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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上你是不是和我有仇”高氏越说越气,最后干脆一伸手,呵斥女儿道“拿来”楚南雁有些紧张害怕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什什么”她这瑟缩不解的模样让高氏更加嫌恶,心想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出来,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结果还是上不了台面,一下子就让人家给比到了泥地里。“那个荷包”楚南雁连忙从袖里掏出了段缱赏赐的那个荷包,双手捧着呈给高氏。高氏接过,略略扫了一眼,就被上面以金线绣成的繁花似锦图给刺到了眼,用力捏紧了它,觉得还不解气,又把它掷向在地上跪着的楚南雁,狠狠朝着她的脸扔去。“没用的东西尽给我丢脸添乱”荷包的份量很轻,即使高氏用了大力气掷出,擦在脸上也只不过是有些轻微的刺痛,带来的羞耻感却是什么也比不上的,楚南雁受了这一下,委屈和不解从心底一涌而上,泪水立时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颤微着身子哭个不停。平日里母亲总是对自己偏爱有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重话骂过自己,更不用提朝自己扔东西了。今天的母亲是怎么了她只不过是偷偷看了一眼贵人而已,连贵人都没有在意计较,为什么母亲会发这么大的火,劈头盖脸地朝自己一顿责骂她惶然不解,内心的委屈无处可说,哭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对高氏道出了疑惑。原本,高氏见她哭泣,心里是软了那么一下的,到底是自己疼宠教养了十几年长大的女儿,说不喜欢是假的,刚才她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才会冲着女儿发那么大的火,一颗心本来在慢慢平静下来,忽然听见女儿用委屈的声音对自己说“女儿知错,可郡主宽厚大度,并不计较此事”那股在缓缓熄灭的火又一下子死灰复燃,席卷了她的心腔,燃烧得比先前更加旺盛。她之所以怒到连亲生女儿都忍不住教训,就是因为段缱在宴席上给了她那么大的一个难堪,让她丢光了几十年的老脸,猛然听见自己女儿竟在为那人说话,登时怒不可遏,厉声喝道“宽厚大度也就你这么个蠢货才会以为她是宽厚大度你这蠢货,我真是白养了你十几年”楚南雁闻言哭得更加厉害,高氏见了,心中烦躁,也骂得越狠,一时间哭骂之声不绝,等楚放回到府里时,看见的就是哭泣的女儿和怒骂的妻子这一情景,大吃一惊,连忙询问情况,待得知赏枫宴上发生的一切后,是又惊又怒,指着自己的妻女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打发走哭得双眼红肿的大女儿,楚放对高氏气道“你是怎么养女儿的竟让她这般无礼窥觑贵人你可知那长乐郡主是什么身份”高氏觉得委屈“老爷,平日里妾身教导女儿难道还不够用心吗请了多少教养姑姑来教她们礼义廉耻,谁知那不争气的连个规矩都守不好老爷,此事实非妾身之过。”“非你之过”楚放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雁儿今日出了如此篓子,就是你教女不当那长乐郡主深得世子宠爱,我们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世子,若让你夫君我仕途就此断送,你可担当得起”高氏起先被这话吓了一跳,片刻后又冷静下来,觉得他是在危言耸听。“老爷想多了,纵使是皇家郡主,跟着世子嫁到了晋南来,这郡主身份也只剩下个身份了,世子一向倚重老爷,如何会为了一介女子和老爷翻脸呢”楚放又是一阵气怒,冷笑道“短见拙识世子日后的前程可大得很,得他宠爱的长乐郡主又岂会只剩下个唬人的身份你拎不清楚,我却看得明白,那两个人我们家谁也得罪不起。我看你以后就安心待在家里,别想着带雁儿莺儿出去与什么宴了,没的惹来一身麻烦。”这还是他不知晓宴上全部实情的情况下的反应,要是让他知道高氏曾经再三推辞段缱让楚南雁近前的招呼,被段缱身边的侍女采薇讽刺了一通才放人上去,恐怕连休妻的心思都有了,哪里是一顿斥责就能了事的。眼看着长安一日日式微衰落,晋南王世子志在天下,又娶了皇长公主之女为妻,将来登顶大有可能,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罪于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太守府里的闹腾风波,段缱并不知晓,不过这不妨碍她对此生些猜测,今天来参加她这赏枫宴的都是晋南有名有姓的贵女,她对楚家母女那么一番敲打,这母女两个不识规矩的名声算是落实了,今天这桩事恐怕会成为各家女眷日后好一阵子的谈资。不知道那位楚夫人对此会作何感想,又可会在心里把自己给记恨上,毕竟以她今天亲眼所见的情形来看,那位楚夫人想什么、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在想什么笑得这么意味深长。”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霍景安迈步进入亭中,挨着段缱在石桌边坐下。段缱一惊,立刻敛了笑容,在面对上霍景安后又露出一个混合着惊讶和欣喜的微笑“霍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怎么不能来。”霍景安笑着回答她,“结束了前头的酒席,我就回房去找你了,结果半个人影也没看见,问了人才知道你还在后山,就过来找你了。怎么不回房里我记得你的赏枫宴要比我那酒席散得要早吧”段缱道“时辰还早,现在回房里也没什么事,就留了下来,看看风景。”“觉得无聊”他问。她想了想,点点头“有一点。”“那我陪你。”他露出一个笑,“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地就笑了起来,也不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在想什么”段缱心中一跳,莫名的有些心虚“我没想什么啊。”“撒谎。”霍景安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谎言,“你只要一心虚,就会叫我霍大哥,刚才见我来了,你叫了我什么”“”没想到居然让一个称呼泄露了自己的心事,段缱有些郁闷,不过很快,她就又恢复了精神,顺着这个话题嫣然一笑道,“我是在想刚才宴会上的一对母女。”“母女”“是,韶州太守夫人和她的大女儿。听说那位楚大姑娘是晋南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美名都传扬晋南,我就上了点心,趁着宴会仔细看了两眼,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霍景安漫不经心地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相貌再好,能有你十分之一”“夫君没见过她”霍景安倒茶的动作一顿,心头生出股不好的感觉来,抬眼看向妻子,谨慎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见过她”“是吗原来你没有见过。”段缱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眸里波光流转,闪烁着星点笑意,“我还以为你见过她呢,就算不是真人,小像总会瞥过一两眼有着晋南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