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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木盒子。严桓走过去打开了一个,他承认自己不受控制地有一丝紧张。盒子里装着一颗紫玫瑰色的袖口。严桓的手静止在木盒边缘,他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袖口举到眼前。没错啊……这是,他曾经送给筮情的生日礼物。他又看向其余的几个木盒子,安静地躺在那里、等他开启的木盒子,心里突然像被一只手攥住似的,无端疼痛起来。严桓手指发颤,依次打开了所有的木盒。有贝壳、有毛笔、有蝴蝶、有指环……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一往无前爱着筮情的少年。他是多无聊的一个人啊,每天除了思念心上人,似乎就不做别的事了。到了筮情的生日,他更是如临大敌,反复琢磨送他什么礼物好。他记得自己是如何一遍遍地打磨贝壳上的污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东拼西凑、忍饥挨饿地攒下一笔钱,偷偷买了很贵的毛笔。他记得送蝴蝶是因为那年筮情要出岛搜集新一代弟子,他想留个东西在他身边,好叫他不要忘掉自己;送指环则是因为筮情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器飞镖,可磨合的时候总是会划破手指……如果严桓没有再看到他绞尽脑汁筹划出的这些礼物,他可能不会想起那些青葱的往事。那时他一腔爱意,装不下丁点怀疑和彷徨,于是他不求回报,尽管从未看到筮情用过他送的东西,他也不甚在意,每年依然跃跃欲试地准备新的玩意。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可笑又无聊的举动。筮情那么古板的人,根本就无所谓生日。但凡他头脑清楚一点,就该看出这个明显的事实,可偏偏,他糊涂死了。筮情见严桓长久地呆站在木桌前,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绕到他面前,怔住了。严桓在哭。筮情没料到这个结果,他只是单纯想向对方证明自己的确是喜欢他的,他这不是把他送的礼物都好好保存起来了吗。他需要的是严桓的信任,而不是他的眼泪。于是筮情不知所措了:“严桓,你,你别哭啊。”下意识的,他把哭得落花流水的人搂进怀里。严桓很僵硬地任他抱着,泪水依然滔滔不止。他有多久没落过眼泪了?记不清。他发誓再也不会哭,可现在不行了,不哭不行。他委屈,真的委屈,委屈得无缘无故,委屈得无从诉说,只能以眼泪代替言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人情的人?他爱惨了的时候,他不搭理他,他只想平静地死去了,他又不放过他。严桓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他哭成了小孩,哭出了噪音,不管不顾地,眼泪鼻涕都蹭到了筮情衣服上。蹭着蹭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推开了对方。动作太大,顺着带翻了桌上的香薰瓶。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严桓确认了筮情的衣服,果然是他当年亲手缝制的那件!盯着袖口的花瓣刺绣,他贴着墙板,缓缓滑坐到地上。为了那件衣服,他被扎了无数次,可永远地不长记性……筮情半跪在严桓身边,要把对方抱起来。他得带他离开这里,筮情不晓得他如此激动的原因,但很明白自己做错了事。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有过大的情绪起伏。严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着筮情弯腰,拽着对方的领子就把人摁在了地上,他几乎是粗暴地吻了上去。片刻功夫,筮情从嘴巴,到下巴,到脖子,都渗出了血。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让严桓尽情发泄还是该制止他疯狂的举动。犹豫的空当里,严桓已经把他的衣服撕扯得无法蔽体,连啃带咬,一路向下。筮情微微一惊,握住对方的手臂,把人拖了上来:“别闹了。”严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他解下腰带绑住筮情的眼睛,又摸来残余的半瓶香薰快速地做了润滑。有点粗糙,可他没那个时间细致了。“严桓,你不能……”筮情劝止的话卡在一半。病人已彻底坐在他身上,两个人同时哆嗦了一下。严桓轻声笑了笑,凑到筮情耳边嘀咕道:“师兄,我能。”“严桓,你……”“叫我阿桓。”“……”“不叫?”严桓吻了吻筮情的耳根,忽然咬牙切齿地喃喃道:“我恨死你了。”第39章你想得美严桓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迷过去的,总之再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他又被挪到了床上。筮情坐在床边,扣着他的手,眼里都含着笑意。严桓看他是真的开心,不由得迟疑了片刻,但还是说道:“师兄,我已经没有心思谈情说爱了。”筮情的愉快感瞬间降了温:“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严桓抽回手,不再看他。“可昨天……”“我心里一直是有点怨恨你的,昨天也发泄够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筮情彻底傻眼了。他当然听到了严桓很恶毒地说出来的那句话,他虽然不十分清楚他的恨和他理解的一样不一样,但他以为做过之后,他们两人就算重归于好了。没想到,严桓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他是在报复他。或者,连报复也算不上。筮情失魂落魄地问道:“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严桓忽然很受不了他这个类似怨妇的态度和语气:“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给我个好脸色,我就一定要接着?你弄个生日礼物再献个身,我就立刻又回心转意爱上你?”筮情又被他问住了。虽然对方的语气很讽刺,但好像……说的并没错。严桓斩钉截铁下了结论:“你想得美!”他以为筮情那么有骨气的一个人,总该知难而退了,不想对方沉默片刻,却是说道:“你不想爱就不爱吧,我爱你就够了。”严桓脱口道:“你有毛病?”筮情没接话,只问道:“饿不饿?饭菜准备好了。”严桓瞪着他,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感觉自己被这个人“缠”上了。任他沉默或吵闹,对方都死活不离开。他无可奈何地翻个身,拿被子严密地裹住了自己:“天天问我饿不饿,我又不是猪精转世!”自称非猪者半小时后还是忍受不住腹中鸣叫,身不由己地掀开了被子。筮情立刻捧来一碗南瓜粥和几样小菜。严桓爬出被窝,也假装若无其事:“衣服呢?我洗个脸再吃。”他大刺刺地,腿已垂到床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对劲。在他逐渐生活无法自理的过程中,筮情是没少看到他的裸体的——起码沐浴穿衣都是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那时严桓心如死灰,也不在意。然而此刻,他身上红紫的斑斓痕迹,不知为何,异常刺眼。严桓欲盖弥彰,扯着被子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