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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到。“马上!”时浅套了个棉质的睡衣,半蹲在花坛边刷牙。细软的牙刷毛被咬在牙齿下,浓烈的薄荷香在口腔中弥散开来。含了口漱口水,还来不及吐掉,时浅就听见奶奶又催道:“崽崽,别磨蹭了,再磨蹭电话要挂掉了啊。”“来了来了。”吐掉漱口水,时浅接了电话。昨天半夜下了场雨,早上的空气十分清新,湿润中透着股冷,花坛边的泥渍印在白瓷壁上,显得有些脏。“喂?”那边听电话接通,试探着喊了声:“浅浅。”不冷不热的。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浅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不知道开口喊什么,只嗯了一声。伸手折了一根花坛里花枝的梗,时浅蹲在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泥渍从花坛的白瓷壁上刮了下来。“考完试了?”“嗯。”“你们老师把成绩发给我了,我也看了,你化学是怎么回事?虽说名次没有降低,可是怎么才考那么点分?是不是最近没有用心学习?浅浅——”那边还想说什么,被一个女声打断:“哎呀,女孩子嘛。”起太早,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四周灰蒙蒙的,有些冷。时浅瑟缩了一下,垂着头默默听着,身后的屋里开着灯,灯光暖黄暖黄的,米粥热腾腾的湿气顺着灯影慢慢往上蜿蜒。奶奶早就坐下来,等着她吃饭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小了,快十八了吧?别老是让人cao心,花钱供你读书不是让你去玩的。”十八?时浅握着枯树枝的手用了点力,枯树枝粗糙的纹路磨着手掌心,微微发疼。摊开手,看着掌心泛红的地方,又回了一句轻到不可闻的嗯。其实,今年她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六岁啊。挂了电话,时浅蹲了一会,揉了揉手掌心,整理好情绪才进了屋。时奶奶给时浅拿了个奶黄小馒头,又准备去剥茶叶蛋。茶叶蛋圆的那头敲在桌子上,发出咔嚓一声,时奶奶问:“是你爹妈不?”“嗯。”时浅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说:“奶奶,以后你别起这么早了,我早上自己自己热粥吃。”她们学校早读早,冬天天亮的又晚,天不亮的时候奶奶就要起床。“奶奶年纪大了,睡也睡不着,还有两年,等以后崽崽去上大学了,奶奶想烧早饭都没机会。”时浅被粥烫了一下,揉啊揉眼睛,说:“我就在N市上大学,奶奶。”“那感情好啊。”时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时浅,“奶奶就喜欢女孩子,你看我们家崽崽长大了,又好看学习又好,以后肯定比你爹有出息。”“我们崽崽这次又是第一,再吃个鸡蛋,补充点营养,上学可辛苦了!”时浅又乖乖吃了一个茶叶蛋。时浅到学校的时候,离早读还早。杨怀宁正靠着晏辞的桌子啃三明治,嘴里塞得鼓鼓的,一边拼命往下咽一边打招呼:“哟,我们大班长早啊。”晏辞正趴在桌子上,跟没骨头似的,懒洋洋的,听到声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闭上了。“晏辞,你那个同学真的是生灭予夺的帮主吗?那可是个毒.瘤.帮啊。”“嗯。”晏辞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说道:“他就是个毒.瘤。”杨怀宁被噎了一下,呛住了。“让你吃慢点吃慢点,你跟个饿死鬼投胎的一样的。”“共.产.党你懂吗?要发挥一定的精神,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生活集体化。”“您蒙谁呢?您就直说□□精神不就行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懂不啦?”“不懂,还请组织明示。”“走开,早读了。”时浅抽了本文言文必备的小册子,摊开,随手翻了一页开始背。这些必背的文言文她放假没事的时候早就背完了。那边还趴着的晏辞终于直起了身,抽了本和时浅一样的小册子,摊开,问:“背哪边?”时浅:“……”“。”晏辞大概是没睡醒,过了好久才嗯了一声,头顶的两根白毛毛翘起,声音含含糊糊的,眼皮耷拉着,刚耷拉下去又猛的睁开,盯着摊开的书看几眼,复又耷拉下眼皮,没几秒又强撑着睁开。时浅抿了抿唇,心底的沉闷一扫而空。“你要不睡一会?我帮你看着。”时浅实在看不下去晏辞点头摇头的样子,小声问到。“我不困。”晏辞说完,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哈欠。时浅:“……”这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猝不及防。“算了,困是有点困,不过早读课我不会睡觉的,毕竟好学生。”时浅:???这位大哥您没睡醒在说什么sao话呢?两节早读课,很快下了。晏辞果然没睡,强撑着跑完了全程。铃声一响,班级里瞬间倒了一大批学生,顿时安静了下来。晏辞很顽强,没倒。“你不睡?”“不睡。”晏辞盯着时浅看了一会,缓缓闭上了眼睛,说:“早读课我没有睡觉。”时浅点头,本着鼓励为主的原则,夸到:“嗯嗯。”两声很真诚的嗯嗯之后,没下文了。晏辞等了半天,只等到两声嗯嗯,睁开眼,问:“没别的了?”“别的什么?”时浅听得云里雾里。晏辞:“……”前面一直在偷听的杨怀宁听不下去了,直接笑了出来,说道:“这哪成啊,我们小晏哥哥早读课竟然没睡觉,这不得弄个五百响的炮仗放一放,以示庆祝?”“敲起我滴锣儿来,打起我滴鼓儿来。”晏辞:“滚。”孙菲菲:“你sao话怎么这么多?同是九年义务教育,您去哪补的课?哪个驾校毕业的?”时浅没忍住,弯了下眉,对上了晏辞有些凉的目光。晏辞半靠着墙,挑着眉就那么看着时浅。时浅在抽屉里摸索了好一会,说:“来,伸手。”语气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朋友。晏辞支着下巴,不为所动,垂着眼看着时浅攥紧的手。“伸手啊。”“昂?”晏辞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手掌。”扯了扯唇角,晏辞到底听话地摊开了手掌。时浅握紧的那只手放到了晏辞摊开的手掌心上,随后慢慢地松开,“吃糖。”她握紧又松开的手掌心里是空的,并没有什么糖。她的手上有保湿霜香香的味道,又软又绵,就那么软趴趴地搭在他的手掌心上。吃糖?“是这样吃的吗?”晏辞笑,伸手毫不客气地反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