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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蛇身上,巨蟒一抖,将它甩下去,成年人腰粗的尾巴重重地挥出去,在半空中就把那胆敢咬她的小鬼拍成了黄瓜。可是它们太多了,当年民间就有说法——阎王易躲,小鬼难缠。一个个就像丛林里的蚂蝗,血rou、生气,它们全都要一口吸干净。四五只小鬼缠上了祝红,被甩下去,又扑上来,有一只甚至一脚踩在了巨蟒的七寸上,生生地用长指甲把她带血的鳞片剥了一块下来。随后凌厉的刀风袭来,那手里抓着巨蟒鳞片的小鬼被一把一掌长的匕首切掉了半个脑袋。……更让人发指的是,它在飞快地消散在风中时候,竟然还伸着脖子企图去舔一口新鲜的血rou。持刀的赵云澜差点抓狂:“这是怎么样的吃货精神啊!”他一把抓住祝红的尾巴尖,轻轻一拉:“缩小点,快!”说话间,他一刀横扫了出去,一排扑上来的鬼魂被他以水果忍者连击一般的手段砍了头,赵云澜飞快地缩回手,在这个危机的时刻,他竟然硬是匪夷所思地找到了两秒钟的空档,把外衣脱下来抱在了怀里,颇有“头可断血可流,衣服不能弄上一点油”的舍命sao包特质。可惜祝红一想起他为什么这么宝贝这件衣服,就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应声变成了一条只有一指粗的小蛇,钻到了赵云澜的袖子里,盘在了他的手腕上,赵云澜一弯腰,拎起狼狈成了一颗毛团的大庆,抬手甩出一张借风符,用打火机里一直没舍得用、仅剩的一点三昧真火点了。罡风与烈火立刻相映成辉,横扫出了一条火龙,整个鬼城当时就诠释了什么叫做“鬼哭狼嚎”,赵云澜揉了揉手背上被厉鬼抓出的三道指甲血印,没好气地说:“血光之灾也不要应得这么快吧,那妹子坑爹呢?”然而他说归说,一点时间也不敢耽搁,就着真火掩护,飞快地往外撤。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口,却蓦然发现,鬼城的城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关上了,赵云澜猛地回头——只见饿疯了的恶鬼们竟然连真火也往肚子里吞,吞完的小鬼都变成了没有翅膀的鸟人,撑着巨大的肚子飞上天空炸了,但这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其他恶鬼的食欲。它们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恒河水浪打浪地往真火里冲,前仆后继的精神终于逆天了——那火龙居然硬生生地被他们啃断了。大庆“喵嗷喵嗷”地尖叫了两声,用尖尖的爪子无意识地去勾赵云澜的头发:“我cao,怎么办怎么办?”赵云澜面无表情地说:“还能怎么办,硬闯吧。”他说着,竟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手机,冲着千奇百怪的恶鬼群“喀嚓”了几张,又出离淡定地摸出镇魂鞭,把手机塞回了兜里:“带回去当头像。”大庆尖叫:“你疯了吗这时候还有心情拍照?!要不要和他们合影留念注明‘到此一游’啊混账东西!”“吵什么?”赵云澜不耐烦地把在自己耳边哇啦哇啦乱叫的猫头按了下去,“这才哪到哪,老婆都跑了我还没怎样呢。”大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怀疑赵云澜已经被沈巍刺激坏了。有那么一瞬间,大庆从男人看似平静的脸上,找到了失恋后去蹦极的蠢货人类那种特有的释放感,它怀疑赵云澜把这当成了某种减压的极限运动——凭借多年的了解,这种cao蛋的事这货真干得出来!三昧真火式微,火龙彻底断成了几节,在那有如丧尸围城拍摄现场一般的鬼魂群里,第一鞭镇魂鞭凌厉地劈开了鬼城中死寂千年的空气。赵云澜似乎能感觉到某种来源不明的力量充斥着他执鞭的手,一开始生涩,而后以极快的速度熟悉了起来……仿佛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地苏醒。就在这时,他们背后的城门被人蛮力撞开一个人形的洞,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头也不低地从那洞里迈步走了进来,一把托住赵云澜拿鞭子的手,镇魂鞭鞭梢一卷,就卷回到赵云澜胳膊上,被缠在他手腕上的祝红一口叼住。来人手中化出一把长刀,一刀出手,清道夫一样地席卷了小半个鬼城,地下所有的石砖都跟着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轰鸣,无数痴魂怨鬼成了他刀下的碎片。而后那人揽住赵云澜的腰,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赵云澜从城门的破洞里拎了出去,离开了鬼城的是非之地。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祝红又惊又喜,落地变回人形,叫了出来:“斩魂使大人。”就听她的大救星斩魂使大人生硬地开口问:“你怎么会来这里?”赵云澜平静得诡异的表情终于崩溃,疲惫到了极点一样地松开了手,任肥猫大庆掉到了地上,接着他不分场合地走过去,一把抱住那被万人敬仰畏惧的黑衣人,哑声说:“……跟我回去。”可怜祝红刚刚由蛇变人,双脚还没站稳,见到此情此景,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被百万冤魂追杀,果真不算什么。8585、镇魂灯...祝红哆哆嗦嗦地指着斩魂使:“他……他他他是……”“沈巍。”大庆说,肥猫莫名地有了某种说不清的优越感,它侧头看看扑地的祝红,故意假装镇定地舔了舔爪子,体贴地给旁边的姑娘留出了修复世界观的时间。沈巍的兜帽落在了肩上,露出属于沈教授的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与此情此景有说不出的违和。片刻后,他轻轻地推开赵云澜,皱着眉拉起那只被小鬼抓伤的手,攥在赵云澜手腕上的手指紧了紧,而后他摊开手掌,做了一个抓的动作,赵云澜伤口处冒出一丝极细的黑线,一冒头,就消散在空气中,血rou模糊的手背飞快地愈合起来。“先离开这。”沈巍尽可能简短地说。就在这时,一排鬼差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来,后面是气喘吁吁的判官,那十殿的屁股一个比一个沉,什么时候也不忘了耍大牌装十三,跑腿的、干活的、吃力不讨好的,末了都落到了老判官头上。他气喘吁吁地指挥着鬼差修城门的修城门,镇压小鬼的镇压小鬼,还有个书记官在旁边抹着汗地清点——究竟城中各色鬼魂,被斩魂使一刀切得还剩了几斤几两。沈巍和赵云澜这时不约而同地无视了他们,抬起脚就走,祝红和大庆连忙风中凌乱地跟上,判官抹着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