的? 要是现在给她一张舆图,一匹好马,一柄好枪,她现在就能调转马头杀回商都砍下狗皇帝的项上人头。 而就在她一声声怒骂中,不知不觉,这旅途的终点到了。 清荷的声音从车帘外低低传来:“殿下,北狄边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