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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快点过来叫醒她！

清泫坠入了更深的黑暗。

有柔软的温柔的什么划过她的脖颈，但是冰凉凉的，让人处在一种危险的感知里。甚至这种东西绵延包围她的身躯，还拉着她妄图更紧的攀附她。

有什么东西漫过她的口鼻，窒息感瞬间窜到了她的头顶。

“……如此……不服……天命……”

什么？不服谁？天命？

“……报仇……圣人！……斩杀……女娲……咒……咒！”

向谁报仇？我爹吗？我爹杀了谁？

在她意识又一次涣散之前，好像有人伸手拂过她的脸，有人叹了一口气。

阿英。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如今她却不在那人身边，甚至现在她张不开口睁不开眼。

爹，我在。

在心里回应的清泫不知道，有一颗眼泪顺着她的眼尾流下来，在隐没进发间之前，有人伸手擦掉了它。

折颜看着睡着睡着似乎陷入梦魇的小女娃，她明明是规规矩矩的躺着，但是面上却是一副隐忍的挣扎，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叫醒她，就见小姑娘无声无息的自己掉了眼泪。轻轻的拍拍她，给她擦去眼泪。他正想要不要探查一下她的元神，就见小姑娘自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折颜本来是坐在床边，看着她醒了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真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面对这么一个不知小了他几十万岁的小娃娃，他分外从容的给她掖了下被角。“还要在睡会吗？我守在这，不会有事的。”

“麻烦您了。”清泫眼里还又点点水光，折颜善解人意的不闻不问，她又闭上眼。但是这次没能等来像刚才那样的黑暗，只闻着折颜身上的淡淡的草药的苦涩的味道，还有点香香的。

她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她爹身上才香香的呢。没想到折颜身上也很香，虽说和她爹身上味道不一样，但是闻得久了也挺好闻。

折颜看着她闭着眼睛眼珠还在乱转，就知道她压根儿没睡着。伸手化出一张毯子铺在地上，就这么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反正他一个老上神，睡不睡觉也就那样了。天地同寿也是无聊的很，还是帮着真真照看照看他们家的小崽子吧。

上神您忘了被您扔出去的伤病伤患了吗？

清泫努力回想她出现在若水河之前的事情。她明明是去九重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了，在象征欲界女神的高台上，有一个乌漆麻黑的东西偷袭她。

不对。且不说在她没有继任欲界九重天以前，玉帝封锁了九重天，就算是他开启了，又有谁能在欲界高台上偷袭呢？那明明是一个四周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物的高台，她只要踏上去就是一览无余。她不是什么弱鸡，她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现就被偷袭得手了呢？明明她都能登上高台说明天道也是承认她的！

那能登上高台的还能有谁？玉帝？清泫自己，还有就是……司法天神。又或者，是欲界自己承认的人。

欲界承认了她，还会承认谁？

杨清泫觉得动脑子这种事果然是适合她爹而不是她。至于偷袭的人是她爹，别逗了，玉帝都比她爹靠谱。但是玉帝也不会偷袭她，有什么事他只要一纸诏书就可以了。

除非是她爹不允许的。

那般见不得人，最重要的是，在被人一掌打下欲界之前，她居然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不是说她打不过那只只会藏匿的老鼠，而是她行动不了身体，就像刚才……

就像刚才！

折颜本来是习惯性帮小姑娘扯一下被子，就看到小姑娘两眼放光的怵的一下坐起来了。

“……我吓到你了？”折颜手还没完全收回去呢！

“没有，只是我突然想起一点事情。”

清泫认认真真的跪坐在床铺上，看着坐在毯子上微微比她矮一点的折颜，“前辈，您刚才用了什么药让我睡的那么好啊？”

“安神草。”折颜扇子一点床位排放的一个小香炉，“我配了点香，你今日一定也累了。有这熏香能睡的更好些。”

安神草。清泫看一眼床尾小香炉青青缈缈的烟雾，那个黑影，也是用了什么药物才能让她失去行动能力被打下欲界。

混蛋！！清泫藏在被子里的手握成拳，等她找到这个下黑手的混蛋，看她不把他扒皮抽筋剔骨割rou，魂魄每日经受千道天雷万道淬火她都不叫杨清泫！

“你既然睡醒了，那就活动活动吧。”折颜十分有气度的转头走到屏风那边，“过来帮我处理药材吧。”

清泫看看自己身上的铠甲，她刚才就是这么穿着冷硬的铠甲占据了上神休憩的地方。厚着脸皮的小丫头默默掐诀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把头发扎成马尾。又从螺苑抱出一床新的被子仔仔细细的铺好。这期间在螺苑休息的翠鸟和锦鲤都不安分的想出来，被清泫一人一巴掌拍回去了。

老老实实在螺苑呆着，要不是情非得已她不想在螺苑休息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一鸟一鱼：……行吧，您是主人您说的对。何况螺苑比起戒备森严的军营，那是真舒服。

看着老老实实低头过来帮他研末药粉的一身男装的“小子”，折颜有些好笑，这让他想起还在墨渊身边的小五，她也是如这个小丫头一般，自以为一身男装装男人装的还很像，殊不知墨渊早知道她是个女娇娥。

虽说她俩都是眉目过于清秀美丽了些，不过清泫装男孩子比小五有一个先天的优势。折颜拿着扇柄磨磨下巴，这姑娘年纪身量尚小，而且那眉目间的三分张扬骄傲，看起来就像一个朝气蓬勃对一切充满好奇的毛头小子。但是事实上，这个小姑娘沉着冷静比白浅小时候不知靠谱多少。比起白真也靠谱不少！

也不知是哪家的大人，这般会教养孩子。骄傲却不高傲，张扬却也知道谦逊，一双眼睛明明锋利的很，却又对一切包容又温和。不得了不得了，这孩子日后一定会是厉害的那种人。

“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听真真说起小姑娘问他认不认识杨戬，说他是家父。女儿尚且如此，那父亲又是怎样的气度？

“我爹？”清泫抬头看了折颜一眼，伸手把一块白芷放在小刀下仔仔细细的切成片。“我爹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他脾气很好，性格很好，气量很好，武艺很好，长得也特别好。”反正就是哪哪都好。

长得特别好折颜是相信的。看清泫就知道她爹应该是长得好看的，女肖父，错不了。

“你偷偷溜出来，不怕你爹担心吗？”要是他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肯定急疯了。

“……我跟我爹报平安了。”清泫也有点不太确定，按道理讲，她动用天眼，她爹一定是知道的。某种程度而言，这也是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