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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谁学的字?”突如其来的动静,让邬颜整个人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到来人是谁后松了口气,随之眉目间带上娇嗔:“夫君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呢?”“有声音的。”施傅兴木着脸解释。“可是颜儿没有听到啊。”施傅兴抿抿唇,后知后觉女人在撒娇,耳根有些热,又问:“你在做什么,鬼画符?”邬颜嘴角一抽,心想这字可是你爹娘亲口赞扬的,现在却被你嫌弃,真的不孝:“颜儿在写肥皂的计划书。”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施傅兴听不懂,邬颜便将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纤细如兰的手腕:“夫君闻闻。”见状,施傅兴脸色臊红,斥道:“还未戌时!”邬颜撇撇嘴,上前一步把手腕送到对方面前:“这是用澡豆洗完澡后的味道,已经过去半个时辰,现在闻起来是不是还很香?”鼻尖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清淡香味,有点儿像梅花,施傅兴嗅了嗅,变得感兴趣起来:“这是‘肥皂’的功劳?”“当然了。”邬颜高兴地把今天做出来的肥皂和澡豆拿给对方看。原本只是试试,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不仅看,女人还亲自展示了一番,拉着施傅兴的手打上皂,很快,少年人手腹沾着的干泥土全部被洗得干干净净。施傅兴平日便是个注重自身形象的人,见状满意点点头:“不错。”邬颜有些得意,她不是理科生,还是回忆了好久才将方子摸索出来:“南蓉说,如果卖这个东西,会赚钱。”听到钱,施傅兴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神色,因为他是一个只喝仙露的仙男,钱财铜臭都是身外之物:“你要做生意?”邬颜点头。最近化妆品都用光了,做这么一个生意,主要是为了方便自己。于是,施三郎便像所有的男人一样,在某一天,突然听到自己温柔似水的妻子要像“男人”似的出去做生意,既惊讶,又有些轻视:“你会吗?”“怎么就不会?”刚才炫耀的好心情一瞬间消散。邬颜笑了,这语气听着真不爽,“虽然颜儿没有夫君读书多,但做生意应该用不到谢士道的感怀伤秋。”施傅兴一噎,谢士道是他最敬重的大儒,邬颜这样说,明明是嘲讽他不务实事。少年人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邬颜居然拿谢士道说事,她一妇人,怎么能读懂谢士道?“谢居士乃是当世名儒,曾在书中讲过女子从商的害处,他虽不为官,但却心忧天下百姓,为家国而居,值得世人尊敬!”说着说着,施傅兴激动的脸都红了,稍微有点儿rou的双颊像抹了女人的胭脂,一时间倒有了气色。见状,邬颜翻了个白眼,她不管这个谢士道厉不厉害,单瞧不起女性这一点,糟老头子就讨人厌得很。为了家国安稳,所以女子不可从商?对此邬颜只想送给他两个字:呵呵。“尽信书不如无书,夫君不明白吗?”“话虽如此,但书中也有黄金屋,也有颜如玉,我并非幼儿,自然知道何为正,何为歪,岂会不能分辨?”邬颜笑了笑,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谢士道对施傅兴影响深远,懒得争论:“这样吧,颜儿便和夫君打个赌,就赌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打赌?”“嗯,没错,如果不能成功,颜儿随夫君处置,但如果成功了,夫君就要答应颜儿一件事情,且不能反悔。”施傅兴因女人决绝的样子愣了愣,于是邬颜挑眉激他:“怎么,夫君不敢了?”“哼,我有何不敢。”自古世人大都逃不开激将法,施傅兴恼羞成怒道,“只不过失败了不要来找为夫哭泣。”“呵呵。”邬颜不知道施傅兴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她道:“那赚了钱,夫君也不要用好了。”“绝对不用!”邬颜噌的站起来,一把将人手中的澡豆夺回来,“澡豆也不要用。”施傅兴:“……”夜里,内间的蜡烛常亮着。睡在床铺里面的女人翻了个身,温软的身体离开了些,解放了某人的胳膊。施傅兴皱眉将那根胳膊抬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差点儿闹出声,立刻咬住下嘴唇才堪堪忍住。而后坐了会儿,等到胳膊的麻意下去,才悄悄掀开被子,起床。屋外大雪纷飞,施傅兴披着衣服,冷气不断往里钻,他从衣柜里将脏衣服拿出来,又走到妆台前,翻找半天,直到找到被邬颜藏起来的肥皂和澡豆。昏暗的光下,触感神似蜡烛的两个物件散发着阵阵香味。施傅兴将其握在手心,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女人正面朝墙壁睡的香甜。施傅兴松了口气,开门出去,一手拿着脏衣服,另一只手上,拿着邬颜藏起来的肥皂。木门呲啦关上,躺在床上的邬颜睁开眼睛,眼底划过疑惑。厨房里,冰冷的水仿佛要将手指冻住,施傅兴洗一会儿就将手拿出来,放到嘴前呼一呼,刚开始还算有用,到后面,连呼出的气息也成了凉的。不过这肥皂的确有用,他衣袍下面那一大簇黄色的泥土几下就被搓洗干净了,施傅兴露出舒心的表情,这是县学的统一衣裳,如果弄坏了,还要另外加钱补。搁在以前,施傅兴绝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现在,他虽然仍对钱不甚在意,但同样知道自己不应该乱花钱。搓了几下,随意拧了拧,便将咸菜般皱巴巴的衣服挂在院中晾晒衣服的绳条上。而后蹑手蹑脚返回内室,床上邬颜的睡姿和离开前并无差别,施傅兴迅速脱掉外套躺下。在外待久了,身上的冷气都已经渗透皮肤里,他不敢靠邬颜太近,怕冰到对方。可这般,他自己也暖和不过来,躺了好半天,手脚也是凉的。这时,里面的女人忽然翻了个身子。施傅兴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偷偷用肥皂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过很快发现对方并未醒,只是往外翻了几圈,最后翻到了自己怀中。暖暖的,软软的,闻起来香香的,和男人一点儿也不同的,女人的身子。施傅兴被梦中的邬颜抱住,像怀抱一头大马,脸颊轻蹭着胸膛,亲昵又情切。不知不觉中,施傅兴的身子暖和过来。他将怀中的女人紧紧搂住,闭眼进入梦乡。一夜好梦。大雪下了整晚,在第二天的初晨迎来了太阳。邬颜起床后,准备出门和陆南蓉见面,走到院中,忽然看见绳条上挂着一个皱皱巴巴的冰疙瘩。邬颜:“……”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女人没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