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书迷正在阅读:妖城小祖宗(一)、和富豪在梦里养鸟养儿子、穿越到古代养家、如何摘下高岭之花、家有狼弟、七世浮图、国相大人是个间谍[重生]、救了病娇后他总想杀我、七零之家养田螺姑娘、今天的剧本不太对[穿书]
铺已经成为南越之地小有名气的铁器铺,他们还在一开始的宅子住,请了仆从,家庭富有,夫妻恩爱,孩子乖巧懂事,是人人艳羡的和美之家。不久后,铁子能识字了。他才三岁,就会背下诗经的片段,那脆生生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听得白以云喜爱得不行。崔珏若有所思,待铁子被乳娘带走休息,又叹了口气:“还是愚钝了点。”白以云:“?”崔珏说:“为夫三岁时,已经能做文章了。”白以云捡起个枕头丢到他身上:“你以为人人是你啊!”四年多了,白以云还是学不会南越话,只会听和说一些基础的,她还记得崔珏当初安慰她也能很快学会的,她信了他的邪。崔珏大笑两声,揽住她的肩膀,说:“夫人莫要生气,铁子这样也不逊,我只是说个玩笑。”两人低语几声,随着蜡烛吹灭,被褥翻起红浪。末了,白以云双颊酡红,制止住他起身:“夫君,再要一个孩子,嗯?”崔珏却摇摇头,说:“有铁子就够了。”他怎么舍得她再受生产的痛?而且,她曾说过不生孩子,所以床笫之间两人再如何动情,崔珏都会先退一步。他强大的忍耐力和心性往往让以云难以自持。以云窝在他怀里,声音极低:“因为想多留点念想给你。”崔珏疑惑:“你说什么?”以云摇头:“不,没什么,我要睡了,免得明天铁子闹醒我。”崔珏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夜半,以云假装起夜,去了屋外却勉强靠着柱子坐下来,往常她强改小世界的剧情并不算什么,现在却和男主造出“人命”,员工守则的惩罚会自动启动:小世界的五年时间里,以云不能强行离开,只能忍受生命的流逝,浑身五脏六腑隔一会就会刺痛不已,一年比一年严重,尤其是第五年,早上她还能强撑着,夜深人静时,她再也忍不住,就会出来独自熬过这阵疼。五年之期一到,不管情况如何,她会被强制脱离小世界,正应了系统那句“不得善终”。所以即使真女主是王家嫡女早就选出来,她也完成任务判定,但还是没走。而现在,只有一年。看她疼得面目狰狞,系统也难得劝她:“你这是何苦?明知道肯定要出事,为什么非要生这个孩子?”以云长叹口气:“你可能不懂何为念想。”系统暴躁:“我懂得很呢,无非就是让男主有想念你的东西,切,我觉得你一死,男主肯定回洛阳过潇洒日子的。”以云没和系统互怼。她抬眼看着月明星稀,忽地流下一滴眼泪,系统噤声,它没想到这家伙会多愁善感,放缓语气:“你又怎么了嘛,听不得骂是不是?”以云泪眼朦胧:“我舍不得他的大鸡。”系统:“……”它再对以云和颜悦色它就把程序倒过来写!以云好不容易缓过疼痛,正要站起来,出乎意料的,房门被打开了。崔珏站在屋里,披着衣服看着她。以云扬起有点苍白的嘴唇:“你怎么起来了?”崔珏目光沉沉,他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将她抱起回屋。第二日,南越此地绝大多数郎中都被请过来,却瞧不出个所以然,为此,崔珏甚至冒险去江东,请自己一个极为擅长医术的好友。可他们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是夫人身体每况愈下,至于原因却查不出来,他们只好暂时先开一些药。以云撇开头,不肯喝苦药,崔珏便温声劝,亲手喂她喝,喝一口就吃一点蜜饯,铁子很懂事,陪在她身边,一副小大人的语气:“娘亲,良药苦口,您好好把药吃了,病就能好了。”以云苦得吐了吐舌尖,看崔珏垂眼在一旁缓缓搅药,她不由心慌,因为崔珏冷静得不同寻常。她压下奇怪的猜测,心想,崔珏非常人能比,淡定点也没什么。如此过了半年,崔珏的大夫好友前来辞行,他要回江东,正好崔珏出门请别的大夫,便由以云送这位好友。她扶着仆妇的手,面色有点苍白,对崔珏的好友说:“张大夫,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好友回:“谈不上辛苦,小弟只希望嫂子的病能快好。”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好友无意提起:“崔兄托我打听洛阳崔氏的消息,你们是想回洛阳么?”白以云心中大骇,回洛阳?崔珏与她是绝不可能回洛阳崔氏,崔珏想联系洛阳崔氏,只有一个可能,他对洛阳崔氏有所求。这个所求,只可能与他们孩子有关,他要把铁子托付给洛阳崔氏。为什么要把铁子托付给洛阳崔氏?乍然之间,她懂了,难怪,难怪他这么冷静。因为,他想随她走。又一次喝完苦药,此时白以云已经很虚弱。自上回系统大声和以云说话把她震晕后,如今的系统说什么都有点小心翼翼:“喂,你不会不知道男主如果自尽,后果会很严重。”“整个世界都会崩坏的。”“而且穿越局那边也会立刻得到这个数据,它一复盘,就会发现我们俩已经糟蹋两个世界的男主了。”以云虚弱一笑:“好吧,我知道的。”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死亡朝自己逼近,自己却无能为力,而且,她还有舍不下的事。以云最后的生命,是指间的水,即使指缝想留住它,它却不疾不徐,淅淅沥沥地往下掉,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点。铁子拿着九歌,刚读到“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他停下来,rou嘟嘟的脸颊上满是泪水:“娘亲说要带铁子去看洞庭湖,千万不能食言。”以云摸他脑袋上的圆揪揪,笑着说:“好,不食言。”这时候崔珏入得来门,他身上带着一股散不去的药味,和着外面的冷风,完全盖住他几年前爱用的冷香。铁子喊了声“爹”,随后收起书籍离去。崔珏坐下来,神色间有些惊喜:“以云,外头下雪了。”白以云听罢露出向往,最后半年她总是卧床,还没好好在外头走走呢,崔珏便仔细给她披上披风,他抱起她,说:“走,我们一起去看雪。”南越之地常年暖和,甚少有雪,即使有,也是夹着雨珠冰粒,与洛阳苑城之地的鹅毛大雪是比不得的。但今年的雪难得没夹着雨,落在天地间,素白一片。以云窝在崔珏怀里,忍过一阵疼痛后,她轻喘口气,说:“崔珏,我要走了。”崔珏轻抚她的头发,说:“你要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以云摇摇头:“但是你不能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