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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日子,尊敬客气点总是没有坏处的。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是戚慈一个人。她知道景翘不会亏待野河,她尚且还有求于自己怎么会亏待于他呢。看见弩的时候景翘的眼睛之中都闪烁着光芒,她明白其中代表的寓意明白就对了。所以戚慈喜欢和聪明人合作,就算不是聪明人,也不要是个自作聪明的人。人蠢笨些都不要紧,蠢笨些的听话,还可以教导,这自作聪明的,可是最伤脑筋的。戚慈在路上,一直在思考弩的事情,这样的武器什么时候拿出来才是最恰当的呢。说实话,戚慈不知道,将弩透露给景翘,那是因为她需要景翘的信任以及惧怕。她需要足够的筹码,才能获得和景翘同样的话语权。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武力是最好的话语权。这句话,贯彻落实得最好的,应该是有风。上辈子,有风征服七国,最后统一天下,他靠的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他是堂堂正正带着将士们打破其余六国的国门,带着他的铁骑军,碾压式的干掉了其余几国。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下面,全部都灰飞烟灭。离间计,美人计,任由你有多少计谋,他不上当你就拿他没有办法了。戚慈贯彻的真理,同样也是有风贯彻着的真理,所以他说她是他的知己,是这世间真正懂他的人。从景家别院出来,戚慈没有立刻出镇子,反而去粮店看了看,她敏感的发现,一直很是稳定的粮食价格,几乎都上涨了一些,这种现象,是不太对的。她问店家:“怎么近来这价格涨了这么多啊。”她嘟嘴的样子就像个单纯的小姑娘,那店家看了戚慈一眼,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看在戚慈这张漂亮的小脸蛋的份上,他多嘴了几句。“别看着现在这价钱高,你现在不买,说不定还有更高的呢。”在这乱世,能经营粮食的,也不是什么默默无名之辈,总归都是有来头的人,这背后的水深着呢。要不是看在戚慈是个漂亮小姑娘的份上,谁稀罕得多说这几句话啊。这还是戚慈第一次因为外貌获得的好处,尽管她并不知道。听见店家这句话,戚慈的眼神深幽了许多。食物,是和老百姓息息相关的东西它关系着生存,在什么时候,粮食的价格会突然上涨?结合之前张添传来的消息,戚慈心中越发的不安。她猜到了什么但是她宁愿自己猜错了。戚慈扯出一个笑容,笑着说:“多谢店家了,我这就回家去问问阿母。”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出去,站在街上,来来去去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人笑着,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很麻木,有的人却一直朝气蓬勃。这世间百态,这繁华的城镇,也许有一天会被泯灭,什么都不存在。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这天气尚且算不得冷戚慈却打了个寒颤,但愿但愿她猜测的全部是错的。戚慈安抚自己冷静,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抬脚往镇子外面走去,一路走过去,她的心越发的沉到了谷底。粮食涨价尚且还有其他可能,可是连牛和驴这些牲口也涨价,更离谱的是,本就昂贵的青铜剑已经昂贵出了一个新高度,戚慈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她不是神,无力回天。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君去了一趟医院,周二的医院……人依然很多23333二更宝宝们就不要等两千,按照我的手速,估计又很晚两千,明早起来看吧,先晚安咯,么么么哒~第44章四十四风雨欲来她一路走过去,好像所有的繁华都是摇摇欲坠的高楼一般,一推就倒。回去的路上,戚慈有些沉默,猴子兴高采烈地比划着说豆腐卖出去赚了多少多少钱,说这东西是多么受苑城的贵族们和有钱人们的喜爱,又是怎样的供不应求。可是戚慈却只想到了一句话,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张添投诚的消息,堪称爆炸性的消息。也该是张添的机遇,那日他被戚慈威逼利诱一番之后,回到家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不得不承认,戚慈的确是救了他们兄弟三人。酒棚子老板的性子,张添心知肚明,可是人喝多了之后,意识混沌,自然顾不得那么多了。勉强算是死里逃生的三人,这几天都没有逗猫惹狗,而是好不容易安分了几天,在街上去打些零工,顺便探听些有用的消息。命运就是这么有意思,张添打完零工,趁着天色未黑,便拿了把砍柴刀准备去镇子外面打些柴禾,这胡山镇啊,居大不易,素日里买水卖柴的都是要钱的,张添既然决定自己好好过日子,那就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子。他背着一捆柴禾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倒在镇子外面的小路边上,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像是饿晕了一般。若是放在以前,张添肯定不会管这样的人,他不去踢上两脚都已经是大发善心了。也不知道是哪里鬼迷了心窍,张添竟然将人带回了家中,等这人醒过来之后,简直像是恶鬼投胎一样,一人干掉了整整三碗豆饭,吃完之后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要报答张添,在张添看来这人比他还要一穷二白,报答他个什么劲啊。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合。这人说他是从太谷镇逃难来的,太谷镇在哪里张添压根就不知道,直到那人哭着说在离陈国边境不远的地方,张添才恍然大悟。这个男人,哭得撕心裂肺,张添还没有见过哪个人哭得这么伤心。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因为家破人亡,孑身一人的悲鸣。太谷镇,是下林郡管辖范围之中最偏远的一个镇子,靠近陈国。下林郡的管辖范围是整个吴国十三个郡之中最多的,几乎是其余郡的两到三倍。这是因为下林郡地处边关,不但临近着越国,同时还临近陈国。吴国和陈国那场战争就是发生在太谷县附近,这才过去没有多久,太谷县又不太平了。而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逃出生天的这个男人叫做张尔,说起来和张添还是一个姓。他出门务工,再回来之时整个县都弥漫着浓烟,街道都是鲜血,他躲起来,看见街上有着士兵在四处搜罗漏网之鱼。那些士兵的口音他熟悉极了,他们都是陈国人。他们在泄愤,为四年前的战争。也许还有其余的关于政治的缘由,可是更深层的东西就不是张尔所能够知道的了。甚至张尔连报仇都做不到,他冲出去的下场就是死。好不容易逃出去了,却发现似乎大家都不知道太谷镇的惨剧,他不知道周遭的镇子是个什么情况,他疯狂地跑,中途搭着别人的牛车,来到苑城,机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