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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不及,您别怪罪。”赵晋没吭声,撩开帘幕朝里走。柔儿已醒了,孩子啼哭,她揪着心,听到外头大伙儿齐刷刷喊官人,她脚步迟疑,就慢了一步。珠帘轻晃,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目光。她忙拢了拢头发,额上勒着卧兔儿,依稀是怕冷,屋里燃着这么旺的火,还穿着件厚棉衣裳。瞧见他,她抿了抿唇,溜下床来行礼。赵晋身上着外头穿的鹤氅,一进来就闷出一层汗。他不叫起,柔儿就一直维持着行礼姿势,他解开领扣,将鹤氅扔在椅上,跨步上前。因他的来到,这间本就不宽阔的暖阁更显逼仄,他身量高,遮住大片光线,浓重的影子投在柔儿头顶,将她笼罩在下。她没有抬眼,逃避着他探究的目光。赵晋打量着她,瞧她好不容易在孕期养起来的那点rou迅速不见,她细细的腰,好像一只手掌就能掐住,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脸,她生产受苦,之后身体大不如前。镇日虚情假意在他身边,强忍着不快取悦他,她应该很累吧?这么累,又岂能不瘦呢?赵晋硬起心肠,往日柔情悉数不见。他招招手,道:“过来。”柔儿迟疑直起膝盖,他道:“跪着。”她毫无波澜,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的态度。她跪下去,膝行上前,抿了抿唇,垂目道:“不知爷有何吩咐。”他伸出指头,指尖带着外头的凉气儿,解开她颈下第一粒扣子,凉的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身子。他不理会,抬指又解开第二粒蝠纹盘扣。她没有躲,只是闭上眼,轻轻战栗着。袄子被除下来,他随手一扔,抛在门口的帘子下头。外头婴孩的哭声止了,小小地抽泣着卧在乳母怀中。赵晋垂眼注视这个女人,他从来不会想到,这样身份这样姿色的人,胆敢不将他放在眼里。过去那些回忆,一篇篇都如易脆的琉璃,轻轻一撞,就全都碎成了粉齑。他挑开她里头素净的鹅黄小衣,她玉色弹性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赵晋手掌探过去,掂了掂细嫩的雪团。当真瘦了,这里也不见了早些日子的饱满。就在她冷的要忍不住环抱自己时。他陡然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怀里。他俯下身,令自己与她的方向调转,压下去,狠狠吻她的唇。他衣裳是凉的,还带着外头携来的冷意。她浑身僵硬,偏过头要避开他的亲热。可是,避不开。他扣住她下巴将她固定,撕扯着唇瓣,牙齿用劲儿,霎时唇间漫开了刺激的疼和血腥气。她疼得缩了下,握拳重重的捶打他,“放……开,不……不要……”他缓缓向下,按住雪丘,在顶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她哀声呼出来。他喘着气抬起头,恶狠狠地道:“替你涨涨记性,记着谁是你主子,记着谁惹不得,记着谁不能愚弄。”他勾唇抿去唇上染着的那抹红,眼底映着她别过头闭目默然落泪的样子。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受。一个从来都尤为顺从的人,揭开假面,变成了令他陌生的模样。适才激烈的挣扎,令她身上起了薄薄一层汉意,瞬时分开距离,她扯过被子将自己掩住。外头适才还有轻微的走动声,此刻已经全然静了下去。赵晋坐在床沿,半晌没说话。她系好衣裳侧过身背对他躺着,没有再起身。赵晋不觉得畅快,他坐在那平息了一会儿,踢掉鞋子爬上来,从后捞过她。柔儿挣扎着,不叫他拥抱。他手上多用了一成力气,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挣了许久,挣不动了,身上一层汗,被他结实的手臂圈住。她睁着眼,心里乱得不成样子。她知道自己不该,她这样的身份,不论受怎样的对待,都是他的权力。他能叫她生,也能叫她死。她凭什么不愿意,她根本没有资格不愿意。赵晋抱得很紧。他仿佛困倦极了,下巴贴在她背后,很快就睡着了。那些纷纷杂杂的梦,没有再来打扰他。似乎也心疼他睡不成整夜的觉,就在晨曦初露这刻,容他安神休憩一会儿。柔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陷入睡眠的。她是被热醒的,一连几日的发烧,出了这么一身大汗,热度也退了下来。身侧赵晋还睡着。她动了一下,似乎惊着了他,他翻个身,松开了箍住她的那条胳膊。她终于能自由活动,腰侧已酸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提过泥炉上的水壶,去黄梨木镶大理石座屏后面濯面。刚洗漱完出来,她发觉赵晋醒了,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不知该怎么开口,索性沉默以对。赵晋侧过头来,瞥向她,唇上伤处明显,是他留下的印迹。金凤听见里头声响,迟疑撩了帘子,“爷,姑娘,早食做好了,摆在哪儿合适?”柔儿瞥了眼赵晋,低声道:“就在外头炕桌上吧。”外头伺候的人多,安安也在,不至于太过冷场。她现在当真不知道怎么和他独处,怎么都觉尴尬。金凤点点头,吩咐了外头,折身进来,服侍赵晋梳洗。阳光很好,半上午已经过去,他起的迟,在明媚的光下坐到炕桌边上。钱厨娘手艺了得,点心清粥,凉热小菜,样样都精细。赵晋瞧见碗里的翡翠蒸饺,不由想到陈柔捏的馄饨,小小一个,馅儿很少,可是味道很鲜,曾有一段时间,他十分享受那样的简单生活。许是他这一生注定是喧闹的,他渴望几许平静,能让自己什么都不必想,安心窝在某个角落里。不需担忧有人算计,不必在意得失,时光静止,一切喧嚣远离。可是这样的日子,注定不属于他。这个平凡的女人,注定不应该站在他身畔。他举箸夹了一只饺子放进她碗里。她睫毛颤了颤,终于抬脸望过来。她眸色复杂,欲言又止。他不知她想说什么,她这个人,他已经再也看不透了。但他明了,自己举箸这动作,已是他最后的温柔。她喉咙吞咽,嘴唇抿得很紧。赵晋垂下眼,唇边涩意铺开,却是笑了下。若她此刻跪地求饶,说那夜所言皆是气话,他说不上自己是否愿意,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对面,她一言不发,她知道覆水难收,知道再也回不去昨日。她柔嫩的脸颊上写满倔强,她不是从来没情绪没有心的傻子。这一颗饺子,躺在碗里,她用勺子盛起,无声填入口中。尚未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