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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直视着前方,因此他留意不到,除了下人外,还有另外两道人影在背后悄悄跟着他。「妇人,你不用那么担心你儿子,他自己应付得了。」叶衡反了一个白眼,刚刚尉迟迥嘴里还说着为了大局着想,他必须和徐钦分开行动,怎知眨个眼他就开始了当人家暗卫。其实他也没有错到哪里去,毕竟现在他们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的确是分开行动,只是目的地相同而已。「你看,徐钦他想到了。」尉迟迥的口吻完全和「我家孩儿第一次站起来了」没两样,甚至带着莫名的骄傲。「要不要顺便给他暗示下凶手是谁?」「我也只想到用水池来藏罗罗鸟,至于是谁……还没确定。」「孩子他娘,我回去拿条汗巾给你擦擦感动的泪水。」叶衡看不下去,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他本担心尉迟迥会蹦出什么妖蛾子,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既然宁百户有反应,就说明了那些血可能是妖物之血,而钱继光也提过罗罗鸟熟水性,他有理由相信,罗罗鸟曾经躲在这里。可是徐钦检查了所有水池,意外发现除了白玉泉和发现血迹的水池,其他都是正常的没有一丝腥味,而宁百户也没有啼叫。那血迹水池的位置刚好是个十字路口,可以通往夜明白玉泉、杜如电、杜如星、杜如飞的居所,莫非是在杀杜如电那个晚上,罗罗鸟一直潜藏在水池里等待主人命令?「枝大师,天色已暗,需要回去大厅用膳吗?」徐钦站着不动,一副开始思考人生的样子,而宁百户甚至坐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似的准备睡觉,下人见着他们这个样子,生怕被其他下人自己欺负宾客,任他们在走廊呆站,便开口唤回徐钦的神智。宁百户闻言猛地张开眼,迅速站起来准备起行,还轻轻啄了徐钦一下,示意对方不能像尉迟迥般总是要它自生自灭。徐钦回个神来,对下人点了个头,顺道提醒也需要准备食物给宁百户。「说起来,今天我们不会在那温泉了吧?」「是的,老爷已吩咐了最好的客房给各位大师。」「平时那里也没人在吗?」徐钦装出随口追问的口吻。「是的,除非老爷和少爷吩咐了要过去,下人才会去提前去打扫,否则人多了就会冲淡气味。」下人回道。徐钦忍不住学尉迟迥挑眉,这是哪门子的歪理?不过是杜府的规举他也不会说上什么,顶多是在心里咕嘈。第68章杜府(十二)一顿饭后,宁伯户这只入夜就没用的鸡就被送回房,美其名养精蓄锐,想当然尔它也是对这个理由深信不已,也就没有一丝吵闹就回去睡觉了。至于徐钦,则是悄悄和尉迟迥会合,干起了世人眼中绣衣应该干的事:蹲屋顶收集情报。别人都说男人难过温柔鄕,既然杜八提供了消息,而今天叶衡又再见了杜如卷一次,暗示了杜如电已死的事实,他们便去看看杜如卷今晚会不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正如尉迟迥所说,和杜如卷好上的正正是杜植的妾氏唐花,看她青春的样子,和杜植完全相差了一个辈份,说是父女也不为过,难怪会和杜如卷好上了。那二人很快就抱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尉迟迥听到房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若放在平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蹲多了也自然会听到这些,可是他忘了徐钦没有经验,看到对方尴尬得脸蛋红得要滴出血了,他险些就忍不住跳下去一刀斩了这对狗男女。他们不能撤退,因为他们盯上的,就是杜如卷床︱笫之语,也因为这样,他脸色才会臭得不行。尉迟迥见到徐钦别扭的蹲态,仿佛在掩饰腿间某个部位,顿时额头青筋暴起,他用力闭上眼,挥去脑袋中把对方拉到怀里仔细安慰的画面,用最后的耐性示意徐钦到院子冷静一下。徐钦得到尉迟迥的默许,一溜烟跑离了屋顶,但还是很有自觉的站到院子假山后,确保尉迟迥的眼角可以瞥见他。尉迟迥心里气得不行,他一直以为季海的第一次会因为自己才有反应的,贺桐发︱情影响都算了,怎么好像所有人都跑来跟他争季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屋里那二人绝对是死了复活再死过三四遍。杜如卷和那女人一番缠绵后终于平伏下来,躺在床上享受余韵,尉迟迥也悄悄竖起耳朵,誓要把这狗男女的话一字不漏记下来。「爷今天有还上了什么这般高兴?人家都快吃不消了。」唐花甜腻的声线带着情︱事后的满足,口中虽然是在抱怨,但身边人一听就觉得是撒娇。尉迟迥眼中闪过精光,这女人的口吻,怎么和潜在青楼套取情报的女子如此相似?「哈,今天有喜事。」典型的爽完过去对身边人不设防,杜如卷难得松口了。「爷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好让妾乐一乐。」果不其然,唐花开口追问。「没什么,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杜如卷理智仍在,知道不能把事情说得那么明显。「少了一个人?是下人吗?」唐花天真的追问,「莫非又发现四少派来的……」「不是。本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天突然就掉了个大饼下来。」杜如卷说完就下床,唐花见状便拾起刚刚情︱动时脱下的衣物,体贴地伺候对方穿衣。「爷这么快便要走了吗?」唐花声音中满是不舍。「下次再来看你,乖。」杜如卷哄了女人一会,把对方逗得脸露娇羞才满意离去。尉迟迥眼也不眨的盯着唐花,他总从她身上嗅到一丝同类的味道。诚然,正如他所猜测一样,唐花在杜如卷走后,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冷,甚至朝床上投了个嫌恶的眼光。「来人,把这些东西拿去烧了。」她随意拿过一件新衣袍穿上,吩咐下人把铺床的全部拿走,换上新的。在门外的下人鱼贯入房,熟练的打开窗子散去欢︱爱的气味,顺道把床上的衣物通通拿走,看样子这已不是第一次。徐钦见杜如卷走了,就自发地回到了尉迟迥身边,因着他自身关系不得不中途离场,因此尉迟迥没有说回去,他也没有问上原因,一声不响的跟着。「这女人在等人。」尉迟迥见徐钦真的不说话,便悄声解释:「她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若要睡觉断不会穿成这样。」徐钦看了唐花身上的衣服一眼,没想到区区一场偷︱情背后居然是这么复杂。唐花笔直的坐在床边,望穿秋水的看着窗外,仿佛和杜如卷的只是一场闹剧。而同样望眼欲穿的还有横梁上的尉迟迥和徐钦——屋顶有夜风生怕会吹得着凉,便先进来躲一躲。呆等了大半个时辰,目标人物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