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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杨女官,我的侍女可儿误摘了百叶缃梅,王掌史要处罚她,可否请你开恩。”半夏摇了摇头:“孺人见谅,此事不归我管,您该找颜司闺才对。”米孺人冷笑两声:“杨女官不必推脱,我直接去跟太子妃求情好了。”半夏看着米孺人的姿态,暗自着恼,这个米孺人拿咱们娘子当什么了,一个宫女的事,也敢去烦她。苏颜这会儿,正捧着一盏热热的果露,看着窗外的梅花出神,便听宫人来报,说是奏琴者寻到了。“叫她进来。”苏颜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米孺人跟在半夏身后,半垂着头,慢慢进入栖梅阁内。这座位于东宫西南角的偏僻宫苑,半点都没有阴冷潮湿之感,反而比她所居住的宫殿还要温暖,室内溢满独于梅花的冷香。她知道,整个东宫的女主人,独占了太子殿下全部宠爱的太子妃此刻正坐于屋内。米孺人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她与太子妃的头一次见面。与当初在平阳公主府的初遇不同,此刻的她在这间屋子里,完全不敢抬头与她对视,只能把目光落于地衣之上,老老实实的跪拜在她脚下。“奴米氏,见过太子妃。”米孺人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平静的行礼。注目所及,也只能看到立于太子妃周围的宫女们的绣鞋。苏颜早在米孺人进屋里,就把人打量了一遍。这位米孺人,与头次见面时的她并无多少改变,依然是素雅的衣裙,平和淡然的神态,到让她清秀样貌多了点特别的魅力。“平身。”苏颜淡淡的道。“谢太子妃。”米孺人谢了恩,才慢慢起身,眼睛始终规矩的落于自己面前的地面上。苏颜到是有些好奇:“刚刚是你在奏琴?”由于离得比较远,她只隐隐听了一段,并未听得太清楚。这会儿见到米孺人,想到她曾在平阳公主的宴会上,点出公主府上的乐伎琴曲有误,想来也有些真才实学,到起了些爱才之心。米孺人暗中咬牙,力持镇定的回道:“是。”她自觉没有露出半点破绽。可苏颜对声音太过敏|感,一听便觉得这女子有点心虚害怕。“左右现在无事,可能聆听米孺人妙曲?”苏颜这话与当日两人初见时的问话一样。米孺人心颤了颤,觉得这是苏颜在报当日被她当众驳了面子的仇,她不由得更是小心。当日她对太子妃的性格预计误,以至于未获好感,反添仇怨。如今,她再不敢拿乔,乖乖的应道:“太子妃若是不嫌弃,奴自当尽心。”苏颜没有出声,到是半夏笑道:“孺人请。”屋内早在摆好琴案,却并未点香。米孺人微微屈膝,“太子妃,奴有个不请之请。”“你说。”“奏琴怎可无香?请太子妃恩准奴点上一炉返梅香。”米孺人自认这个要求没有半点不当,焚香奏琴,古之雅事,想来太子妃应该再清楚不过。她这么说,应该会给太子妃留下点好印象。太子走到门外时,刚好听到这一句,他也没用宫女,自己抬手掀开软帘,大步入内,冷声道:“愿意弹就弹,不愿就滚!”若非苏颜在跟前,就凭刚刚这贱|人的话,他就能让人掐死她。明明知道太子妃有孕,他特意下令东宫中不许人熏香,还敢大着胆子要求点返梅香才弹琴,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太子殿下!米孺人心中一喜,连忙跪拜在地,心中深深的祈祷,今日能给太子留下个印象。哪怕不能立时得宠,也好过连面儿都没见过。至于太子刚刚的训话,满腹心事的米孺人,到没受到多少作害和打击。太子绣着金龙的靴子在眼前晃过,刚刚冰冷刺骨的声音几乎在一刹那间化作了柔柔春|水,“卿卿,你怎么能开着窗户呢?小心冻到你。”苏颜见到丈夫回来,绽开一抹绚烂的笑:“七郎,你看这株绿萼梅开得多热闹,咱们把它画下来可好?”太子担心的看了看爱妻微微突起的小腹,“卿卿,为夫画给你看好么?”“好。”苏颜欣然点头同意。太子高兴的扭头吩咐:“李安,去取笔墨来。”苏颜见丈夫根本没有叫米孺人起身的意思,开口解围道:“唔,米孺人,你去奏琴吧。”对着有真才实学的女子,她总是多了几分宽容之心的。至于米孺人在这个时间奏琴,到底是不是为了勾搭自己的丈夫,苏姑娘完全不在意。随便什么人的琴音,就能把太子勾搭去的话,都有负她上都第一才女的名头,愧对自己的老师和七舅舅的教导。米孺人满腔绮思在刚刚的冷落中飞走了一半,余下的与心底不甘缠作一团化为了深深的执念。她盈盈起身,端庄优雅的行了礼,才跪坐于琴案前,纤指轻拨,平和幽远的琴音流淌而出。在琴音奏响的那一刻,苏颜微微皱眉。太子低头亲亲她的眉心处,低声道:“不喜欢就换个人。”苏颜懒懒的倚在丈夫怀里,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随意道:“不过听上两曲,谁弹都一样。”乐坊的伎人们或许箜篌不错,或许琵琶一绝,或许萧音清越,但是古琴却没有得苏颜心者。她满心以为,丈夫的这个孺人或许会有些与她的“自傲”相匹配的能力,如今看来,不过是她想多了。米孺人为了给太子留下美好而深刻的印象,用尽了她全部的技巧。苏颜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最后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行了,你回去吧。”这个米孺人真让她失望,她的琴还不如乐坊的伎人呢,甚至连米三娘都不如。“太子妃……”米孺人自认为这是她发挥最出色的一次,却没想一曲未完,就被太子妃喝令停止不说,还要被赶走。米孺人雪白的小脸羞得通红,颤声道:“太子妃,奴哪里弹得不好,请您指教。”太子正厌烦这里多个陌生女子碍他的眼,闻言刚要开口,手指就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掐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正对上爱妻那双盈盈秋水。“卿卿。”太子着迷似的低头亲亲苏颜的眼睛,轻叹口气,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苏颜止住丈夫,平淡的开口:“即无音韵,又无曲意,光听技巧做什么?你又弹不出一张棉被来。”米孺人的小脸由红转青,她不服的抬头,正对上太子的眼睛,那其中的冷酷几乎让她心都颤了,头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便听得一声断喝:“滚。”未等她动步,被两个宫女架着就出来了。先前带她过来的半夏似笑非笑的道:“米孺人,下官送您回去。”米孺人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突然想起被王掌史带走的可儿,猛得转身就想往屋里扑,被几个宫女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