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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之茸都有些入了神,她侧目看了看一直未作言语的李溯和朱菁二人,转念想了一下,不禁提议道:“不若我们先去河边放花灯再去船上,都说将所思所求和所想之事,写入花灯内便可成真,试一番如何?”朱菁顿时眼睛一亮,频频点头。几人便去挑选花灯,这些花灯很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有的灯上画着鸳鸯连理,还有牛郎与织女的鹊桥会,亦有许多荷花样式。常之茸故意挑了一只画着连理枝的花灯递给李溯,又将另一半鸳鸯的放到朱菁手中,朱菁欢喜的拿在手中,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李溯更是不会关注这些了。常之茸自己挑了个普通的荷花花灯,却见李溯把手中连理枝的花灯放下,也拿了一个和常之茸手中一模一样的。趁着朱彦策兄妹不注意,常之茸对他佯装委屈的小声说道:“殿下是不喜欢我为你挑选的那盏花灯吗?”李溯笑着摇头道:“喜欢,但我更喜欢和之茸用同样的。”常之茸微愣,急道:“那不行啊。”那怎么和朱菁喜结连理?李溯不解,常之茸灵机一动,只得煞有其事的解释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朱菁姑娘心悦于你!”李溯眼中透着惊讶之色,常之茸神色认真,郑重点头的继续说道:“你瞧她手中的鸳鸯花灯,便是和那连理枝的是一对,殿下不能如此当众伤了朱菁姑娘的感情。”李溯恍然,看了看这几盏花灯,直言道:“可我不喜她,为何要顾及她的感情?”常之茸:……现在不喜欢,以后喜欢呀!常之茸为李溯这般感情愚钝感到头疼,她赶忙说道:“殿下这话万不可当着朱菁姑娘的面说。”她刚说完,就见李溯转身与朱菁说了那鸳鸯花灯与连理枝是一对,朱菁忙放下手中的鸳鸯花灯,转头挑了个兔子样式的,完事李溯还回过身来对常之茸说道:“之茸,你误会了,她并非心悦于我,只是不知这花灯是成对样式。”常之茸:……废了一番功夫,最后只有朱菁自己一人挑了兔子花灯,剩下三人都拿的是普通的荷花灯。摊位旁有笔墨纸砚,朱菁事先跑去写了字条,偷偷塞到了花灯内,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常之茸心中一叹,不用想也能猜到她在纸上写了什么。四人都写好后,行至河边,在树下找了处人少的地方,虔诚的将等轻轻拖放至河水中,看其顺着水波逐渐飘远。清河之上,一盏盏花灯闪着澄黄色的亮光,承载着人们的思绪,悠然飘向远方。桥上与岸边的人们络绎不绝,看着数不胜数的花灯眸中皆是欢喜之色,好似又有了新的念想。而四个人写于花灯中的纸条上,皆许下了自己的心愿。朱彦策:一年科举后,能娶到心爱的女子。朱菁:望与钟公子情谊相通,心意相投。常之茸:日后嫁与一良善待人的普通百姓,平稳生活。李溯:实现之茸所想。心愿许下,花灯投放。可惜此时的几人谁也想不到,河神压根未能显灵,这四个心愿无一实现,且还大相径庭,但这就是后话了。夜幕暗沉,街道上的人都少了许多,常之茸四人才踏步前往河上那艘停泊的花船,船上一片歌舞升平,十几个舞姬轮番献舞,四人进到船内时,李涛早已喝的烂醉,位于上首左拥右抱,李淇则是辗转在几个名门贵女之间,他看到朱彦策兄妹时双眼一亮,立即上来搭话。常之茸便陪着李溯坐在了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她扫眼看了此次宴席内,来的可不止是国子监念学的人,还来了不少京中的纨绔子弟,和各个府邸上的庶子庶女。其他人她不识得,杨府来的那三人,她一眼便看见了,除了花枝招展的杨盈,还有专职拍李涛马屁的杨高杰,和在贵女圈内说笑的庶女杨菡。杨菡,又是常之茸的熟人,她眼神沉下来,当年便是替她嫁给了一个士级莽夫,本是正房杨夫人和杨盈算计的侧房和庶女,却没想到最后顶包而上的是常之茸,杨菡和侧房姨娘直接将她手脚捆绑上了花轿,那时的常之茸想求救却无门无路,绝望至极最后被迫代嫁。想到这些不美好的回忆,常之茸默默深吸口气,暗自缓解下自己的情绪,心绪稳定后,才发觉一抹视线牢牢的盯在她身上,她回眸看去,竟发觉李涛贪婪猥琐的眼神不知盯了她多久,常之茸立即转过头,两手握紧,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衣裳,是了,平日穿着宫服并不起眼,未曾想到只是换了一身衣裙,便招致了别人的目光。此时宴席中央,已是大醉的李涛突然起身说道:“怎的这些伺候人的奴才也在船舱之内?都给本殿滚出去!”他这般一说,船上原本贴身侍候各个皇子和公主的奴才宫女,都大汗淋漓面面相觑,有人已经闻声便急忙退了出去,随后六皇子和二公主的侍女也都出去了。福田拉了拉常之茸,常之茸无法,不知这李涛又抽了什么风,她只能给了李溯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和福田一起出了船舱内,同一众奴才站到了甲板上候命。吹着河边的凉风,常之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侧头问福田道:“以前可有过这样的事?”福田小声道:“喝多了,说什么胡话都是常有的事,听闻皇上还有过喊错贵妃名字的时候。”常之茸便放下戒心,起码朱彦策兄妹还在里面,有什么事也能帮忙照顾一番李溯,且今日是要留宿在外的,还不知里面的这些人要玩闹的几时。约莫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常之茸与福田百无聊赖的看着河景,这时花船内出来一人,所有人都抬眼看去,竟是杨盈。她端着一盘的酒水,笑语盈盈道:“元晖王心情大好,赏了诸位清酒,因着里面没有侍候之人,我便端了过来分于大伙。”说着她还真的亲力亲为,一杯杯清酒递给守在外面的奴才们。而这些平日里侍候人侍候惯了的,哪里有过京中贵人给自己端酒水的时候,面上都诚惶诚恐,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接下,面上感激涕零。最后给完福田,到常之茸这里时,杨盈手里已经没了酒盏,她哎呀一声,捂嘴笑道:“是我少拿了一杯,不若你便随我去取一杯清酒吧。”常之茸看着她,心中一阵了然,她便知道杨盈此番是有目的,而这个目标显然就是自己。常之茸面上带笑的应下,她倒要看看杨盈是要做什么。跟在杨盈身后,两人进了花船内,而杨盈却没有带她去宴席上,转而进了另一间无人的屋子,桌子上恰好有一壶酒水,杨盈亲自倒了一杯在酒盏内,笑着递给常之茸道:“你便在此喝下,不会不给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