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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我再试试吧,这回肯定用力。”程岩怀疑地瞅他,见庄思宜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你来吧,我不怕疼,你就当按的是猪脚——啊!!!”“阿岩!”庄思宜下意识要松手,程岩赶紧道:“别动,接着揉。”回到寝舍,自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阮小南见程岩是被背着回来的,急道:“阿岩你咋了?摔了吗?摔哪儿了?严重吗?”一连四问,把素来脸皮厚的庄思宜都给问羞愧了,正准备自首,他就听程岩道:“是我走得太急,不小心扭到脚了。”庄思宜:“……”感动!阮小南不知所措,“那、那怎么办?”林昭倒是靠谱一些,“庄兄,你先把程兄放下来,我去食堂看看伙夫还在不在,让他们煮些姜汤来。”他又对阮小南道:“阮兄,你去烧锅热水。”“哦哦哦,好的!”阮小南精神一振,出门时差点儿被绊倒。如此,房中又只剩下庄思宜和程岩。庄思宜扶程岩坐在椅子上,蹲下/身握住对方的小腿,“我先看看你的伤。”“是吗?”陆清颜苦笑,“我只是担心程兄对我有误会。”庄思宜正要开口,却见林昭抱着书回来了,对方听见了陆清颜的话,当即豪爽道:“陆兄多虑了!程兄都不认识你。”陆清颜:“……”不知第几次被林昭堵得没话讲,陆清颜心知今日不能如意,只得不甘不愿地告辞。秋风来,扫过他的衣袂,让陆清颜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瑟……而他身后的庄思宜不知为何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一片幽深。那一瞬间,庄思宜莫名有种熟悉感,但细细一想却毫无头绪。但他发现今日的陆清颜竟身着一件布衣,不禁有些奇怪,可跟他不相干的人,他也没空多cao心。于是他谢过陆清颜,匆匆跑出了讲堂。晚上,陆清颜如约而至。当时程岩正跟阮小南讨论着一篇文章,听说陆清颜来了,程岩当即蹙眉,“他来作甚?”“我让他来的。”庄思宜说了陆清颜送药一事,程岩听了沉默半晌,问道:“你跟陆清颜很熟吗?”庄思宜见程岩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猛然想起来阿岩似乎不喜陆清颜,便斟酌着说:“不熟,一般。”阮小南还想打听庄思宜今日到底去了哪儿,可程岩却借口天色已晚,催促几人早点儿休息。当夜,自然有人睡得香甜,有人辗转反侧。庄思宜心里藏了太多事,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好容易来了些睡意,忽听对床的阮小南咿咿呀呀一阵梦语。他凝神细听,对方说的竟是——姓庄的,休想瞒过小南的眼睛!庄思宜:???莫名一阵心虚。次日一早,天气肃清。一众赶着上早课的学生们都见到了一副奇景——昨日还好好的程岩,今日就被庄思宜背来讲堂,身后还跟着阮小南和林昭小心伺候着,整一个地主家傻儿子出行的阵仗!他缓缓褪下程岩的鞋袜,就见程岩的脚踝上鼓起个大包,又红又肿。“……”庄思宜又想给跪了。程岩颇有些不自在,他试着动了动,心中顿时有数,“没伤到骨头,就是普通扭伤。上回去榕树村,村民给的那瓶药酒我放在柜子里了,你帮我拿来。”等接过庄思宜递来的药酒,程岩便脱下沾上泥水的外衫,让庄思宜扶他回床上。庄思宜:“你自己弄吗?”程岩:“莫非你会?”庄思宜:“……我不会,你教我吧。”他以为阮小南会追问原因,谁知对方却道:“太好了!我也不喜欢。”程岩反倒好奇了,“为何?”阮小南:“哼!学渣!”程岩:“……”外间,陆清颜手中正捧着枚玉匣,玉是上好的白玉,可见其中药物贵重。见了庄思宜,陆清颜便笑着说:“我曾跟一位老大夫学过几手推拿之术,待会儿需要我帮忙吗?”庄思宜面露歉意,“多谢陆兄,不过阿岩伤势已好转许多,此等好药你还是收着吧。”陆清颜笑容一僵,见庄思宜突然改口,心中有了猜测,“是程兄不愿接受吗?”庄思宜当然予以否认。第34章第34章“你休想!”青年直言拒绝。庄思宜笑了,“你们同意与否,我并不强求。不管有没有那纸认罪文书,如今我已找到了你们,若要对你们不利,你们还逃得掉吗?”苏念秋明白庄思宜说的都是实情,也看得很清楚,若她什么都不肯付出,庄思宜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放过他们。“庄公子,我不问你拿认罪书的用处,但你能否发誓,绝不会利用它来害我们?或者威胁苏家?”庄思宜应得很干脆,“我发誓。”“好,我答应。”苏念秋心一横,决意赌一把。“表妹!”青年不可置信,但苏念秋只对他摇摇头,“我们别无选择。”庄思宜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承认。他只好抬头,认真道:“我难受跟苏念秋无关。”“我知道。”“也跟杨氏那个老虔婆无关,她恨不得我死。”庄思宜眸光一暗,“我难受的是,即便我受了这样的委屈,曾祖父也不会为我出头,他只会息事宁人。因为此事一旦传出去,伤的是我庄家的名声,毁的是我二叔的前程。”他嘲讽地笑笑,“更可悲的是,就连我自己的前程,也都绑在庄家这条船上,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程岩:“那你就这样认了?”庄思宜自嘲地笑了笑,并未回答。庄思宜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太过弱小,若是有朝一日,他无需再靠庄家,或者,他比整个庄氏一族站得更高,又何须再受他们辖制?此刻的庄思宜心中有了一股强烈的念头,强烈到让他颤栗。他想摆脱庄家这条船,或者说,他想成为这条船上唯一的掌舵人。从此海阔鱼跃,天高鸟飞!黄大江:“就是上回来帮咱们村里干活的秀才公啊。”程岩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黄叔,我还得多谢您的药酒呢。”“秀才公您客气了。”黄大江局促地笑了笑,又想到此番来意,瞟向溪边两人,“你们这是……”程岩注意到苏念秋脸色骤变,不禁怀疑对方私奔一事村人还不知道,便指着庄思宜道:“那位是我同窗,我们与苏姑娘乃是旧识,并非贼人,都是误会。”果然,苏念秋并未反驳,紧绷的表情稍稍一松。其他村人见状,都有些尴尬地将“武器”藏在身后,尽力抢救道:“那肯定,秀才公哪儿能是贼人?我们也就是路过。”村民们强行解释,仿佛刚才喊打喊杀的都是隔壁村的。“牺牲?”程岩琢磨着这个词,“你还觉得你为家族牺牲,很了不起是吗?”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