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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谁知东风不起,反倒是起了西风。太子殿下一把烧了道经道符,声称不再修道。并且积极着手朝政,一系列举动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燕家名不正言不顺,若出师无名很难得民心,更别提众望所归。燕国公老谋深算,绝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所有的事情都已偏离前世,多思无益。做了许久的衣服终于完工,梅青晓左看右看,总觉得袖子处似乎短了一些。她不由捂脸,最近事情太多,说好的做鞋子做衣服。结果鞋子只做过一双,衣服才只得这一身。眼看着婚期将近,她更忙了。“阿慎,你看看我的手指,这个针眼是昨天扎的。”纤细的手指上,果真有一个黑色针眼。“阿瑾,以后这些活让别人做。”她等的就是这句话,毕竟之前夸口的话是她自己说的,什么他的衣服她来做,他想吃的点心她来做。真等做不到,她又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脸。反正在他面前,她向来娇蛮痴缠。什么克己复礼知书达理,那是在别人眼中。“阿慎,你真好。”眼见着婚期一日日临近,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她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渴盼着火热着。每每夜深时,她仿佛自己还飘浮在外面,听着那些花红柳绿处传来的男女嬉闹声。那些男女调笑的荤话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充斥着她的耳朵。她不是无知少女,更不是真正的闺阁女孩。她经历得太多,知道的东西也多。可是她的阿慎还只是一个少年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他知道吗?“阿慎,最近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什么?”少年身体一僵,昨日皇后还对他旁敲侧击,大意是想给他送两个醒事宫女帮他在婚前通人意。他假装听不懂,皇后不敢强塞。自婚期定下后,他也听到过一些明里暗里的话。说什么他连陛下赏的人都敢打杀,怕是在女色上力不从心。“没…没有。”“那…那你知不知道成亲要做什么?”少年郎呼吸一窒,双手顿觉无处安放。他以为自己想多了,阿瑾问的肯定不是那种事,“我…回去问问阿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这种事情问叶婆婆?梅青晓不敢想,双颊红透。转身取出一本小册子塞到他的手中,“这是兄长给我的,说是他有些话不好意思同你说,让我把这个给你,你就明白了。我没有看过的…我一页也没有看过。”她撒着谎,心咚咚乱跳。叶訇比她还要慌乱,“哦,那我回去看看…”“兄长说这是男人看的书,怕你不知道才给你买的。他自己不好意思给你,托我转交。你可别去问他,免得他下不来台。”“那…多谢他。”梅青晓低头忍笑,她那日去见杜云娘时随口隐晦提了一句。谁知云娘能猜到她的心思,弄了好几本精工细画的册子。“那你好好看,莫要辜负兄长的一番苦心。”一室的灯光下,少年郎脸上的红晕并不是很明显。他目光如晦暗涌翻腾,要拼尽全力才能忍着不落荒而逃。他离开的时候步子极大,连自己原本穿的衣服都忘记拿。偏生身后还传来少女叮嘱的声音,“阿慎,记得认真看,不懂的就问别人。”他身体一晃,步子迈得更大。☆、又见出了知晓阁,拐向后门时遇到夜色下练功的梅青晔。顿时红晕散尽,将袖子里的册子捏好,一脚点地飞身过去。梅青晔少年热血,因为太子的一番话而激荡许久。他急于想成为栋梁之材,一身的热血奔流着叫嚣着,难以控制。桓横先生请了辞,无人再日日指点他习武。叶訇又是王爷之尊,更不可能再做他后武伴。他自己睡不着夜里出来苦练,直练得满头大汗。猛然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飞来,心头大喜。“王爷,你来得正好,咱们好久没练手了。”叶訇一言不发,上前就是出招。梅青晔初时还能招架得住,后来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对方步步紧逼,一招接着一招。他应接无力,连连后退。忆起桓横先生说过的话,顿觉心下不爽。“姓叶的,你以前果然是逗我玩的!”“你想多了。”梅青晔哇哇大叫,是他想得多,还是他以前想的不够多。姓叶的这小子够阴,明明比自己厉害这么多,以前还成天装作弱兮兮的样子。阿瑾就是被这家伙给骗了。少年人最是不愿服输,更不喜在别人面前认怂,何况这人还是自己之前的武伴。被太子殿下一番话激起的热血意气在昔日的武伴进击下荡然无存,少年郎不由打红了眼。也不管什么招术武式,更是把切磋二字抛在脑后。在梅青晔的眼前,叶訇无疑成了今夜势必要翻过去的一座高山。翻过去,他依然是踌躇满志的未来良才。翻不过去,今夜将成为他心头的一道坎。不知多少个回合后,梅青晔筋疲力尽地把剑一扔,仰头倒在地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姓叶的,我去你大爷的!”随后一道人影慢慢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梅青晔猛喘着气,良久之后双手枕头,望着天际的星光,“今夜真是痛快啊,你说你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要不是你突然发疯,恐怕我永远都不知道你真正的实力。”还是输得叫人不得不心服口服,实力悬殊的有些远。一拳过来,打在叶訇的身上。叶訇身形未动,道:“你决定好,真的要入宫做禁卫军?”桓横先生已任宫中禁军副统领,太子很明显是在培植自己的亲卫。梅青晔若是入宫,将来太子即位,他便是心腹臣子,前途不可估量。梅青晔表情一僵,总算是明白叶訇今夜为何要和自己动手。“王爷,你…不会真的想…”叶訇望天,“我没有想。”梅青晓烦躁挠头,那日找到阿瑜后,他们确实提起过这事,那时候他是一百个支持叶訇去谋取那个位置。太子才是正统,要太子一直沉迷道术,这事还有得说。“王爷,太子毕竟名正言顺,而且他现在确实称得上一个合格的储君。要是换成他以前的德行,我第一个站在你这边。”“梅青晔,你我认识多年,你觉得我是那等争权夺利之人吗?”梅青晔翻身坐起,嘴里叼着一根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小子成天阴着骗了我这么多年,谁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叶訇转头,“过去让着你,是怕你太过挫败。”“敢情我还得感谢你?”梅青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