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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彭晓月问:“嗯?刚才那个不是茜茜吗?你说要给我看的好戏就是这个?”“是啊。”唐如诗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另一个男生是谁?好像不是展恒学长吧?”彭晓月还在向后面张望,正看到罗茜茜从巷子口出来,左右看了看,拉低帽檐匆匆离开。“那是黄嘉啊,昨晚开学祭出丑的那个,听说背景不是很干净,家里是混黑发的财。”彭晓月意外,“茜茜和他扯上关系干什么?”唐如诗别有深意看了彭晓月一眼,“不过是个假小姐,你以为她还能和什么人扯上关系?”彭晓月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狗改不了吃屎啊,本来就是低贱的出身,要不是有个会爬床的妈哪能顶上罗家千金的名头?表面说不在意,背后却找人下黑手,两面三刀的阴损功夫,不就是她们那种人擅长的?”唐如诗一边说一边看自己的鞋,发现有块地方脏了,随手从书包里翻出罗茜茜当做生日礼物送她的名牌丝巾,在鞋上蹭两下,轻蔑地笑了笑,“要不怎么拿个私生子当宝贝呢。”彭晓月这回吃惊地瞪大眼,“你是说展恒学长?!”唐如诗冲彭晓月眨眨眼,食指竖在唇边,“没想到吧?可不许出去乱说啊!不过嘛,这京城里稍微有点头脸的人家都知道这事儿。”方果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陆文修的影子,但陆文修明明就在家里,只是闷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若是放在平时,方果一定挺乐呵不用看到陆文修那张冻鱼脸,可是眼看着要到周末,据说“下午茶”的成员要一起去郊外玩,还要进山里。在城市里憋得浑身拧巴的方果非常期待,能进山里撒欢跑两圈,再吸上两口混着草味儿的新鲜空气,简直比吃一吨沙子还具有诱惑力。可是陆老夫人离开之前曾给黎叔留过口信,如果方果要出去玩,一定要陆文修点头。周五放学,方果回家丢下书包直奔陆文修的院子,可是陆文修院子外布下了法阵,禁止一切访客打扰,连黎叔都进不去,更别提方果这种不通五行的异兽。“陆文修!陆文修陆文修陆文修!”方果仗着嗓子亮堂,蹲在陆文修院子门口扯着脖子喊。听得黎叔和陈阿姨这个心疼,真是白瞎了一把好嗓子,就不能唱唱歌念念诗么,非得号丧。“果果啊,那个什么。”陈阿姨搓着围裙,实在看不下去,“少公子院子外面的这个阵法吧,有隔音功能,你叫再大声,他在里面也听不见啊。”“他都几天没出来了?”方果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好像只要她再用力一点,就能把脖子拔出去几十米,直接伸到陆文修床头。“就那天送完你上学,回来后再也没出来,应该有……”陈阿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四天了吧?”“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方果严肃道。“哎,可不许乱说!”黎叔忙像哄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好像要轰走方果这句话所带来的晦气,接着又解释:“少公子以前也偶尔会这样,多半是心情不好,过几天折腾够了,也就出来了。”陈阿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和黎叔的表情一样,居然都有些哀伤。方果却纳闷。心情不好?陆文修心情好过么?就这样一直蹲守到晚上,方果越来越不耐烦,身体里好像有某种不安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地冒头,她抓耳挠腮地一圈一圈在陆文修院门口踱步,越来越慌,越来越躁,只觉得这四方的庭院像只狭小的囚笼,困得她喘不上气,恨不能将这笼子撕碎了。想出去,想吃东西,想吃很多很多的东西……这念头不停在脑子里打转,快要把方果折磨疯了,天彻底黑下来时,方果灵机一动,眼睛直勾勾瞅着那一人多高的院墙,往后退两步,试了试脚感,然后跳起来就要翻墙。然而谁知道,一堵煎饼高的围墙横在她面前,搁在平时,都不够她踮脚跟的,此时却好像不可逾越的天幕,将她死死困在这里,每当她跳起来要翻墙而过,脚下却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缚住,重新拖了回来。方果知道,这是阵法,是那些阵法师们布下的阵法,是他们这些异兽永远无法学会的阵法。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灼烧起来,方果心中莫名涌出强烈的恨意,重新跑到陆文修的院门口,狠狠向着大门冲进去。依然是被那看不见的屏障挡回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方果脾气倔起来,就如同方奶奶口中的棒槌一样,那是撞死在南墙上也不回头。阵法屏障被一次又一次地侵犯,发出隆隆轰鸣声。陈阿姨和黎叔听见动静忙赶过来,看到方果正像头斗牛一样,用自己的脑袋往陆文修院子外的阵法屏障上撞。陈阿姨拍大腿道:“哎呦,这不是胡闹么!这可是陆家镇宅级别的阵法,果果这么小哪里承受得住?是要撞坏的!”说着陈阿姨就要上去阻拦方果,却被黎叔拉回来。“老夫人交代过,这孩子和一般的异兽不一样,性子难驯,恐怕你越是激她越是适得其反。”“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黎叔一脸忧心,“只能等少公子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一定会听到。”方果撞得眼冒金星,总算把那看不到的屏障撞出了一道极浅的白色光影,就那么悬在她面前,像玻璃上一道细小的裂纹,似乎在鼓励她继续下去,直到将那裂纹彻底冲破,好破开这可恶的障碍。但是头已经撞晕了,方果怕再这么撞下去,屏障没破她脑袋先破了,于是很是灵活地换了一种方法,亮出她最引以为豪的尖牙利爪,准备将这东西撕咬开。她先是用指甲顺着那道裂缝抠,等把缝隙抠大一点,能容下一排板牙,又上嘴撕咬。就像狗叼了拖鞋,那是逮住就不松口,直把那阵法屏障祸害得银光乱冒,摇摇欲坠。陈阿姨和黎叔都看傻了,不知道原来破阵还有这种cao作。不用施展破阵的阵法,只靠咬的?这也行?陆家的百年护院大阵……不会,不会就这么让只未成年的小饕餮给破了吧?方果本来就是愈挫愈勇型选手,此时见胜利在望,更是来了劲头。她想象这院子是个罐头,陆文修在里面,打开就可以吃了,身上顿时有使不完的力气。缝隙在撕咬中越扯越大,眼看着就能容一个人进去了!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而外冲出,直接将方果掀飞,一屁股坐在草丛里。“少公子!”陈阿姨和黎叔发出惊呼声,惊恐地看向陆文修的院门。空气中有一种nongnong的香甜味,带着咸腥。那是血的味道。是好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