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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佩服、佩服……”司少卿被扼着喉咙,还是坚持断断续续地说话。“你竟让春春公主千金之躯睡在柴房,在下也很是佩服。”黑衣人蒙着脸,目光像钩子一样盯着司少卿,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睡柴房的肯定不是什么公主,你认错人了。”司少卿挣扎着说。黑衣人果然中招,疑虑地望向春春公主,冷不防被司少卿顺势一扯蒙面巾。“老严?!”第11章明瑜司少卿喜形于色,拍打着黑衣人的胳膊说:“竟然是你!快放开、放开我啊!”黑衣人在这宛如见到亲人般的笑容面前也愣怔住了,手松了一秒,复又扼紧:“招数已老,骗不了我。”冷冰冰的声音,空洞无一丝感情的眼神,配合着手上骤然加深的力道,就算是一张五官精美绝伦的脸,仍活脱脱一个收割生命的死神。司少卿瞬间被扼得脸色涨紫,危在顷刻。一道黑色的剑影疾射而来,直取黑衣人的门面。黑衣人似乎很小看春春公主的出击,身形未动,漫不经心地抬指一挡,噹的一声微响,剑尖擦着耳际掠过。这简简单单的一指,不但秀出他右手上的玄铁手套,也秀出了他高深莫测的功力。受此一击,春春公主手腕软麻,手中剑掉落而下……眼见失去武器,春春公主同时扣动了左手的扳机,一只袖箭破空而出……距离太近,黑衣人不得不松开司少卿躲避袖箭……春春公主掉落的剑柄不偏不倚落在司少卿的手上,摆脱了黑衣人遏制的司少卿,抄手接住长剑,将退避中的黑衣人笼罩在一团剑光当中……局势瞬间逆转,然而并不持久,一来黑衣人武功相当之高,纵二人之力仍不是一合之敌;二来司少卿心中存了杂念,几次大好机会没有抓住,出手仁慈。黑衣人似乎也看穿了司少卿的软弱,不再顾忌他,招招直取春春公主,只盼早点擒得正主。缠斗未多时,黑衣人觑空一掌击退了司少卿,身形如鬼魅般飘然贴近春春公主,带着玄铁手套的右手凝滞地袭向春春公主的咽喉……春春公主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知道,这种看起来凝滞的出手,是因为招式中凝聚了雄厚的内力和杀气,蕴藏了无数的变化和后手,势在必得,务求一击而中。春春公主无力躲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拳风袭面,荡起了耳畔的碎发;被击中的痛楚,却没有随之而至。春春公主睁开眼睛,看见司少卿不知如何挡在自己面前,双掌合拢,颤巍巍地格挡着黑衣人的玄铁手:“老严!你忘了我,也忘了她不成?你取了她性命,我们如何回去?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证人!保护她!”按说,司少卿的功力,实在不足抵挡玄铁手十秒;只是他口中述说的话语,又一次迷惑了黑衣人,硬生生地卸了功。“司少卿,他不是你的老严……你不舍得杀他,他却会要你的命。”春春公主在司少卿耳后轻轻说。听到这话,僵持中的二人四目相对,相互探寻,无语求证。此时,房门被呼啦撞开,铁统领和南岭掌门等人一拥而入。黑衣人见势不妙,抽身便往窗边逃。司少卿却跟上去,大喊:“别走啊,老严!”黑衣人反手一抓,玄铁手如利刃破竹,挥向司少卿的胸腹。司少卿只得滞住身形,任由黑衣人踏窗飘入夜色。他呆立了一会儿,被黑衣人抓到的腰带缓缓断裂,滑落,一身衣服松散地敞开披落下来,样子甚为不雅。“流氓,臭流氓……”南岭掌门用指尖挑起一点腥臭的药膏,弹向司少卿赤//裸的腹部上,三条赤红的抓痕:“地煞玄铁手,九霄堂的独门秘技,沾衣破皮喂剧毒,霸绝江湖——没想到,楚侯爷身后,有九霄堂的势力。”药膏接触到红肿的皮肤,竟快速地生出一股异香,平复了伤口处火辣辣的痛感。“谢谢师傅为徒儿疗伤!让师父费心了。”司少卿撩举着衣襟挺着肚子,眼睛笑成月牙,毫不掩饰内心的感激及对师尊的亲近之情。“你说的这个带泪痣的人,应是九霄堂的首座明瑜,堂主朱久焰的首徒,资质甚高,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明瑜?”司少卿心中一乐,老严在这一世的名字还挺逗,明喻?我看你是暗喻吧?!笑罢又道:“武功有多高啊?”“八品。”春春公主的声音随着门帘翻动的声音一块响起。“哎呀,公主殿下,这可使不得!”南岭掌门急忙扯下司少卿手里举着的衣襟盖住赤//裸的肚子,又一个箭步挡在司少卿的面前,不敢让春春公主看到男子的身体。春春公主翻了个白眼,心说,姐什么没见过?不让看小鲜rou,倒要看你这老腊rou?算了,念及“公主”的身份,还是收敛些罢。她在门帘处背过身,嘴里继续说:“我俩能在此人手下逃得一命,定是他动了恻隐之心。”“殿下说的没错。九霄堂首座明瑜,盛名于世,狭路相逢的话就连老朽都要避让几分;看来殿下的仇家是下了狠心……多亏渐行布置得当,才化险为夷,还望殿下海涵小徒轻慢之处……”春春公主明白南岭掌门指的是让自己乔装丹霞弟子,在柴房过夜之事,心道这封建思想的裹脚布还真是又臭又长啊,懒得啰嗦,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介意。“我倒是有个疑问。”司少卿此时已束好衣襟,从南岭掌门背后站了出来:“我们一路乔装而行,知道公主殿下身份的人最多四人,是谁把消息走露了出去?”第12章美人计至此,天已蒙蒙亮。各人心怀芥蒂,却也无心安枕。不多时,一小队人马离开了悦来客栈,在黯淡的晨光中朝扬州城进发。日上三竿,一辆马车也从悦来客栈出发,跟着两个骑马的随从和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看起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出行。不多时,马车走上了通往扬州城的官道。官道上人来人往,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连路边的粥肆,在晌午的饭点,也要排队才有座位。来自悦来客栈的马车,在粥肆边停了下来;一个随从进粥肆买了干粮,让丫鬟递进车内;其余人等散开在马车边休息。过了好一会,人满为患的粥肆突然空出一张桌子,马车的随从、马夫、丫鬟等人,欢天喜地地占住桌子,抡圆了膀子叫菜。正当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忽闻一阵嘶鸣,只见受惊的马拉着马车狂奔绝尘而去。随从们惊恐万状地上马追去,并没有注意到另有一骑快马,比他们更早、更快,正紧贴着马车并驾齐驱;马上的白衣骑士,五官精美,冷若冰霜,一边策马疾行,一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