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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收了回去。林溪看着姜婆子,试探着问道:“姜mama,我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咱们可以等上一两天再走吗?”姜婆子把手藏在袖子下用力攥了攥,语气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不再那么生硬:“大姑娘,老爷和夫人在家盼着您回去呢,不好在路上耽搁。”林溪不动声色,她不过试探一下姜婆子对她的态度罢了。果然,姜婆子对她毫不关心。她都提了她身上的伤没好,可姜婆子却连就势假装关心地问上一句都没有。如此,林溪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姜婆子就没准备给她留回安阳侯府告状的机会。林溪心里有了数,握住刀柄把剔骨刀抽出来,淡淡扫了一眼姜婆子:“那行,等我吃完早点就走。”话落,林溪抬脚就往外走,路过端着馄饨走过来的小二身旁,直接把碗从他手里端走了。走到客栈外头,林溪往院中的木凳上一坐,剔骨刀就放在自己腿上,端着碗一边吃一边观察。两辆马车等在客栈院中,每辆马车各配了一个车夫,一个随从,后面的马车旁站了一个低着头的丫鬟。林溪仔细打量几个人的脸,没有见到梦里把她逼到悬崖边的那两个人。不过想来也是,做这种恶毒腌臜之事,肯定是用外面的人来得更方便。只是姜婆子要害她,这些安阳侯府带来的人,她如何支开?还是说,这些都是姜婆子一伙的。姜婆子付了馄饨的钱,一张老脸耷拉着走了出来,也不再催促,直接走到马车旁去等。林溪慢悠悠吃完馄饨,把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这才起身把碗勺往木凳上一放,拎着剔骨刀上了前面那辆马车。姜婆子跟在林溪后头上了同一辆马车,坐在了林溪对面。林溪垂眸不语,手里利索地转着剔骨刀。姜婆子警惕地盯着林溪把刀玩出花样的手,目露疑惑不解。林溪又转了两下,把刀拿好,看着姜婆子笑了笑:“姜mama,你跟我说说侯府的事,免得我什么都不了解,回去了抓瞎。”姜婆子嘴角微不可见地撇了撇,语气淡淡:“大姑娘不必着急,回去自然就知道了。”话落,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林溪不再开口,在心里琢磨着那个梦。且不管为何会做那坠崖的梦,但几番试探下来,姜婆子的态度,足以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这姜婆子,绝对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到安阳侯府。既如此,那她宁肯当那梦里的事儿是真的。但有一点,林溪不解。既然安阳侯府的人不想让她回京,又为何派人来接她?派人来接她,又为何要害她?姜婆子把她从崔家赎走,带她招摇过市去买衣裳和首饰,生怕别人不知道此事一般。但转头对她就是如此态度。两下如此矛盾。莫不是说,安阳侯府里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盼着她回去,比如说她的双生哥哥林清铎,不然也不会一得到她的消息,就立刻快马加鞭派人送信回家。可另一拨不想让她回去的人,又是谁?这姜婆子的嘴如此的严,除了她哥哥林清铎,就只提到了侯爷和夫人。现如今更是闭上了嘴。既然她真的是安阳侯府的嫡出姑娘,那侯爷这个爹应当是亲爹才对。那难不成,那夫人是个后娘?如果当家夫人是个后娘的话,那这事儿就说得通了。这也难怪为什么派出来接人的管事婆子,胆敢明目张胆地如此行事,这后头有当家主母撑腰啊。林溪看了看对面依然闭着眼睛的姜婆子,把剔骨刀在手里转了转。行吧,不就是个后娘嘛,既然不想让她回去,那她还偏要到她面前去晃晃。只是不知,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这幅身体弱的不行,这一把刀怕是不够,她得去药房一趟才行。-马车出了客栈,一路向城门驶去。已是初秋,可江东城地处江南,天气温暖潮湿,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本该属于秋天的凉爽。林溪闷得慌,掀开车窗帘子,眨巴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好奇地向外看着。路过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子,林溪眼睛一亮,喊了一声:“哎,停车。”马车停了下来。林溪趴在车窗上,冲着摆摊的老伯喊道:“老伯,来两个小点儿的烤红薯,要烤焦冒油的。”姜婆子伸手按了按额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劝阻:“大姑娘,路边的东西不干净,莫要吃坏了肚子,耽搁赶路。”林溪回头看了看姜婆子,眨了眨眼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姜mama说得对,那待会儿咱们路过药房下去买点药。”“……”姜婆子神情一滞,没接上话来,只是嘴角越发耷拉了下去。佝偻着腰的老伯把两个滋滋冒油的烤红薯拿纸包了,恭恭敬敬地递到马车窗口。林溪接了,回头乐呵呵地伸手朝姜婆子要银子。姜婆子眉头紧皱,目露不耐,却终是从荷包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林溪。林溪接了,转手递给卖红薯的老伯,笑眯眯地异常大方:“老伯,不用找了。”在老伯惊喜又惶恐的目光中,林溪把窗帘撂下,抱着烤红薯扒了皮就开始啃。姜婆子目露鄙夷,撇撇嘴把脸偏过一旁。林溪把姜婆子不屑的眼神看在眼里,毫不在意地冲她笑了笑,接着啃。这姜婆子都要害她了,给她添点堵也不为过吧。啃完又跟姜婆子要了帕子擦了嘴,擦得黑漆漆一团脏又还给姜婆子,一脸无辜地笑着:“谢谢姜mama。”姜婆子顿了半晌,才伸手把帕子接了过去,却没有再塞回怀里,随手丢在了座位的一旁。林溪继续掀开帘子往外看,一路无话。直到快出城之前,林溪看到了一个药房,叫停了马车。“姜mama,能借我点儿银子嘛,我下去买点药,回了京城我跟我爹娘要了还你。”林溪说道,用手里的刀指了指姜婆子腰间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