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言情小说 - 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避也不是个理,见他心里又不舒服,俞雅转念想出个损招来:“阿言,帮我去隔壁请下戴星。”

于是杨培宇怀揣着内心的激动进门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立在客厅中看画——那摊在茶几上的画极其眼熟,熟悉到他的心上一咯噔,陡然生出很多不好的念头来。

他怔得站原地都停顿了好几秒,禁不住苦笑:“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俞雅在观赏的恰是兆水八相第八幅画。昨日争它争得差点头破血流,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画昨日被别人拍走,他虽然没从张涛得知那个包厢的主人是谁,但后来也知道俞雅并不在那个包厢……本来觉得就是个意外,但现在看这画出现在这里……既意想不到,又着实有点懊悔,倘若昨日不想那么多,坚持到底……

好吧,其实心里已经很清楚结果,可就是不甘心啊。他并不蠢,也没像别人所说的被爱情冲昏头脑,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在单恋,他没任何希望,但就是不甘啊。

俞雅还没开口,杨培宇已经被深深打击了一番。

“许久未见。”她平静道。

杨培宇嘴巴干涩,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到最后也还是只能苦笑:“许久未见啊。”

她还是旧时模样——或者随着时光的流逝,那种经年累月越发浓郁的韵味与魅力更加厚重。与她处在一个空间里的事实,就连呼吸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亵渎了对方,再顶天立地的人都控制不住要卑微下来吧。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话语萦回在唇舌间,就是说不出口。

金融商圈唇枪舌剑的风度翩翩此刻消隐无踪,他仍还像是十多年前那个忐忑不安的毛头小子,在心仪的对象面前满怀欢喜又笨嘴笨舌。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听到手指扣在门上的声音,回过头,某张熟悉的娃娃脸笑吟吟立在那:“云师,我老板……呦,是你呀。”见到他之后马上又转了话题。

杨培宇茫然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又被打击了一番。

“你怎么在这?”戴星兴致勃勃地问。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呢!杨培宇脸色发白,但无言以对。

戴星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八卦,但看到眼前人的反应也就大致猜到了缘由,同样也明白这时候又把自己叫过来的原因是啥。笑得更欢快,装无辜地挤兑了一番,充分保证刺激到对方的所有神经。

——他直到回到自己的套间,还笑个没完。

他老板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戴星笑嘻嘻道:“原来云师也有棘手的事呀。”

说来也真是心酸,惊艳的对象是个奶奶级别的人物就算了,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云门的云师……嗯,真心酸。

戴星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之后,发现老板根本没理自己,摸着下巴叹了口气:“欸,好歹是救过您两次的恩人呀。”

第39章黄昏恋人09

坐在沙发上自顾自放空的人终于抬起头看他,在这样冷峻又漠然的眼神中戴星脸上竟然还能挂住笑,显然对此适应良好。

戴星在他老板面前没大没小惯了,能叫人毛骨悚然瑟瑟发抖的丁先生在他面前跟个普通老头也没什么两样。虽说年越发长后喜怒无常莫名其妙的次数多了点,难以预料不可理喻的时候也常有出现,但只要不怕他,搁在一边顺毛撸自然就能好起来。

“可惜的是,云师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曾帮过您吧。”戴星笑眯眯道。

丁季棠有仇必报,有恩必酬。然而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承了一个人的情两回,甚至还是性命攸关死里逃生的大恩,却偏偏难以报答,这也不能不说是个遗憾了。

戴星在自家老板掂量与考究的视线中还维持着十分的淡定,语气闲懒又轻松,就像是说着今日天气如何亦或是午饭该吃些什么之类的话语,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石破天惊。整个人从表情到眼神都毫无破绽。

丁先生平静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戴星毫不意外会听到这样的问题,然后他唇角的弧度就拉得更加明显,两个酒窝像是凹陷下去的小坑,连眼睛都闪烁着熠熠的光芒:“您自己说的!”他开心道——显然这话他想说很久了,而现在终于找到可以诉说的时机,“您睡觉时偶尔会说梦话您自己知道么!”

丁季棠:“……”

人老之后,且不说身体内部的机能发生了怎样的衰变,至少大脑神经对于身体器官的掌控能力绝对会下降。年轻时越是绷紧神经对自己苛刻的人,到老来越是容易患上脑神经类的疾病。说梦话倒还算是件小事了,如果说脑溢血亦或是中风等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些年一直是戴星在料理他老板的工作与生活。为了方便照顾他甚至抽空却学了护理还连证都顺手考出了。丁季棠的左腿曾受过穿透性的枪伤,早年是恢复如初,但到老来受过伤的后遗症慢慢显露出来也没法改变。不能久站,不能多走,逢变天肌rou骨骼都会酸痛,当然要不是他偶尔晚上说梦话,戴星也不知道这枪伤其实还会与隔壁那位让人惊艳的女士有关。事实上在他发觉自家老板这个没法控制的小毛病之后,为他老板守夜也有这么多年了,该听的不该听的反正都记了个透,要说是肆无忌惮好像不太对,但有恃无恐确实又有那么点。

干他们这行的,如此任性方式典型就是会把小命都玩掉的节奏,戴星什么都懂,也知道换做其他任何地方,自己这处境都挺危险的——但他就是有种直觉,不会有事。

正对着老板平和得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神,戴星扒拉了一下脸蛋,毫不心虚道:“其实也没说很多,含含糊糊没有没尾的,要串联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也算是秘密吧,”他眨眨眼,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憋在心里很多年说不出口的东西,说梦话的时候说出来了……嗯,反正我就是知道了怎么着吧。”

丁季棠收回视线,靠在沙发上继续凝望茶几上的花瓶中盛开的花硕,没有说话。

早十年要他知道自己会说梦话,戴星绝逃不了命,他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说出口,不能诉诸青天白日。可到了现在,孑然一身,举目无亲,曾紧紧拽在手里的心甘情愿松手,顽固把持着不肯认输的也坦然放开,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呢?就算把那埋葬的一切都说出了口,把自己还掌握的那些筹码交代了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他不敢说自己会完全相信一个人,但倘若是戴星的话,他也难生出多少警惕之心。

戴星歪了歪脑袋,双手叉腰立在那。怎么说呢,老板这反应没出乎他意料,不过就因为没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