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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开点,人不都是那么回事嘛,活着的时候好好活,遭罪的时候就挺着,死了拉倒。”刘武正要说句什么,但院子外面忽然有人嚎了一嗓子,眼圈一下子红了,话也憋了回去。郑有的三个儿女来了。他们都是范大人家的家仆,好不容易请假出来。商澜带他们到老夫妻遇难的地方看一眼,哭一通,便也罢了。大家伙儿去商澜家吃过午饭,又骑马赶去城北。三塔寺在三塔镇外,年代极久远,听说先有寺后后有镇。出城向右走,骑马一刻钟就到。庙宇毁于火灾,几乎全部垮塌,断壁残垣间荒草漫漫,一棵曾被烧断的古树还活着,主干烧得焦黑,直指蓝天,新枝茂密,长得四脚拉叉,姿态极为诡异。“娘的,看着怪瘆人。”谢熙骂了一句,脚步也快了些。“胆小鬼。”商澜揶揄一句,跟着乔大乔二进了最后一进。水云堂是三塔寺唯一一座没有全部烧坏的建筑,当年的乞丐就死在这里。时隔多年,主体建筑损毁更加严重,几根较细的檩子掉了下来,坠在屋顶半空,岌岌可危。刘达道:“看着真悬,不会咱们一进去它就塌了吧。”王有银正要进去,闻言赶紧停下脚步,看向商澜。商澜道:“哪就那么凑巧了?”她指了指相对完好的左侧大殿,“死者当年可能就住在这里。”刘武道:“应该是,我爹说顺天府哪年都得埋几个乞丐,有死在街头的,有死在荒屋的,还有就是这种地方,啧……”所以,这桩案子根本不会得到官府的重视,或者说,可能根本就没人查。直到发生第二桩案子,他们才想起这一桩,做了并案处理。商澜进了大殿。大殿里空空荡荡,只有密布的蛛网,和从砖缝里挤出来的荒草。她和乔家兄弟用长刀开路,很快在角落里找到一块颜色迥异的地面,以及三根刻着数字的柱子。字还是那个字,高度与郑有夫妻床榻上的一致,且每一横的运笔都一模一样。这说明凶手作案时已经是成年人了,或者说,个头没有再长。“密码密码……”商澜踱着步,反复思考着。一个古人,会用什么形式的密码呢?商澜抓了抓头发,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发现自已除了知道藏头藏尾诗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几个人坐在门槛上看着她,目光随着她的脚步来回摇摆。不知过了多久,谢熙看看外面,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吧。”到家时,天快黑了。商澜先洗澡,再吃饭,消消食就上了床,想躺在床上琢磨琢磨案子,然而事与愿违,不过十息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年轻人,体力恢复得快。第二天早上,商澜照例起早锻炼,精神抖擞地去了衙门。点完卯,祁二喊她去祁劲松的签押房。宋春、周全、罗世清也在。“案子进展怎么样?”祁劲松问道。商澜把昨天的调查结果汇报一遍,重点说了说池塘和密码的事。“萧大人说可能是密码,我大夏朝有这种玩意吗?”祁劲松没读过多少书,对此事抱有怀疑。罗世清老神在在,“确有密码这回事,但知道的人没几个。”祁劲松苦大仇深地锁紧了眉毛,“搞这么复杂,显摆他能耐吗?”他这话有歧义,不知在说萧复,还是说凶手。大家伙儿没法搭茬。隔了一会儿,他又道:“池塘那个,我觉得商捕头的说法很有道理。但住在三塘街的都不是简单人,咱们得慎重,老宋,你亲自把关吧。”宋春拱了拱手,“好。”罗世清道:“密码这个,我回去找找书,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宋春拱手致谢。周全也道:“商捕头还要去龙门镇看看吧,那边比较远,得早点出发,不然赶不回来。”祁劲松也不是墨迹人,大手一挥,给商澜放了行。龙门镇在黄龙河边上,是个大渡口,从京城骑马过去最少要一个半时辰。商澜等人赶到时,差不多巳时正。他们找到龙门镇的里正,里正又找来死者的大哥,二人一起带他们去了死者张三宝的宅子。这是一座老宅,在镇子最北边,距离龙门镇主流生活区较远。院子很大,里面种着蔬菜,屋顶维修过,屋子里堆放着杂物和粮食。张大宝找出几条板凳,请大家坐下,一板一眼地说起四年前的事。张家兄弟的父亲去得早,兄弟三个早早分了家。张三宝从小被宠坏了,好吃懒做,喜欢赌博,没多久就把分给他的地赌没了,房子没卖是因为有一半属于张大宝,他怕张大宝,不敢卖。他死的时候二十五岁,没成家,一方面是因为穷,另一方面是不愿意承担责任。张三宝活着的时候天天在镇上溜达,勤快了就上船干点儿小活儿,赚几个饭钱,不勤快就靠两个哥哥养活,日子过得倒也潇洒。他死之前,刚在熟人的船上赚了些钱,买了一袋粮食,一斤rou。里正说,张三宝没仇家,就是喜欢炫耀,得这么一点儿东西,就嚷嚷得整个镇都知道了。张大宝说,他和二弟确实因为知道张三宝有吃的,所以才没去看他。后来,镇上的人都说,张三宝人不算坏,死得那么惨,就坏在他那一张破嘴上。他要是不张扬,凶手就听不见,就不会起心杀他,他两个哥哥也会时不时地去看看,绝不至于活活饿死。商澜道:“凶手敢下手,一定听过张三宝的名头,你们觉得凶手在哪里能听到?”里正道:“那可多了,镇上不少人看不惯他,有几个嘴臭的,没事就呵斥他几句,没准就被过路的听去了。”张大宝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