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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实与我说,你当初是真不想娶我?你到底为什么娶楚明昭?”所谓酒后吐真言,目下正好套话。她见裴玑不答话,讥讽一笑,忽而凑近,神色诡秘地小声道:“小叔选错人了。我告诉小叔一个秘密,这秘密我可从未对外人说起过——楚明昭虽然生得好,但是命不好,一生淹蹇,不得善终,小叔仔细将来被她带累了。”裴玑摇摇晃晃地扶住一旁的湖山,嘴里喃喃道:“我媳妇呢……”楚明玥脸色一阴,伸手要去扯他:“小叔还没答我……”她话未说完,就见裴玑往旁侧一躲避开她的手,继而顺势捡起地上一块卵石朝她砸过来。楚明玥躲闪不及被他打个正着,当即恼道:“你打我作甚!”“你自己说我还没打你,现在我打你了,你快让开,”裴玑摆摆手,大着舌头道,“好了我不与你说了,我要去找我媳妇了。”楚明玥见他脑子似乎不大清明,忽地一笑,低声哄道:“我就是你媳妇。”裴玑偏头看她一眼,倏地一捂胸口,作势要呕。楚明玥吓得赶忙后退,正要再抬头,就忽觉肩膀一疼。“我媳妇怎么会长你这个样子,”裴玑说话间又冲她砸去一把石块,“还有,不准说我媳妇坏话!”楚明玥被他砸得浑身生疼,一时恼怒不已,正要出声喝止,就见他又举起了一块五尺见长的太湖石要冲她扔过来。楚明玥瞪大眼,脸色一白。那么大一块石头,真砸到身上,她不死也得残。楚明玥吓得顾不上许多,惊呼着转身就跑。楚明昭总觉得径直问范循这种问题有些与虎谋皮的意思,但她实在很想知道个中情由,毕竟除却一直认为她喜欢他以外,范循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的。楚明昭深吸口气,沉容道:“姐夫可还记得五……”她一句话未完,就猛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楚明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紧跟着就看到楚明玥奔命一样往这边跑,后面跟着手托一块太湖石的裴玑。楚明玥转头看到范循,忙忙大喊道:“表哥快拦着他!”范循正发愁没机会向楚明昭表明他从前对楚明玥的好确实不过做戏,目下见此情景便不由一笑,闲谈似地对楚明昭道:“昭昭猜猜楚明玥这回怎么惹了世子?”楚明玥见范循袖手旁观,慌得疾呼护卫。楚明昭看得有些发懵,待到裴玑离得近了,她发现他面上泛着酒醉后的红晕,说话也打结。他真的醉了?裴玑猛然将太湖石往前一抛,正砸着楚明玥的腿,楚明玥立时往前一扑,跪倒在地,倒是正好面冲着楚明昭。楚明昭怔愣间,裴玑已经疾步上前一把搂住她,笑着连声喊媳妇。范循眼见着裴玑在他面前对楚明昭搂搂抱抱的,气得脸都绿了,当下就想上前扯开他,但见今这场合并不合适,他只能攥紧拳头姑且忍着。楚明昭心中庆幸还好裴玑还认人。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我扶夫君去偏殿歇会儿吧?”裴玑伏在她肩窝处低低应了一声。范循阴着脸道:“酒醉的人身子沉得很,表妹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他扶回去?还是我来吧。”楚明昭心知范循不过是想借机整裴玑,当即冷淡地道了不必,转而拉着裴玑的手让他搂住她的腰,低声引导着他将身子靠在她身上。往前迈步时虽则还是踉踉跄跄的,但终究是将人搀走了。两人一入殿,裴琰跟陆衡便看得瞠目结舌,他们方才两个大男人扶得都费劲,楚明昭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居然就这么把这家伙搀回来了?把裴玑安置到偏殿榻上后,楚明昭命人打来一盆温水,拿了干净汗巾揾湿了,细细给他擦脸擦手。她的动作很轻,他安安静静地坐着,顺服地任由她动作,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脖子就转脖子。他面上酡红未散,如白玉映红珊。楚明昭给他擦手时,只觉他十指修长、骨节匀称,宛若精雕细琢的巧工绝品。楚明昭端视他时,他忽而抓着她的手,舌头打着结道:“你给我唱歌吧媳妇……你快说你唱不唱?你要是不给我唱,我就给你唱。”楚明昭听闻很多人喝醉了都会又哭又笑,目下瞧着他这样子倒觉得算是轻的。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含笑逗他:“你给我唱什么?明月几时有么?”裴玑直摇手道:“明玥几时有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明玥。好了好了,我来唱一首吧。”说着似乎又一时忘了词,敲了敲额头才唱起来,“新秋夜,微醉时,月明中倚栏……”楚明昭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夫君快别唱了,这大晚上的,仔细把狼招来。”“你就说我唱得好不好?”楚明昭昧着良心鼓了几下掌:“好好好……”好像根本不在调上。她忽然想寻个机会听听这词原本的调子到底是什么。楚明昭想起正事,拉着他问他可有不适,然而他只是摇头,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似乎没什么不妥,才稍稍松口气。但回想起方才他被迫饮酒的场景,仍旧放心不下,觉得或许还是应当等他酒醒了再问问。她正要再去浸巾子时,突然被他按倒在榻上。他身上实则无甚酒气,反而透着一股清淡的茶香,楚明昭觉着大约是因为他近来常饮花茶的缘故。她分神的工夫,他已然倾压下来,探手在她身上游移。楚明昭忽然想起这是在哪里,怕他酒醉情动,红着脸按住他的手,小声道:“回去由你闹,现在不行。”她言罢隐约瞥见他嘴角晕开一抹笑意,等再去看时,他已经埋下了头。她起身拧巾子时,兀自嘀咕道:“等回去了让厨房给做一碗醒酒汤。嗯……我听说多吃些面食也有助于解酒,要不再做些点心。你想吃什么?我比较喜欢山药枣泥糕……”裴玑原本正安稳坐着,听到后来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板着脸道:“说,山药枣泥糕是谁?”楚明昭一怔,继而听到身后传来门轴转动的声响,回头一看,见是楚圭领了内侍进来。楚圭探视一番,见裴玑如今似乎确实不大清醒,笑着道:“朕还没见过酒量这样浅的,那明日再商议新封地择址的事便是。”言罢径直走了。楚明昭将殿门重新掩好,又想到方才的事,问起他砸楚明玥的缘由,听他说是因为楚明玥冒充她,当即沉下脸:“她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