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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木头的艾历,竟也会使这些手段。用过完美的焦糖布甸,为这丰盛的一餐划上句号後,艾历就带叶潼回到他在柏林独居的公寓。父亲在德国各个大城市都有物业,但这幢却是艾历私人拥有的,自从当兵回来後,他就用积蓄下来的钱在这里买下房产,算是有个特定的居所,正好方便公司联络。「好整齐。」这是叶潼进到屋子的第一印象,艾历的居所就和他本人一样,有条不紊、一丝不苟的,换著叶潼一个大男人住的话,肯定不到一星期就变成狗窝了。「佣人一星期会来打扫三次。」艾历解释道,他也不是甚麽爱做家事的人,不过用完的东西就一定会放回原处,但清扫打理还得靠外人。「已经很棒了。」叶潼摇摇头,想起公司派给他的那个公寓,「我请了人打扫都一样。」不到一分钟又给自己弄乱了。想及此,就觉得自己寄住在这里时必须规规距距起来,从前一些生活陋习的都得注意著别犯,虽然艾历不是会埋怨自己的人,但叶潼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总是正面的。晚上他想找家酒吧小酌一番,艾历就提议他到柏林大教堂附近的大草坪,那里有条露天酒吧街,让人点了饮料後躺在大草原上看星星,再伴著旁边河堤的景色,听起来比他从前上的红灯区健康多了,很像艾历的提议,叶潼想了想,偶尔试试这种调调也不错。「那我先去换件衣服。」叶潼往属於自己的客房走去,他的行李箱还没打开来,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带的保养品比女性还要多,毕竟这是时装秀前夕,他得让皮肤保持最良好的状态。把两三套衣服瘫在床上,叶潼的选择困难症就出现了。要是自己一人的话,只要不是去钓男人,他就是穿人字拖也觉得没问题。只是这回艾历都和他一起,而且二人喝酒看星星的节目听下来那麽浪漫,稍为打扮一点似乎是必要的。他不奢求艾历会知道自己的用心,不过在这种小处里著手,似乎就可以渗进一点自己的心意。打从温泉那次,艾历对自己和萨莱曼交往的事表达出完全noneofmybusiness的态度时,叶潼就知道他们不是同路人。但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到他发现自己享受和艾历相处多於和萨莱曼一起时,他要喊shit都来不及了,因为心里已经满满都是那个大块头的影子。「……这件吧…」大概这麽抱头考虑了足足有五分钟,叶潼才决定穿右边那件V领的针织贴身背心,就在他脱了上身衣服的时候,门把突然卡嚓一声被扭开,他呆呆的看过去,正好对上艾历那张呆呆的脸。「Tutmirleid…」(抱歉……)艾历说了声,却没有退出房外的意思,像他们这些後进都是一间房十数个模特一起更衣的,所以也没有甚麽避忌的习惯,「我只是看你好像很久了,想来看看情况。」「啊……」叶潼把身上的衣服丢开来,设法表现得坦荡荡的,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坦荡荡,「没、只是挑衣服花了点时间。」「这样……」艾历点点头,突然目光一眯,走到叶潼跟前,手触上他腰际,「你这里怎麽回事?」「甚麽怎麽回事?」叶潼呆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里,不痛吗?」艾历的手摸了上去,温热厚实的触感,让叶潼起了一阵颤慓。「痛?」叶潼倒觉得自己面门有血气窜升,被碰的那个位置好像火烫一样,还伴随著一点点的钝痛……嗯?钝痛?他往下看,艾历指著的位置,光滑的皮肤上有著一大滩瘀青,而他到现在才发现!「噢……有点……」艾历沈默了一会,突然扳过叶潼的身体,把他的双手举起,像是做体检一样把他三百六十度看了遍,幸好叶潼现在还穿了条boxer,不然他觉得艾历连他的体毛都要一根一根用放大镜看清楚了。「这里、这里和这里也划伤了。」艾历的手抚过後背好几处,「潼,这是怎麽回事?这一点都不像你?」模特儿从入行就接受一连串的走步和姿态训练,因为是靠外观赚钱的,他们都被公司叮嘱,要小心不要留下伤痕或是瘀青。艾历每次见著叶潼也是好好的,怎麽这回却一连给看到几个伤处了?就是不小心磕碰倒,也没可能伤著这麽多地方吧?「啊……都不算甚麽。」叶潼搔搔头,抓起床上那件衣服套上身,一副打哈哈的样子,「最近有点恍神,不小心而已……」被艾历每一指,他就依稀想起自己怎麽受伤的,那时他还觉得没甚麽,原来已经落下了瘀青和划口,看来他对那些人还是太隐忍了。艾历责难似地看著他,就像在怪责一个任性又不诚实的小孩子,和潼相处久了,他自然开始了解对方。潼在跟他说谎,这个认知让他失望。「潼,如果你是不想说,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不需要用这种草率的态度对待我。」艾历是不吐不快的人,他绝没有圆滑到可以假装接受对方的谎言,「我只是出於担心,如果你嫌我烦,我可以不再问的。」本来确实是艾历探究他的私事,但被这麽郑重的警告,叶潼想装作神经大条都不行了。艾历这摆明是在戳破自己的藉口,这个傻瓜……难道他就没听说过世上有装傻这个技巧吗?甚麽都打破沙盘问到底,有甚麽意义?「告诉你又没有用。」叶潼肩一垮,等於承认自己在作戏了,「而且都过去了,你听了也不能改变甚麽啊!」「我们是朋友对吧?」艾历蹙起眉,对方的话更证明是有事发生了,「也许我不能帮你解决,但烦心事有个倾诉对象也是好的。」「就是因为不需要啊……」叶潼撇撇嘴,「难道我要跟人说,我红颜祸水哦!因为有人妒忌我得到萨莱曼,所以就做些小意外来欺负我了?」他後面那句是故意掐高声音的,装作小女儿的娇态,然後又回复过来,「你说,这话怎麽听怎麽恶心,我怎麽说得出口?」艾历看著他,非常认真的说,「你用那种声音说,自然会恶心啦。」「啊!不是声音的问题好不好?」叶潼无比讨厌这人的驽钝,「一个大男人,有甚麽事自己扛就好啦!被欺负就自己去解决!对别人哭诉成甚麽样子?难道要别人为自己主持公道,这要不要脸啊?」「我又没说要为你主持公道。」艾历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发生甚麽事,而且你也没有哭啊……」叶潼语窒,他不知道怎麽解释这种关乎尊严和面子的问题,但看艾历那不以为意的模样,似乎自己的那些顾虑在他面前都是多馀的,他就真的单纯是想要知道而已。这让叶潼不禁反省自己是否反应过度,一直以来他也觉得这些被整的事不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