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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大天狗救不救,反正鬼王都是一群冷漠的混蛋,但他这次却不打算无动于衷。正是可笑,他堂堂大江山之主、百鬼之王酒吞童子,竟然也有不理智到想要抢夺一具尸身的地步。刚才的情况太过突然,他很清楚的知道,椿那种小姑娘无论如何都活不了。像开在苗圃中的花,美人总是那样脆弱的存在。“茨木童子,为我掠阵。”红发的鬼王淡淡说道,“不就是只妖怪吗,胆敢在本大爷面前做出这种事情,死是唯一的谢罪方式!”“吾友放心!吾与吾友很久没有一同对敌过了,热血在吾心中沸腾啊!”“……请等一下。”一目连拦住打算冲出去的两位鬼王,百目鬼走到他身边,望着那只庞大的妖怪,稍微以袖掩口。“真是……阴阳师跟我说是很大一只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现在看来果然好大一只。”“不管怎样,先把妖狐丢下去吧。”“为什么要丢小生啊!”妖狐一脸崩溃,“小生不好吃的!小生还能突突的很有用的!”酒吞童子有种荒谬感,这几只妖怪都太冷静了,这种本该悲伤的关头却还能互相斗嘴。酒吞童子不觉得是他们本性太过凉薄,风神一目连的温柔众所周知,那么……大天狗垂下头,看着地面上的半妖,唇畔竟然难得的牵出一丝笑意来。“我并非本性凉薄,也不是不喜爱椿,只是……”他转头看向妖怪的方向,那些苍白枝条正在蠕动着,最开始的妄为之后,这些枝条似乎有些迟疑,像是觉出哪里不对劲。大天狗的笑意扩大了。“被吞噬的,并非柔弱无依的名为‘椿’的少女,而是我,是我们的阴阳师。”惨白的枝条骤然僵硬,一道横斩的剑光从它体内溢出,接着是一道竖着的,十字形剑光交错浮现,横亘半空,因为造成伤害的武器太过锋利,直到这绝丽剑光行将消散之时,妖怪才发出尖锐的惨呼!透明泛绿的汁液飞溅,无力垂下的枝条中间,红发少女……不,练红霸一跃而出,眸中战意狂烈。他落在五楼的栏杆上,半蹲下-身,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短摆和服,一边拆头上的珠花步摇一边向狐之助伸出手,“给我件外衣。”狐之助跑来跳去去接那些首饰,末了把外衣恭敬地奉上,接着是练红霸寄托在他那里的剑。丙子椒林重回腰侧的固定位置,鸦九和银饰别在后腰,外衣一放,练红霸束起长发,缓缓站起身,空出的左手里光华缭绕,很快就握住姿态神异的水龙剑。双剑在手,一前一后,练红霸直视着再次复苏过来的妖怪,低低的、不掩兴奋的压下身体。“展开观测,确定职阶,推算最优灭杀方案。”“是,红霸大人!”狐之助伸后展开三条庞大的虚幻狐尾,进入观测。“大天狗,要跟我一起先行试探一番吗?”他询问黑夜山的鬼王,抑制不住终于解放的笑意,“希望这家伙耐打一点,我有点……有点遏制不了上涨的兴奋。”大天狗羽翼猛然一拍,与此同时,练红霸也就地一踏,飞跃而出。脆弱的栏杆在他的力道之下齐齐粉碎,他在半空之中引来红龙缠绕,二话不说先甩了一沓符咒。“雷部——召来!”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一脸懵逼酒吞:一脸懵逼茨木:一脸懵逼般若:一脸懵逼哈哈哈哈哈果然我写打比较爽!虽然仍然很慢……(哭出声来)第180章180、花神道中(四十五)天雷地走!雷法向来是邪物克星,更别提这个体型庞大的妖怪在先前的许多年中,吞噬了无数无辜的女子,杀孽有多深重,落在身上的痛楚就有多大。它呜咽着发出悲鸣,一根枝条从地底翻上来,顶端紧闭眼睑的女人之面豁然睁眼,血红而失却瞳仁的眼睛茫然注视着提剑向它冲来的练红霸。【不是……女人……?】“当然不是!”练红霸一剑将这颗头颅从中间斩开,黏连的组织结构拉长,最后变成两片掉落下去,轻易得有些不可思议。“阴阳师!当心!”大天狗在后方提醒,暴风吹卷而来,让一颗想从后面偷袭的头颅粉碎。但这远不是结束,数不清的头颅翻上来,嘴唇蠕动发出声音。【不可能……不可能!那么美丽的脸!吃了!吃了!我的!】眨眼之间,以练红霸为中心,绝丽剑光暴闪,没人数得清他方才究竟出了多少剑,只知道蜂拥而上的头颅土鸡瓦狗一般被撕碎,他则握着双剑,红瞳一瞬睁大,整个身体重重向下压去!剑刃劈开妖怪的本体,中途又葬送不知多少女人之面,丙子椒林火光闪动,结成两条长长的匹练,这凶暴的一剑贯穿妖怪身体之后去势不减,将已经被开出一个大洞的妖怪彻底陷在深坑之中!“啊呀,不出所料,是消耗战。”练红霸重新踏龙升空,不太高兴的看着深坑底下蜷缩的妖怪,“真是,所以我才讨厌跟木灵有关的东西……狗狗,你有没有觉得……”大天狗脸色微沉,他是多段攻击,体验远比练红霸这种“duangduangduang”来的深刻,方才暴风吹卷清扫周边残枝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妖力似乎随着攻击缓慢流失。好像只要攻击对方,就会被吸走妖力一样。“请尽快安排人去避难!”安倍晴明出现在宵迦身边,眉心微皱,“趁着现在妖怪被拖住,快走!”半妖有些迟缓的看了他一眼,异色瞳微一眨动。“椿……他是为了这只妖怪,才出现在花街的吗?他到底……”“中土方士,从六品阴阳权助练红霸。”安倍晴明并未隐瞒,“在平安京设下五行八卦之阵的天才。平安京被他规划为自己的地盘,这只妖怪偷偷批量掳走人类,已经犯禁了。”练红霸。半妖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抬头望着高空之中肆意砍杀枝条的身影,依旧是明艳异常的红,可是这一刻却比先前的椿离他还要遥远。他早该知道的,椿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