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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真的教导他什么,这样的人拿来做什么?他要干啥干啥去,总之他这里不欢迎他。上官不管,又有人接应,再加上姜父生前留下的人脉,姜灵均成功修改了户籍,混出了王都,来到了苑城。他来苑城,是来找“奇珍阁”的掌柜的。结果涉世不深,竟然被人讹上了。而戚慈如何得知姜灵均这个名字的,自然是因为这姜灵均还是她使人弄来苑城的。姜父玩的这一手,实在是高明。他什么都不教导姜灵均,也不传授任何的技术给姜灵均,乍看是对姜灵均不好。人人都以为他希望姜灵均读书识字,做个“文化人”,实际真的是这样吗?据戚慈的人打探,姜父在作坊的地位颇高,因为他的技术最好,为人最机灵,他打造出来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比别人的好一些。这种情况下,但凡姜灵均会一点皮毛,这辈子都不可能获得自由的。姜父究竟是打造什么的,自然是武器和鼎,这两样,没有一样不是国之重器。可是姜父年轻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后来病虽然好了,可是人却亏损了,外表瞧不出来,再加上这日夜劳作,就是铁人也扛不住,于是早早就走了。戚慈的人就是在姜父缠绵病榻之时同他接触的,这种时候接触最安全也最不容易出事。姜父将姜灵均托付给他们,实际上也是没办法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不行了,总是以为自己还能撑一两年的。戚慈心里面想的正是这件事,她在思量这个叫做姜灵均的少年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姜灵均。“不用客气,我们也看不过他们这般欺负人。”戚慈不在意这事儿,随口又问道,“你是从王都来的吗?”她的眼神清澈,好像一眼就能将人看透。姜灵均有点一抖,心道怎么这人一来就问他是否是王都来的,师傅要对他不利?可是一想人家才帮了他一场,理应也不是坏人,于是细声细气说道:“我是从王都来的,是来苑城寻亲的。”他也不傻,总不会将什么话都往外边说。戚慈点点头,笑着说:“寻亲?那也挺好,我们还有事,就此别过了。有缘的话……会再见的。”戚慈说完挥挥手,就带着有风他们走了。她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这个姜灵均就是她要找的姜灵均了。姜父这等人,岂会不留点底牌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呢?放走姜灵均,可能是王都那位管教匠人的上官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了。姜灵均的手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戚慈迎着阳光,二月的春光不算刺眼,她微微眯眼,像一只占了便宜的小狐狸。马车一路哒哒驶出了苑城,这一次有了干粮,他们一路大多是吃的干粮,说实话这倒是比埋锅造饭来得便宜得多了。连有风都夸赞了一句:“这饼子倒是个好东西。”若是行军打仗之中人人都带着这样的食物,那得省多少事情。军队不易远征其中一个问题就是粮草,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草对于一个军队的重要性,偌大的一个军队,士兵要吃饭,马儿也不能饿着。有风作为一个曾经的皇帝,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他在心里面思索着这种饼子的好处,是否还有可以改良的地方,又应该如何运用在军事上面。上辈子,他也不是没有战败过。说来当时和吴国一战之中,胡山先生在后方遥控指挥,其中一计,叫做声东击西的用得极好,也狠得下心来,索性干脆将他们的粮草给烧了。若不是那一次,他隐隐觉得不对,先前紧急在后方郡城调动了粮草,他们那一次会输得更惨,也会输得更快。说来……上辈子的胡山先生从来不出现在人前,每每总是隐藏在人后,甚是低调。哪怕是她名扬天下也不曾有多少人见过她的真实面容,更不曾听闻她是个女子。有风原本以为,正是因为戚慈是个女子,所以才这般低调。可是和戚慈相处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发现戚慈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她打从心底里面不觉得女子不如男,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戚慈一定会用女子的身份名扬天下,有风一直不怀疑她会这样做。只要运作恰当,她一定不会顶着个男子的名头。而且戚慈的脾性也决定了她不会一直隐没在人后。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也不是真正的隐士高人。倘若她出面获得的利益能比不出面更多,那她根本就不会犹豫。就像她冬日的时候,同景翘去了一趟苑城郊外的落鸣山上,成功征服了包括燕家少主在内的大大小小的贵族们,让“奇珍阁”成功在苑城站稳了脚跟。顺带让那些人对她的评价更高一些,营造出一个极好的名声来。她要的不是一个工于心计、浑身铜钱味的商人形象,她要的是高不可攀的山林隐士。所以她选择的不是用一种或艳丽或纯洁的单纯的女子形象出来,而是以一种雌雄莫辩的美,以一种绝对的高洁出现。她成功获得了她想要的东西,不枉费当时的一场奔波,甚至现在她的身影都还留存在那些人的心中,那场谈话也是令人津津乐道的。有风实在想不透,上辈子戚慈到底为什么一直隐没在人后,他眨了眨眼睛,索性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有风依旧端坐在马车之中,仪态极好,看在戚慈的眼中都觉得累。戚慈吃东西的动作慢,她习惯了细嚼慢咽,有风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在吃饼子呢。她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才慢条斯理说道:“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可能问你一个问题?”其实她哪里有什么问题好问的,完全就是习惯了和有风抬抬嘴罢了。问个问题而已,有风知道戚慈是个相当有分寸的人,不该问的她绝对不会问。于是他点点头,说:“可以。”戚慈这下子来兴趣了,她好奇有风究竟会问什么,竟是答应她随便问。她在心里面琢磨着,觉得有风有点奇怪。戚慈遇见想不透的问题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皱起,有风知道她这个毛病,却很少见她这般。不过她一会儿就苏展了眉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尔,问道:“你可要参与进来?”若是不要的话,那就不能让他再一旁听着了。张尔一怂身子,摇摇头,说道:“我就不了,不了,我出去陪猴子赶车吧。”说完他头也没回地就出去了。他没有戚慈和有风的坦然,有些事情他害怕戚慈问,若是问到了,他到时候是回答好呢还是不回答好呢。索性就不要听,不要问,不要参与。张尔出去之后,戚慈一撇嘴,漫不经心说道:“我就知道。”她知道张尔这个人吧,一直都不算坦然,也许是躲躲藏藏许久,也或许是张添的事情让他害怕了,总之这人还挺会自我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