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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往日的尊敬与敬畏。“你不打算说清楚么,今天晚上这一出戏,唱的我好累。”*姜菀活了两百年,脑子里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成亲的画面,一方面是工作使然,见惯了各种狗血剧情,又或是伦.理大剧,心里难免麻木,另一方面,她同唯一处过的“男朋友”不过才刚刚开始恋爱,本想着救下他妈,然后找个地方开个制衣店,过上平淡富足的小日子,细水长流,一步步的走下去,兴许哪一日就头一热,结婚了。却不想,男朋友他妈是个疯子,苦心几百年,策划了一切。真是绝了。她的小男友此时对她爱恨交加,不知道跟他妈猫在哪个山头一起谋划毁天灭地呢。对成亲这件事,百里东升事无巨细的执着,那夜之事后,第二日,太溪涧便发信,将百里东升重归门派和二人婚事公开,一时间,三千仙门纷纷发来拜帖请求拜访剑尊。姜菀知道,这些闲的蛋疼的家伙更多是想来打听他们成亲的一手消息,毕竟在这个时空,师徒之间的爱恋算是禁忌,为了厮守不惜断掉师徒之情的事甚为罕见,更何况像百里东升这样不藏着掖着反而大办婚事,闹得人尽皆知的,更是前所未见。好在太溪涧有封山,不然天梯都得被踏断。起初她还关心下仙门各家的反应,后来觉得没意思,索性闭门,每日只问过小童顾行之的伤势与邪主那头的新消息。婚事订的很急,恰巧五天后,便是这一年难见的好日子。彩礼、婚贴、喜服、还有那些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婚事规矩,纷繁复杂,都由他一人准备。她本想等着看笑话的,毕竟他承诺的人尽皆知的婚礼是要花时日准备的。却不想是她算错了。有些事就像是上天注定好了似的,不知到底是谁在派内库房放了那么多成亲用的东西,完全方便了百里东升。说实话,百里东升跟姜菀一样穷,剑修嘛,谁又能比谁富贵到哪儿去,可有了那些旁人预先备下的东西,婚事准备的速度一下加快很多。百里东升忙的不见踪影,似乎乐在其中,而到第三日时,姜菀连窗户都不开了,彻底与世隔绝,仿佛婚事最终只会有百里东升一人参加似的。她修好了作尘舍的房门,物尽其用,每日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次又一次的发玉简给江皖,哦不,现在已经是沈皖了。她讲了很多,从幼儿园到现在,基本上把自己这辈子的事都讲了一个遍,特别是这些年做过的坏事,连高中不写作业的小事都坦白了。每天,只要想到什么,她就会发一条语音过去,除只聊往日那些事无巨细的琐事,从未问过他现在的情况。她不敢问,只是听小童说,邪主沈皖募集了一群人,在自己的小领地上大兴土木。听起来真有点要占山为王,称帝的意思。这几日她想了许多,从头到尾,把沈雅媛的这条线细细梳理了一遍。最后的疑问点在于她到底如何知晓系统存在,又如何掌控某种需要祭献自己的咒术,黑了系统。除了这些,她还站在沈雅媛的角度去重新审视了老故事的情节。作为一个女主角,她过得确实挺惨的,所以一旦发现系统存在,把她经历过的所有不公、痛苦都归罪到她这个合同工身上,也算正常。而且姜菀还意识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当初她改动剧情救下百里东升这事,看似与其他剧情无关,却实实在在影响到了其他剧情支线的发展。最大的意外,不是沈雅媛的黑化,而是江皖的存在。她很确定,原文剧情里,压根没有江皖这个长子出现。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江皖体内邪能的本源问题。同她上次猜想的差不多,他体内那个诡异的力量大概是系统曾经废除删减的信息源。可又很诡异的是,系统识别到了新人物的诞生,还将他计划设定成新故事的反派角色,这就有些说不清楚了。本该跳在命运之外的人,却又被命运锁的死死的。而被命运束缚的沈雅媛,却在拼了命的准备跳出命运之外。没有人想被命运左右,可命运是什么呢?是迥异的性格在不同的环境下做出不同的选择决定的。她一直觉得沈雅媛的命运不是别人安排的,是性格使然,所有的决定,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所以姜菀并不觉得内疚,也并不同情。但是她意识到自己错了,比如说百里东升这件事,她错了。本以为自己有能力改变剧情,可她被感性障目,忽略了人物的性格本质。即便封了他一千年,一万年,他并不会改变自己,只会在泥潭里陷的更深。她收回思绪,手指轻轻点了点玉简,依旧没有任何回复。她将玉简放在唇边,思索片刻,道了句,“皖哥,婚事就在三天后了”,她发过去,随手拿了根竹子,胡乱削了起来。婚事的倒数第二日,姜菀参与了唯一需要她参与的部分。量体裁衣,做喜服。她本来是不想去的,打算直接找个身材相仿的人替她去,直到秦陵顶着副黑眼圈来找她。临别前秦陵偷偷告诉她,他们已经在太萧殿内设下杀阵,只等成亲时,一举将他拿下。姜菀看他眼底泛红,不是被打才有的痕迹,知道这老头说出这话前,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人心都是rou长的,这些生活在她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不是薄薄一片的纸人,是有血有rou有感情,他们有独立的思想,也有喜怒哀乐。说到底,百里东升与沈雅媛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真舍不得。如今一个入了魔,一个与妖皇生子,还要颠覆世界。不可能不痛惜。临了,秦陵塞给她一支凤簪,是无道子连夜锻造出的新武器。一头凤鸟精致,栩栩如生,抽开后,一支手臂长的折叠细刃,小巧轻便,可杀人与无形。姜菀笑着接下,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古装剧里准备以.色.侍君,伺机诛杀的刺客。虽然觉得不会用到,她还是将玉簪换成了凤簪,去量嫁衣。一进门,那抹刺眼的白衣端坐堂中,百里东升见是她来了,面色忽而阴转晴,温和的招了招手,“菀儿,来选料子和刺绣版式。”“不必这么复杂,没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