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言情小说 - 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9

分卷阅读259

    灵阿不知道的事,李念原自己心里却是门清。

遭此挫折后,李念原痛定思痛,决心重新做人。

他果断给高朱普写了绝交书,还把自己私藏的所有秦淮河花魁们送的汗巾、腰带、香囊、荷包、情诗、玉坠,全部收拾了出来。

在初夏的蝉鸣里,徐承志陪着李念原在适安园的荷塘边起了一个火盆。李念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些纪念品往里火盆里扔,烧一件叨叨一件往事。

“这个是秋英当年赎身嫁人前亲自从腰间解下的……呜……”

“知道了知道了,一条臭汗巾子你多少年了都没洗。”

徐承志眼睛都不眨,直接就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

“这个是薇铃中花魁那晚亲自戴在我腰间的香囊……呜……”

“这里头花瓣都没味了,放着也占地方!”

徐承志提溜着香囊穗子,直接甩进了火盆。

“还有这个,是莺鸾第一夜我解下的,你记得不?我花了三千两,她一夜成名后来名满秦淮!”

“你就败家老爷们,整天乱花钱,当初我就说那个莺鸾不好看!”

徐承志挤兑着李念原的审美,把那腰带剪成三截直接就烧了。

“还有这诗……”

李念原还没来得及说这茬故事,徐承志直接就把那叠纸全扔进了火盆,火苗一瞬间窜成半人高,映着李念原伤心欲绝的脸。

李念原捧起最后一个玉坠子,捂在胸口哀嚎着:“我的个水莲哦!”

一直站在远处默默围观的珍珍和阿灵阿,被李念原这声和狼一样的哀鸣吓得捂起了耳朵。本来在软榻上趴着睡觉的五福小朋友更是被吓醒来,嘴角边还趟着一条口水。

“别水莲了,香莲金莲以后都没你什么事儿了,赶紧拿来砸了!”

徐承志二话不说从李念原手里抢了过来,猛地往地上一扔,水莲姑娘留给李念原的那枚鸳鸯配瞬间四分五裂。

接着,徐承志铁面无私地拽着李念原的衣领说:“赶紧得,离你入寝还有一个时辰,还能再读一卷。”

李念原抹抹眼泪,红肿的兔子眼瞪着徐承志说:“老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一般三更才入睡,还有三个时辰呢。”

“没记错啊!你不是要做个正经读书人吗?”

徐承志抱着双臂,在珍珍眼里威严得如同教导主任一般,“三更?那是你花天酒地的作息,读书当官的人都是闻鸡起舞,你问问阿灵阿大人,万岁爷什么时辰起?他什么时辰起?早朝什么时候?宫中早讲什么时辰?”

阿灵阿立马帮腔道:“是,一般是寅正起床梳洗,卯时早朝,辰时日讲。”

李念原被这四点起床五点上班七点上课的生物钟给惊呆了,他愣愣地问:“满洲小皇帝这么用功?”

阿灵阿郑重地猛点头。

徐承志一摊手,满脸写着“不能怪我,你自找的”。然后就赶着李念原去当正经读书人。

李念原被徐承志赶入书房,手里塞上书本,憋着眼泪读了起来。

徐承志从书房里退出来,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对“烟花气”三个字深入了解的珍珍两口子见这“念原焚香”的闹剧差不多收场,迎上去对徐承志说:“徐老爷,其实舅爷爷不用如此,一点子虚的功名而已,何必为此失了自己?”

徐承志很是不同意,他急忙反驳:“老李这辈子太荒唐,他这么再作再闹迟早有天英年早逝,这回借着科举收收心是件大好事。”

徐承志捏着自己的肩胛骨抱怨着:“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破玩意儿,找的我腰酸背痛。”

“徐老爷去歇一会儿吧?我让人给您弄个冰碗?”

徐承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公夫人明日在园中吗?我明日要回京城处理两桩生意上的事,老李这里得有人盯着他念书。”

珍珍暗暗好笑,自家这舅爷爷到了徐承志这里,简直和“逃学儿童”一样需要随时看管。

“徐老爷在京城都已经有生意了?”阿灵阿这个见钱眼开的“前jian商”问道。

“是啊,咱们徐李两家的玉器和布料运到京城价值翻倍,这生意做起来有意思多了!”

徐承志望着李念原紧闭的书房门,再次追问:“明日可否?”

珍珍却摇摇头,“可不巧了,明日太后召我们入园,想见一见五福。”

徐承志一咬牙说:“那我过了明日再去!”

“舅爷爷一个人在园中读书,咱们在不是打扰他吗?再说他要缺什么,府里也有下人。”

徐承志断然拒绝,并报以十万分嘲讽:“老李这人我太了解了,离下回会试还有三年,他读着读着必然掐指一算觉得时间还长,然后心中想着放假一日也无妨。接着发现咱们都不在,于是偷偷溜出去吃喝玩乐一天。”

珍珍知道,这毛病就如同她小时候完成暑假作业,拖着拖着就到了开学前一周。

于是第二日,徐承志如同一尊门神一样看管着“重新做人”的李念原,阿灵阿和珍珍奉着巴雅拉氏、抱着五福一起往畅春园请安。

畅春园的疏峰轩今日热闹非凡,太后不仅召了阿灵阿他们,还召了即将临盆的攸宁,与颇有生产经验的德妃。

他们进屋的时候,太后正拉着德妃,先问德妃一句妊娠时的要点,德妃细细答完,太后又依样画葫芦再叮嘱一边攸宁。

这唠唠叨叨、费心费神的样子,映在珍珍眼底是说不出的温馨。

天下至尊的太后在关心的后辈面前,也就是个巴心巴肺、啰里啰嗦的小老太太。

巴雅拉氏多年前曾经拜见过太后,太后仁慈和蔼的名声又传遍宫内外。故而巴雅拉氏入得疏峰轩后也不畏惧,而是笑着劝起太后要宽心,又说起珍珍有孕时她的心情来。

太后自从攸宁有孕,那是天天盼加日日愁,这会儿总算逮到一个和她一般心境的人了。

她是抓着巴雅拉氏的手,又愁又笑,最后还恨恨地白了攸宁一眼说:“这些孩子都一样,咱们是cao碎了心,他们还嫌弃咱们年纪大了啰嗦。”

“唉,可不是嘛,太后说得极是,我家这小子也是如此。”巴雅拉氏也恨恨地白了一眼阿灵阿,“当初我要给孙儿起个名字,阿灵阿还说怕我起的不好,非要自己来。结果呢?想了半天还不是求到宫里来了?幸好啊,万岁爷赏的乳名吉祥大气,唉,太后您是不知道我家这小子,当年给家里园子起名那难听粗俗的,我都不忍告诉太后!”

阿灵阿眼皮狂跳,他知道巴雅拉氏念叨的是适安园的曾用名“欢乐谷”。

可等等!他在心里呼喊:额娘您开开眼,康熙爷赏的名字是五福啊,这名吉祥是十成十,大气?额娘您怕是对大气有误解啊!

可太后竟然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