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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欣赏着那山坡,倒是挺悠闲挺享受的。变故就在那一瞬间诞生,上面呼啦啦地就滚落了个什么东西下来,压倒了草,戚慈定眼一看,那活脱脱就是个人,她一下子精神就紧绷了起来。人掉落下来产生的重力和速度可不是开玩笑的,戚慈不敢去接,只能看着那人掉进了泉水之中。“阿溪,快来,出事儿了。”戚慈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一时间也吓坏了阿溪,阿溪跑过来,最后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将那掉落下来的人捞了起来,结果一翻身,戚慈就愣住了。这个人,不是那天拦住自己的男子吗?叫什么来着,有风吧。他不是越国贵族吗,怎么会沦落至此,难不成身份暴露,受到了追杀?戚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心跳,还好心跳还在,应该无碍。只是身上有许多擦伤,恐怕是滚落下来擦伤的。她又摸了摸有风的脑袋,果然后脑勺有约莫勺子大小的一个肿块,估计是摔到了头了,这可能也是导致他晕过去的主要原因。戚慈觉得有风很危险,可是这种情况之下,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把他丢在这里,尽管这个山谷之中没有野兽,可到底是荒野,一个昏迷的人很容易就出事了,到时候可能就是真死了。“哎。”戚慈叹了口气,又检查了一下他的手和腿,见没什么大碍,转过身来对着阿溪说:“阿溪,你先看着他,我去折些树枝来。”戚慈折了好多树枝,将它们胡乱扎成了一个担架的样子,非常的简易,然后两人非常费力将有风放进去,戚慈扯着前面的藤蔓,拖着往前走。她不敢将阿溪留在这里守着他,自己回去喊人,荒山野岭,实在不安全,同样的,叫阿溪独自回去,也是极不安全的,她宁愿自己苦一点。她走的每一步,都非常的累,尽管有树枝减少摩擦,可是终究是这么一个大活人,沉重是理所当然的。“阿溪,看着他不要让他滑下来了。”她一边说话一边喘气,显然累得不行。阿溪脆生生答了句好,两个人历经一个时辰,终于将人拖回了部落。神女大人救了个男人回来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遍了部落。戚慈的肩膀和手都被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有风被安置在一间屋子的床上,大巫检查了一下他,说:“没什么大碍的,都是些擦伤,只是这头实在有些不好说,估计要等他醒过来才知道有没有摔坏。”这般俊俏的少年郎,若是脑子撞坏了,当真就可惜了。戚慈站在一旁,在心中皮笑rou不笑的,心道:若是这人当真撞坏了脑子,倒是一件好事,省得他背地里面使坏。可怜的有风,还不知道他醒来等着他的是什么呢。第31章三十一开会(改错字)有句老话说的好,人倒霉起来,那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这句话用在正处于昏迷状态的有风身上,简直就是绝配。他这人,有些固执不听劝,性格里面还有着冲动的成分在,上辈子活看了这么多年,不但一点没有修身养性,反倒是更加狂妄了些。重生回到十七岁,比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还要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他想找到胡山先生,那当真就是抛下越国王宫这么大一堆烂摊子都要去找的。可是他并没有从上辈子之中清醒过来,在他看来,他和胡山先生就应该是知己,他是这个天下之中最懂他有风之人。他若为王,他必为相。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闺女儿居然说他无心天下。戚慈的这个问题问的其实很讲究,胡山之上有多少棵梧桐,答案是没有。倘若是有风想不出来答案,她自然不用带他见所谓的胡山先生。可若是他想出了答案,那么自然也该知道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了。凤凰非梧桐不栖,胡山没有梧桐,要不起有风这个凤凰。这样子,但凡是有些个心气的人也该知道,不用再去找胡山先生了。可是有风是一般人吗?显然他不是,他不但不是,还是个嚣张肆意的人。他怎么也不甘心,于是一转身就自己跑上了胡山。他等不下去了,他现在就要当着胡山先生的面,说服他和自己走。这征服天下的路上,若是少了他,该有多寂寞。戚慈以为,她这样一问,基本上就摆脱了有风了。可是这人自己跑上了胡山,之前说过,胡山虽然不高,有些地方却险峻异常,加上前几日还下了雨,山路更是湿滑无比。这样一段有风从来没有走过的山路,加上路滑,还心思沉重,于是在过一段上坡的泥路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就这样滑了下去。在他意识尚存的时候,他想,这绝对是他上辈子加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没有之一。而这世间大抵最奇妙的就是缘分了,有风最丢脸的时候,恰好又被戚慈拖了回去。大巫走后,戚慈在床榻边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她默默地看着有风,这个人生得白皙俊秀,在昏迷之中都隐隐有些皱眉,是他习惯了皱眉还是因为疼痛呢。他为什么会一个人从山上滚落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当真是被人追杀了?戚慈突然就对有风有些感兴趣了,这个人的身上都是谜团,不知道那个问题他知道答案了吗?戚慈看着有风出神,阿溪伸了个脑袋进来,小声喊道:“神女大人。”戚慈这才猛然惊醒,突然察觉自己对有风似乎太过于关注了一些。不过自己救回来的人,关注一下也是正常的嘛,她没有想太多,问道:“怎么了,阿溪?”阿溪从袖子里拿了个玉瓶子出来,说道:“这是大巫给我的,叫我转交给您,说您一定用得到的。”一个玉瓶子,这种瓶子在部落里只有大巫才有,一般是用来装药的,戚慈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了。她没有说过她受伤了,连阿溪也不知道,可是大巫知道,他一定是在她的身上闻出了血腥味吧。戚慈接过瓶子,摸了摸阿溪的小脑袋,说:“谢谢我们阿溪,阿溪去休息吧,今天也多亏了阿溪了。”阿溪的头发乱糟糟的,不知道是因为救人太累还是因为她梳得不太好。戚慈微微弯下腰,温柔地将她的发髻拆掉重新梳了个发髻,小小的两个发髻垂在阿溪脑袋上,阿溪整个人就僵直在哪里,一动都不敢动。她这么大了,从来没有一个人,以这样一种温柔的姿态为她梳过头。阿溪的眼眶有点湿润,她鼓着嘴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好了,我们阿溪真漂亮。”戚慈忍着肩上的疼痛,笑着夸奖阿溪。部落里的其余人,都觉得阿溪是个坚强的、懂事的大姑娘,其实只有戚慈知道,阿溪内心的自卑和怯弱,她没有获得过爱,于是她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