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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林思渺喊话:“渺渺,你奶奶就想着你了,见到你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谢木佑捏紧了手上的符咒,好不好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层楼的太不对劲了。走廊静悄悄的,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就连一路的病房都是紧闭的。唯有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让他们感受到一点生机的流动。谢木佑的脚步在一扇门前停住了,吴溪转头看他,神色有些茫然,她记得曲菀给她打电话时告诉她病房在18楼的尽头。曲菀却突然笑了:“谢老师果然不是普通人呢,不过,您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能不说话吗?”景安解下了斗天破,用它抵在了曲菀纤细的天鹅颈,“太吵。”谢木佑推开了房门,出乎意料的是屋内空无一人。整洁的病房里,病床上的老人盖着薄被背对着他们呼吸平稳,丝毫没有曲菀给吴溪电话里说得那般急迫。林思渺眼眶一红,松开吴溪的手就往病床边跑。谢木佑突然间灵光一现,他脑海里重新闪过那句——“保护好你自己。”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她的奶奶却告诉她要她保护好自己。是不是意味着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保护得了她,或者说没有人愿意保护她。昨天跟他通电话的林思渺的父亲说他晚上要在医院陪护林思渺的奶奶,可整间病房太干净了,压根没有任何人陪护的痕迹。“别去!”林思渺还在往前跑,景安就已经对谢七点话做出了反应。一个凌空前翻直接挡在了林思渺的前面,小女孩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景安的腿上。“全都离开病房!”谢木佑低吼道。“谢先生,门、门被反锁了。”吴溪绝望道。谢木佑立刻发现曲菀并没有跟着他们进病房,谁锁的门似乎已经不需要猜测了。“躲开!”谢木佑双手紧握短剑,重重地砸向那个看起来格外脆弱的门,却在碰到门时没有预想之中的声响,反而被吞没了剑身,剑刃扎进去的四周荡起了波纹。一个门锁,就算不用任何术法都能暴力拆卸。但可惜的是,这已经不是一个门锁了。谢木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风在他耳边刮过。静静地听着,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病房的东北角画了一个圈:“你们站在这里面,绝对不能出这个圈子。”吴溪紧握着儿子的手走进里圈内,景安也一把拎起林思渺放在了圈子里。林思渺挣扎着,小手一直向病床方向挥舞:“奶奶也要一起。”谢木佑接过林思渺,严肃地看着她:“思渺,等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出来,相信我。”“……好。”见林思渺应了,谢木佑转向景安:“景安,站在他们的对角处,守住死门。死门大凶,但……宜杀戮。”景安扬了扬嘴角:“放心,什么魑魅魍魉都逃不过的。”“如果扛不住……”“如果扛不住我就回腰牌。”景安补完了他的后半段话,斗天破破风而出,棍风扬起了地板上的尘土,“可我真的这么做了,死门谁来守?”谢七张了张嘴,就见景安死死地盯着他:“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再有这样的事,不要让我来。谢木佑唇角突然多了些温度,也是,哪怕不是自己,景安也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临阵脱逃,畏首畏尾,贪生怕死这几个词放在景安身上才是真正地污蔑了他。“那就——破阵。”谢木佑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打出了四枚铜钱。两枚被力道嵌进了墙体,剩余两枚却没入了涟漪之中。没有铜钱的两个方位分别是正南和正北。正北是在病房门旁,这是谢木佑的预料之中。但是正南方……谢木佑背对着正北方,面前是正南方以及……病床。又是一枚铜钱掷出,只不过这次是一枚五帝钱,越过病床上方直奔正南方。五帝钱并没有再次落空,正南方的墙体就像是出现了一面玻璃,铜钱被嵌在了玻璃上,顺着裂缝玻璃上向外开始出现了细微的纹路。“幻像,困灵阵。”谢木佑觉得有些棘手了,不是棘手于这个阵法,而是棘手于为什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精通术数的人。从苏复鑫再到这次的事情,都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不安。更不用说,还涉及到了心魔。他看了一眼景安,一时间,脑海中转了很多想法。看来等这次的事情了解后,他要再次“拜访”香炉的主人了。谢木佑把心思再次收回到眼前的局面上,这一次他思考的问题不再是如何破阵,而是如何才能让背后的人吃到苦头。白皙得没有血色的手指握紧了剑柄,他向前走了几步,在林思渺的尖叫声中对准了病床上的老人。第六章颠倒【颠倒阵,喵喵喵】“谢七爷当真铁石心肠——”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句话,震耳欲聋,男人女人声音交叠在一起,听不出谁是谁。谢木佑却不为所动,剑刃笔直而下。林思渺哪里还记得谢木佑方才的叮嘱,挣扎着从吴溪怀里冲出去。秦锐阳死死地拉住她,直到额上沁出了汗珠也没有放手:“思渺,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林思渺泪眼朦胧地看着病床上冶冶流淌的鲜血,染红了被角,染红了地板。“不——”林思渺高亢的尖叫响彻天际。秦锐阳原本拉着她的手突然褪去了血色,脸色骤变,稚嫩的脸庞顿时盈满了痛苦。也在病房里,但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女人笑眯眯道:“果然是好胚子。”“我的报酬呢?”曲菀目光落在惨叫的林思渺身上,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你的报酬不打算改变?她已经阳寿将至。”“那也毕竟是我的母亲。”曲菀眼角似乎闪现了泪光,“林思渺你们带走,把mama还给我。”女人扯了扯嘴角,语气讥讽:“愚蠢。”见曲菀充耳不闻,女人也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病房钥匙出门会有人给你的,自己去领人吧。”曲菀轻轻地退出了房门,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林思渺。观察的人在进行交易,被观察的人还在悲恸。“不——”林思渺一声比一声高,就连吴溪都不得不伸手捂住了自己耳朵。秦锐阳声音断断续续的:“渺渺,那是假的……”假的?鲜血蔓延到他们脚边时,突然间金光乍现。“景安,准备。”景安一个眨眼就见病床上的老人突然间消失了,连带着鲜血的味道,谢木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