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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就像个戏台上的丑角,脸也白了,妆也花了,整个人瑟缩不安,浑不见适才大美人气场。她看见夏桐便如看见救星,悲悲切切的道:“jiejie,求你救我!”夏桐不动声色,“去打盆水为冯美人擦擦脸,再找件素净衣裳帮她换上。”春兰答应着进去,脸上不自禁带了点揶揄,这冯美人一向心高气傲,没成想也有狼狈求人的时候,果真此一时彼一时。冯玉贞明知她在嘲笑,可也顾不得许多,含悲忍耻道:“jiejie,你若不帮我,我真只有死路一条了!”蒋太后爱子心切,不会指责临江王色胆包天,以致大庭广众下失态,只会将冯玉贞拿来祭天,说不定还会处死她来保全两兄弟的名誉。可冯玉贞实在是冤枉,她那光环又不止针对某一个人,只能怪临江王自己太垃圾,喝得三迷五道的,一头往水里栽——干脆淹死了倒省事呢。夏桐让人冲了杯温热的蜂蜜水来,闲闲喝着,睨向她道:“meimei何必慌张,你又没错,还是,你果然做了什么?”冯玉贞被她一噎,心虚掩面——她的确让系统帮忙开了点魅惑技能,但真的就一点点而已,远不及上次的鼓上舞强烈。本是担心距离太远,好多一重保险而已,谁知临江王这样不济事,轻易就中了招。如今爱慕值到手了,可她的性命却悬于一线,冯玉贞觉得自己实在倒霉透顶,打从进宫以来就没一件事顺心的,如今还要求她最恨的夏桐伸出援手,冯玉贞感觉八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这几下哭声倒是真心实意。夏桐将热毛巾浸湿再扔给她,“行了,收起你那些眼泪吧,我也没说不帮你。”冯玉贞这回着实惊着了,她来关雎宫本来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谁知夏桐居然轻易地说要帮她——这人几时转了性了?还是一夜之间被魂穿了?夏桐真想敲醒她那颗榆木脑袋,献舞是皇帝批准的,若认定冯玉贞害临江王落水,那皇帝可成什么了?难道有意残害手足?于情于理,皇帝都会保下冯玉贞的,至于私底下怎么处置,那是另外的事。既然冯玉贞猜不透,夏桐也懒得跟她说明,省得她愈发得意,便只淡淡道:“meimei且先回去,此事陛下定会给一个交代,你安心等候便是。”冯玉贞见她说得模棱两可,心里依旧惴惴难安,可也不能逼夏桐给她一个准话——究竟这事对方也做不得主。只好咬唇告退。夏桐想着皇帝难得酒醉,夜里没准会作呕,便也不敢安睡,只将就趴在桌上打了个盹,见烛光渐次微弱,便又拿剪子将灯芯剪短了些。橙红的火苗明明灭灭,刘璋倒是醒了,拿手臂在眼前挡了挡,待适应屋里的光线后,方轻声道:“这是哪儿?”夏桐方上前扶他起身,“陛下渴不渴,头疼不疼?正好妾备了解酒汤,热一热给您端来。”刘璋摆手,环顾四周,只见陈设样样眼熟,“你怎么把朕带到你宫里?”“事急从权,妾也一时慌了神,”夏桐陪笑道,“陛下不会怪妾擅作主张吧?”因将那会儿与蒋碧兰的争执娓娓道来,未免蒋碧兰半路劫人,她只得挑了个就近的地方。刘璋听罢便道:“你做得很好。”倒不如说这妮子居然还会争宠,令他刮目相看——原来觉得夏桐烂泥扶不上墙,谁知她却有勇气跟贵妃正面冲突,刘璋就觉得自己素日的调-教还是很成功的。唇角愉快的朝上勾了勾。夏桐简直看不懂皇帝脸上的表情,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管了,还是拣重点说。正要缓缓告诉他刘放落水的事,谁知安如海已气喘吁吁进来,“启禀陛下,临江王……他醒了!”刘璋皱眉,“皇弟也酒醉?”怎么刘家的人酒量个个都不好。呃,可没酒醉那么简单。原来皇帝还不知道,安如海求助似地看了夏桐一眼。夏桐从善如流帮他解释,“临江王适才不慎落水,幸得侍卫救起,此刻人刚刚醒来。”“还不止……”安如海苦着脸,小心翼翼的道,“临江王醉后说起了胡话,说是要再见那月宫仙子一面,否则就药也不肯喝,宁可在床卧病。”可问题是,那仙子是冯美人扮的呀,怎么说都不太合适。皇帝忽然变成了仁慈友爱的兄长,“那就见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朕又怎能置皇弟的性命于不顾?”完全不在意对方钟情的是自己小老婆。夏桐着实佩服这位爷的心胸,可他也许是故意的——冯玉贞侍疾,蒋太后和魏王妃没准会当场气死。这法子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第56章狐狸精冯玉贞听说临江王要见她,起初是拒绝的——她又不稀罕临江王的钟情,不过是借他攒点爱慕值,可没打算黏上一块狗皮膏药哇。无奈夏桐派来的人好说歹说,又称是皇帝口谕,冯玉贞不敢抗命,只得满不情愿动身。她特意穿上了夏桐为她寻的那身衣裳,偏暗花的缠枝莲纹样,看起来像个气质高雅的贞洁妇人,远非那些登徒子所能得手。内侍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其实照他看冯美人穿什么都一样,她那张脸就是明晃晃的招牌——自己若非少了裆下那一骨朵玩意儿,没准也会动心呢。众人齐聚在宁寿宫中,蒋太后牵挂儿子,当然不放心将他迁去别宫。蒋太后见刘璋和夏桐携手而来,觉得分外刺眼,阿放被湖中淤泥呛晕,受了好大的罪,这两人还有闲情你侬我侬?蒋太后冷声道;“夏婕妤怀着龙胎,实在不必过来。”夏桐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刘璋拉着她的手温声道:“桐桐也是担心阿放。”叫得这样亲热,好似他们才是一家子。蒋碧兰心中翻江倒海,更觉得这夏氏不堪入目:说好的照顾皇帝呢,不会又照顾到床上去了吧?瞧她那一脸的春意。夏桐看蒋碧兰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娘娘又犯了瞎想的毛病,可她也懒得解释——就算她说脸上的红痕是趴在桌上睡出来的,蒋碧兰难道会信么?一样觉得是托辞。刘放身着单衣,脸上颇有些乌青之色,想必是方才湖底缺氧所致。王静怡看在眼里,忽然觉得灵泉或可拿来一用,虽说并非危及生命的严重病症,可有灵泉辅助,应该会好得更快。可她要怎么证明是自己的功劳呢?何况在场有偌多太医,她也不便动手。王静怡想想,只得遗憾作罢。而且,灵泉能治身病,治不了心病。临江王看来倒是心病更重些。方才他醒来那阵,口里颠倒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