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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手脚麻利的爬了回去,乖巧的缩成一个圆呆在曲言孚的手腕上。曲言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脆打起了哈哈,你也来散步啊,真巧啊。谁会在这种时候跑来尸横遍野的战场散步?叶雪衣心知他是有心转移话题,也就点了点头,向曲言孚走过去,我累了,就先回去了。嗯,我等会在回去。笑眯眯的看着叶雪衣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曲言孚忍不住干呕了声。在这样的地方他根本就呆不下去,他随意一瞥,又想起来之前叶雪衣翻找的尸体,忍不住凑了过去。那是一具已经完全看不出来面目的尸体,脸上大片的rou已经差不多被啃食干净,露出光秃秃的骨头,空洞的两只眼睛仿佛在和曲言孚对视一样。曲言孚哪里敢继续看下去,只是双手快速的摸索着尸体,他神色一动将摸出来的东西拎起来,看起来有些残破的饰物。难道这是叶雪衣要找的?曲言孚喃喃自语,他环视了下周围不敢再久待,将那饰物一并带走了。赶回去的时候,项识鹤正坐在桌前喝水,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在看到曲言孚走进来的时候目光顿时冷下,手更是骤然捏紧。曲言孚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心想他应该没惹到他吧,又想起来摸到的那个饰物,故而讨好的掏出来递到了项识鹤面前。识鹤,这是什么?项识鹤冷淡的瞥了眼,猛地皱起了眉头,你从哪里拿到的?捡到的。曲言孚懦懦着回了句。要是说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总感觉项识鹤肯定会生气。捡的?这是同心锁,相恋之人许了诺言可锁住彼此生生世世的情愿,一旦上了锁就再也无法解开,除非玉石俱焚,两人决裂,这锁也就没用了。项识鹤虽然不信,还是将同心锁的寓意说了出来。叶雪衣真是去找这玩意?他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呢。那这个怎么办?曲言孚晃了晃那把同心锁,虽然已经有些损坏,但看起来还是挺漂亮的。既然是你捡的,那就还回去。项识鹤不咸不淡的回道。曲言孚为难的看着那把锁,让他再去一次还是算了吧。反正那人也死了,这同心锁早就没了用处,还是偷偷扔了好了。或者去问问叶雪衣,也许他真的是在找这玩意也说不一定。打定了主意的曲言孚顿时松了口气,正打算回项识鹤时却对上他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手中则是将那茶杯放了回去。很晚了,我们去睡吧!被那样盯着,曲言孚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视线,低声说着。你想在我这睡?啊,没有!识鹤你也赶快睡吧,我先走了。曲言孚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回答,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三跳的往外面跑去。项识鹤目光沉沉,直到营帐里只有他一个人,才叹了口气。他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直到现在他才愿意回忆三年前的过往,虽然断头案影响甚大,可府尹却还是将这事压了下去,只是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却在要休息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书信,凌乱的字迹显示着仵作在他手里,让他现在就前去那个发现无数尸体的山洞里。不明白为什么要抓仵作,他甚至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就匆匆跑过去。那个山洞还是如曾经的模样,除了再也没有数不清的尸体。而那里的牡丹盛放的让人寒心。在曾经关押曲言孚的山洞里,有个人背对着他站着,他们中间是被蒙着眼睛昏倒在地的仵作。你想做什么?项识鹤不敢贸然前进,开口问道。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人开口,声音怪异,语调含糊。项识鹤皱眉。这人不是一直和你作对吗,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杀了他,你意下如何?那人再开口,声音飘忽魅惑。没兴趣。项识鹤一口否决。啧,你还是这样子。那人转过脸,戴着的面具下露出一张嘲讽的笑容,双眼灼灼的盯着项识鹤,可是这样子不行哦他必须得除去。项识鹤不耐烦的开口:你以为你是谁?当今主上还是神?凭什么裁决他人性命?因为他要害你。你什么意思?项识鹤不可置信,紧接着又冷冷回答,你莫不是要离间我们?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那人笑起来,沙哑的声音疯狂而可怖。你真的和他无冤无仇吗?他一脚踩在仵作肚子上,满意的听到一声无意识的呻吟,继而又笑,那他为何三番四次与你作对?甚至怀疑你就是断头案的凶手。项识鹤其实心里也有疑惑,明明之前仵作对他是疏离而友好的,为何在这断头案时却将怀疑目标转移到了他身上,可是论恩怨他是真的没有印象。孙仵作是从扬州来的,这你总该有印象吧?那人好心的提了醒,慢悠悠的又往前走了几步。扬州?!识鹤,你什么时候来扬州玩嘛识鹤,我和你说哦,我有个叔叔,超级疼我的,他一直很想见你呢。难怪。我倒不知道他为了报仇,竟然隐姓埋名找来了洛阳。项识鹤冷冷的笑起来。可我不明白他为何一直不动手。那人耸耸肩,你没想过你处处受压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吗?他估计是想要让你受困和他那可爱的小侄女一样自刎吧,哈哈真是可笑。项识鹤了然,只不过他又怎么会是那种不顺心就自刎的人。就算如此,我也没兴趣杀他。我早猜到了。那人笑的诡谲,所以我就帮你把他给杀了吧。什项识鹤暗自心惊,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觉得大脑一片昏沉,紧接着就不知人事了。他还以为自己也会那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给杀了呢。项识鹤叹了口气,不愿意再想,强迫着自己睡着。就算曲言孚回来了,早就三年了,不过去也得过去。那日他昏迷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房间,而这之后孙仵作的尸体就被人发现在洛水河边,和那断头案一样,都被割了头颅,身体内部也被掏了空。府尹大发脾气严令他们一定要查到凶手,只可惜那个人再也没出现过,无声无息的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项识鹤睁开眼睛干脆又重新点燃了蜡烛,他必须得想想该如何应对叛军那古怪的冲锋兵。之前战场中虽然他不敢肯定那是不是曲言孚师姐,不过对方吹奏着笛子又和曲言孚同样的饰物,想来也就同是苗疆人。可除了和他们同样使用蛊虫,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让他们士兵不会畏惧这些傀儡的方法。如今看来只能等明天一起商榷。一直到天明,项识鹤疲惫的揉了揉眼,盯着那几张作案计划,又是心里烦躁。一把将它们揉成团,项识鹤忍不住两手砸在桌子上,泄愤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