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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忠信不甚在意的说:"放着吧。"这些茶果是陈丽早前出去旅游带回来的特产,自从沧忠信在外养起女人开始,陈丽便隔三差五的往外跑,一年里也只有数十天的时间留在国内。沧蓝渐起疑心,自陈丽频繁外出后的两年,沧忠信开始细胞癌化,去得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书桌上的餐盘,察觉到她的视线,陈丽笑着说:"小蓝,你也尝尝。"说着,捻起一块递过去,沧蓝接过,只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并没有往嘴里送。在周末的时候,沧蓝碰上了一个人,也正是那个人,让她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不安的源头。商场里开着冷气,她站在更衣室前翻阅架子上的杂志,一旁围着几个笑容满面的销售小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闲聊。沧蓝静静的听着,不时应两声却没有答话,在沧家,每一个季度都会有有专业的设计师上门为两姐妹量身定制,所以在穿着方面,沧蓝极少亲自购买。更衣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开启,走出来的却不是程英。张婕本身骨架纤细高挑,是个实打实的衣架子,再加上一张精致的妆容与浑身上下那一股子成熟女人的知性美,只是刚露面便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一袭紫色的晚礼服,优雅大方的剪裁,穿在她身上,就像是特意量身定做的,而深色系的裙装使得她□出的美背更为白皙,性感,轻易夺人眼球。见状,销售小姐两眼放光,赶紧上前招呼着。而正站在更衣镜前的张婕,从反光的镜面中同样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沧蓝,她沉默着,面上悄然闪过一抹阴霾,很快,快得让人抓不住,不过是片刻功夫,又换上了一张沉静的笑颜。因为前世的种种,沧蓝一开始就对张婕不抱好感,甚至从心底去排斥,厌恶这个女人。"小姐,你穿得真好看。"销售小姐由衷的赞赏。"谢谢。"张婕抿唇一笑,举止大方得体,可是在看到衣服的标价时,眼中的光芒微敛,摇了摇头她走进更衣室里。沧蓝看着销售小姐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也知道以张婕的经济能力,约莫是不会买的了。而当张婕换好衣服出来,她恋恋不舍的将裙子交还给小姐。"我再看看吧。"丢下这句话,她提着包包就要离开。沧蓝的目光落在她离去的背影上,她想起了张婕要买晚礼服的原因。在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张婕初初进入沧氏,便当上了展暮的秘书,在往后的宴会、拍卖行,各种公开场合中,更是一路陪同,从未缺席……沧蓝蹩紧了眉头,眼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如今展暮因为她的关系与沧忠信闹僵,早早便辞了沧氏的工作在外另起炉灶。如果照着前世的路子,那么张婕在刚毕业的那段时间里,以她的能力,要应聘的也应该是沧氏这种大企业才对,可中间不知道出什么岔子,她居然舍弃了沧氏进了展暮才开没几年的新公司。沧蓝脸色凝重的想着,难道说张婕的目的并非沧氏,不论是前世抑或是今生,她冲着的,从来就是展暮这个人?她凝着自己钱包里的卡,想起初见张婕的情景,她公式化的走到自己面前,一脸的淡漠,而那时候的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因为嫉妒,嘴中吐露最肮脏的语言,怒骂着这个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可面对她的怒容,张婕却从未表露出一丝不悦,只是挺着背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眼中映着的是自己丑陋的嘴脸,与对她的不屑和讽刺。--除了有个有钱的爸爸,你有什么能比得上我的?她掀着唇角没有看她,手中的摩卡浮出袅袅白烟,逐渐迷蒙了她的视线。沧蓝蓦然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出,再想下去,只会增添自己的不堪,她的自卑源于张婕,也只能是张婕!她曾经想过,展暮爱的人,会不会是她?脑海中不禁浮出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他们契合的犹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便是她这个原配也忍不住想要回避开来,张婕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她不是沧忠信的女儿,那么她连唯一能靠近他的机会也不会有。"你好。"沧蓝突然从位置上起身,掏出手里的卡说道:"刚才那位小姐试的裙子,麻烦你帮我包起来。"走到门边的女人闻言背脊蓦的一僵。她回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隐隐迸裂出火花。沧蓝有些挑衅的回视她,没有别的意义,只是心中莫名的有一股气堵在那里,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而这份不痛快,如果她不想一个人受着,那么就势必要加诸在他人的身上。张婕目光一滞,看着那件紫色的长裙,这个牌子在国内只出了十件限量版,价钱也是贵得吓人,随随便便就能要去她好几个月的工资,她本就是个节俭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几日后的拍卖会,今日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张婕咬咬唇,原本还在犹豫的心,在看到沧蓝接过销售员递过来的包装袋时,急急喊道:"等等,那条裙子是我先看上的。"销售小姐看着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刚出来工作没多久,看着两人,一时犯了难,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沧蓝收回自己的卡,接过包装袋对她笑道:"抱歉,我已经付款了。"程英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对持的样子。沧蓝手上的裙子无论是款式还是尺寸都明显不符合她的风格。程英诧异于她少见的态度,从来说话就细声细气的沧蓝曾几何时也有这么尖锐的一面。张婕面上的不愉表露无遗,她沉默半晌,最后也只是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没有多做停留,昂首挺胸的离开。程英拿着刚试好的衣服去结账,也没去细究沧蓝的反常,神经大条的挽着她的手急冲冲的往电梯走。"听说楼上开了一家新的餐厅,咱们去试试。"沧蓝心不在焉的虚应着,手中轻飘飘的的一袋衣服如今却感到有千斤重,她不安的发觉,即便她如何的挣扎、改变,可事情的发展,却依然朝着前世的轨迹运行着。晚上,当沧蓝从浴室中出来,目光落在床边的购物袋时,停顿片刻,她走过去,抽出里面的长裙烦躁的扔到一边,脑海中又一次浮出张婕那张淡漠的脸,她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不甘、愤怒,而更多的是轻蔑与不屑……她猛的摇去脑中的臆想,从抽屉里取出剪刀,拾起地上的长裙,疯了似得剪切,撕扯。对!她是有个有钱的父亲,而她有的,也只是个有钱的父亲!她比不上她,无论是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