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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山抱着苏婉抱了好久,发现她不哭也不说话了,觉得有些奇怪,便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发现没人回答,就猜她可能睡着了。他一手托着苏婉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轻轻的俯下身,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而后为她盖上被子。做完这些,顾山便坐在床边,久久的看着苏婉,心中情绪起伏。其实一开始,顾山是真的打算离开的。他背着包裹,一个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可越走,心中越觉得孤寂。白天赶路的时候还好,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静下来,便越发的受不了。那种伴随着孤独与失落的思念之情,会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痛苦不已。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脑海里全都是苏婉。偶尔睡了一小会,梦里也是苏婉。顾山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为了减轻这种症状,便增加了赶路的时间,尽量让自己处在忙碌又疲惫的状态,好分散注意力。这样一连走了七八天,便到达江边渡口。这条江分隔着江南与江北两地,一旦过了江,可能此生都没有机会再来这里了。想到这,顾山莫名觉得胸口空荡荡的,仿佛心脏被掏空。他对着一望无际的江面发呆,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一千万个的舍不得。他舍不得离开苏婉,哪怕每天不说话,就只跟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也觉得开心满足。以前没有意识到,现在分开来,才发觉自己早就爱上她了。所以,顾山最终还是回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回来能做什么。她有未婚夫,要不了多久,就会成婚。想到这里,顾山的心里又是一阵茫然痛苦,竟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自己是个女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当一个陪嫁丫头,一直的跟着她了……然而,等到顾山终于回到扬州,却发现大街小巷都在传苏婉的流言。说她失踪的这段时间,被人卖到了妓院,还失了清白。又说苏婉曾经的恩客,因为跟县令爷争风吃醋,被关了起来,最后被打死了。这事传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顾山十分气愤。苏婉在青州城的事,他比谁都清楚。即使被卖去过妓院,却依然是清白之身,又哪里来的恩客?想着苏婉这个时候肯定很难受,顾山很着急,便急匆匆的赶到别院。谁知到了这里,又生了怯意,怕苏婉因为之前马车里的事,依然觉得膈应,不愿意见他。所以磨磨蹭蹭,一直到了夜里,才鼓起勇气从墙头翻了进来。顾山原本想着,偷偷看一眼就好。谁知刚来就被苏婉发现了。可她没讨厌自己,还说……想他。一时间,顾山的心里又是甜蜜,又是不真实。想到苏婉如今的境况,又是一阵发愁。女人家的名节等同性命,苏婉如今名声尽毁,以后该怎么办?只要一想到,她以后出个门,便有人在背后吐口水,顾山便不能忍。他想:以后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婉儿,若是谁敢欺负她,就拎起来打一顿,看谁还皮痒。这样想着想着,倦意袭来,顾山就趴在苏婉的床头睡了过去。他这几日日日赶路,原本就消耗体力。加上思虑过多睡眠不好,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如今苏婉就在旁边,一放松,竟睡沉了。第二天一早,苏婉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顾山趴在自己床头,还以为眼花了呢。她揉揉眼睛,顾山还在。又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很疼,不是在做梦。可是,顾山怎么会在这里?苏婉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苏婉忽然想到昨天夜里做了个梦。梦见顾山来看她,她哭的稀里哗啦,一个劲的说想他,还主动扑过去抱他……难道……这不是梦?顾山昨天夜里就来了?想到这个可能,苏婉顿时慌乱,羞急的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再出出来。真的是病糊涂了,竟然这么不矜持!以后还怎么有脸见顾山?苏婉躺在床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纠结了好长时间,这才想到最关键的问题。顾山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个时候,喜鹊进来伺候梳洗,一见苏婉床边趴了个男人,吓了一大跳。立刻冲过来用力一推顾山,愤怒的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小姐的房间?”顾山被她推的一惊,立刻醒了过来,茫然的看向喜鹊。喜鹊一见是顾山,又是一愣,奇怪的问:“顾公子,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吗?”顾山扭了扭睡的有些僵硬的脖颈,淡淡道:“我回来了。”说着看向苏婉,见她双眼紧闭,以为她还没醒,转头对喜鹊嘘了一声,压着声音说:“你小声点,婉儿还没醒。”喜鹊有些纳闷,“小姐近来一向醒的很早,怎么今天睡这么久。”说着见顾山还不知避讳的坐在床头,眼睛一个劲的盯着苏婉的脸看,忍不住又皱眉。上前便将顾山往门外拽,嘴里说教道:“我说顾公子,男女有别,你离小姐这么近,传出去外面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顾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倒也没生气,乖乖的出了门。只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苏婉,便对喜鹊说:“若是婉儿醒了,告诉我一声。”正说着,房间里传来苏婉的声音:“喜鹊,怎么这么吵?”喜鹊忙去请罪。“小姐,是顾公子回来了。”苏婉忙挣扎着坐起,“大哥回来了?他在哪里?”顾山听了这话,忙又走进房间,却只在外室站着,而后声音微微激动的唤:“婉儿。”苏婉其实也很激动,还有些不自然。但她不想被顾山看出来,便故意沉着脸,假装不高兴的说:“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顾山低着头,自知有错的说:“我……不走了。”苏婉‘哼’了一声,一副故意挑刺的样子,“要是食言呢?”顾山拧着眉头想了想,道:“那你就再也别理我了。”要是苏婉不理他,他肯定会非常难受。苏婉却觉得这惩罚实在微不足道,但她只是故意拿拿架子,并非真的想罚顾山。便没在意,顺着话说:“那你可千万别忘了。”顾山说:“好。”苏婉心满意足,一抬头,却又见顾山满脸胡渣,皮肤也黑了不少,看起来粗犷极了。忍不住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都有点像山上的土匪了。”说着又道:“喜鹊,带他去梳洗一下。”喜鹊应下,带着顾山出了门。不一会儿,画眉进来伺候。苏婉道:“给我梳洗一下,一会儿我起来用饭。”画眉听了很高兴,小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