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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从嘴里哈出薄雾,这般惊喜,两眼满得像盛了一幕星辰。岑长锋微微移开眼睛。郁以云问:“真君,这个暖诀可以用在别人身上吗?”岑长锋:“可以。”他话音刚落,只觉一小团暖呼呼的灵力围着她,郁以云颇大惊小怪:“我成功了,我能把暖诀用在自己身上,也能用在真君身上!”看着郁以云乐得,岑长锋本来要弹退暖灵气的动作一顿,终究收回来。郁以云还问:“真君为什么不用暖诀护着自己呀?”到岑长锋这等境界,已经不需要御气护体,没等他回,郁以云替他想好借口:“我知道了,真君是喜欢冷吧!”岑长锋:“……”郁以云接连用暖诀,感受那股暖灵气:“我居然就这么学会暖诀,好神奇啊……”岑长锋问:“不曾学过?”郁以云摇摇头,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岑长锋,岑长锋下意识微微后仰,少女却进一步突破他周身的防线。除了打斗,岑长锋从未与旁人有这么近的距离,而打斗也是一触即过,而不会停留,何况,他这等修为,已经太久没有和别人打斗过。他本该后退一步,扯开两人的距离的。但是郁以云的靠近,带着暖暖的奶香,呵气如兰,让他竟格外心安。他蓦地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岑长锋皱起眉头。只听郁以云压低声音:“嘘,真君要帮我一起瞒着,我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会暖诀,他们好似不肯教我。”岑长锋神思回笼,忽的觉得有点奇怪,筑基的弟子连暖诀都不会,那毕方火呢?如此想着,他问出口:“你亦不知毕方火?”说到毕方火,还是有些戳郁以云的心,她别扭地转开脸:“对不起……”岑长锋:“我问你知不知道。”郁以云盈起两泡眼泪:“我跟小贩买的,真是第一次听闻毕方火……”岑长锋饶是再不上心,也明白,是他误会她。她颤抖声音的辩白,并非想逃离责任,而是因她确实是无辜的,只是无意间拿到的毕方火。岑长锋心头略微烦躁。虽然无心,到底酿成,他已刻印给予她诀术,合该弥补她因误解而落的泪。这么想着,岑长锋无形中放松心神。郁以云不知道,岑长锋教授她的方式,并不是让她“学”,却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刻印。刻印是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指导,弟子接受刻印后,不止能轻松使出术诀,最重要的是,与其余学普通术诀的弟子不一样,此诀还会随着修为境界提升,受高阶修士的加成,威力更强。因刻印也是极为耗费心神,化神期无法刻印他人,只有到岑长锋这等修为,才做得到对他人刻印。就连顾雁几人,岑长锋也不曾授他们刻印,要是叫他们知道郁以云平白得岑长锋的刻印,不知道要妒成几何。这些郁以云都想不到。她对岑长锋无所求,跟在他身边,只是因为高兴,她小心翼翼盘腿坐在他旁边,学着他,有模有样地把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却根本没有沉浸修炼,只是时不时睁开眼睛,偷看岑长锋。她自以为她做得很隐蔽,但岑长锋每次都知道。他竟不觉心烦气乱,只是这一打坐,便又是一天过去,转眼,夜色漫过山头,岑长锋刚站起来,郁以云也跟着站起来。她拍拍衣裳,对岑长锋道:“谢谢真君收留,那,那我回去了昂?”岑长锋没说什么。他看着郁以云一步三回头,走出主殿阁楼,她身影虽不在他面前,但他就能感知到她还在孚临峰。只看,她徘徊好一会儿,觉得他不知道,就在林中枝丫上歇下。搓搓手,郁以云运用暖诀,灵气包裹着自身。然而,孚临峰的树木并不寻常,一棵棵早就半成精,郁以云火一样地突然闯入,扰树灵清梦,树灵使了个心眼,把她从树枝上颠下去。“哎呀!”郁以云一个翻滚,从树上摔下来。按理说,地上雪那么蓬松,这一摔怎么样也不会严重,然而,脑门“咚”地一声,她居然摔到平地,额头都撞破了,疼得她“嘶”声。她摸索着站起来,才发现她没有摔到雪上,而是在一个硬邦邦的圆盘,上面还刻着略有点熟悉的花纹,和她从岑长锋剑鞘上看到的极为相似。郁以云吸着鼻涕:“真君。”岑长锋在不远处,身形微微一动。郁以云回过头找人,脸上蜿蜒着流下一道鲜血。岑长锋:“?”他没想到,郁以云这般细嫩的皮rou,下意识放出去接她的圆盘,会让她磕得头破血流。郁以云目光找到他,她抿着嘴唇,看起来明明疼极了,却不抬手去擦血液,岑长锋凝视着那殷红的血,眸光一凝。见他好似不悦,郁以云吓一跳,忙轻声说:“我错了,我不该骗真君,我不该偷留在这。”“我,我这就走。”“真君不要罚我了。”说着,她转过身,一拐一拐地,脚印在雪下拖出几个浅浅的痕迹。不让她宿在林中就不让,干嘛让树木玩弄她,还要让她砸在那又冷又硬的圆盘上,郁以云委屈地想,疼死了。她已经不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郁以云,她也会怕疼,也怕委屈,也怕被抛弃。额角伤口的血液流到她眼睛里,她不得不闭上一只眼睛,但只眨眼这一瞬,另一只眼睛看到岑长锋站在他面前。他长眉入鬓,向来含霜的眉目间,稍稍蹙起。郁以云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那只眼睛,但岑长锋果然还在,不由心里打鼓:“真君?”岑长锋:“走去哪?”郁以云嘴角一瘪:“我不知道,我,我没有家了。”岑长锋半是无奈:“留下。”郁以云猛地一喜,她还没听过岑长锋这种口吻,高兴得顾不上疼,她眼儿弯弯:“嗯!”岑长锋看着她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又说:“手。”郁以云乖乖伸出手。像刻印给她暖诀,他如法炮制,郁以云一念他刻给她的口诀,周身就出现一道屏障,她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岑长锋:“金刚诀。”留下这三个字,他转身就走,郁以云连忙跟在他身后,惊喜道:“金刚诀?我也会了?”“原来我也是个天才吗?”“我可以一天学两个术法!”她像是得到新奇的玩具,一会儿用暖诀,一会儿用金刚诀,然后忽然像学暖诀那样,往岑长锋身上套了个金刚诀。岑长锋:“……”那天,郁以云宿在偏殿之中,房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