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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的哭声,祭奠他的爹娘,他的孩童时光。第20章恩人眼睛红肿着,嗓子再也嚎不出,哭累了,倒在梧桐身上,水凉了,这天寒的季节最容易生病,梧桐只好给他擦干,棉布吸尽发丝上的冷水,摩擦揉搓,发丝不干最易着凉。擦了后背和前胸,梧桐将一件裘衣披在他的身上,肚子饿了两天瘪瘪的,梧桐看上去心疼,一路向下,忽的变得有些异样,只能慌忙擦拭将衣服给他穿上。“衣服不合适就先穿着吧,免得着凉,把这个穿上!”梧桐撑开一件靛蓝色棉衣,左边袖口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图案,好似是某个人的名字,看不仔细,不知道绣的是个什么字。“穿鞋子?”无忧摇摇头,两只手挂上他的脖子,声音沙哑用力撕扯着喉咙,气息喷在梧桐的脸上:“我累了!”“好,那我抱你回去!”梧桐低下头看他,无忧只是点点头,依靠着梧桐的胸口,感受身上散出的热度,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沉沉睡去。就算睡着,也不安稳,总是被梦魇困扰,那片桃花那些人将他困在梦里怎么也不让他逃脱,温柔,情感,不舍,让他陷进去。厮杀,恐惧,悔恨,折磨着无忧,拧紧着眉头不得安宁!“无忧,无忧!”听到梧桐呼唤他的名字,才从噩梦里惊醒,原来泪角早已湿润。睁开眼,梧桐就在身边,黑暗里依稀可辨的面孔,心里就不再害怕,“梧桐!”无忧将头倚靠在他的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平静!“好了,不怕,梧桐一直在你身边!会守护你!”如同之前一样的誓言,从来没有变更过,“睡吧,睡吧!”梧桐温柔揽过无忧的肩头,轻轻拍打着,直到听到无忧安心睡去的鼾声才停止。一夜再无惊恐,清晨醒来,身边之人不在,床边放置几件新衣,想来是那两位先生的,那梧桐去了哪里?未着衣有些清冷,无忧匆匆穿上衣服,衣服里夹着一只香囊掉出来,流苏沾了些土,无忧弯下腰去捡,手还没碰到,就停下来。思索良久才将它捡起来,贴身放进衣服里,自从玉牌掉了之后,这就是唯一一件能够提醒无忧的东西了。推开门,周围尽是翠竹,入春颜色还不鲜亮,大片大片的竹林将这里湮灭,与世隔绝。“醒了,过来吃饭吧!”师先生微微笑着,和煦,温暖。“无忧,过来吃饭!”梧桐跟在师先生后面,手里捧着一摞碗碟,脸上难得露出灿烂的笑容,无忧看的心里难免也跟着暖起来。简陋竹屋,根本没有修葺过得痕迹,有些拥挤的小屋还能塞下四个人,一张桌子,四张板凳,或许只要有个容身之所就够了。绚烂的桃花终究看不到了,不如就藏在心里,若有来日,定当把那些人的血染红桃树,那颜色一定更好看。走进门,无忧终于看清救他的恩人,此时正坐在凳子上埋怨师先生煮的粥。星目剑眉,头发尽数挽起来,正气无处遮挡。黑色缎料子的衣服,手腕处用双层布料收紧,腰带和袖口的花纹绣的及其精致,身上掩盖不住的将士气息,好生奇怪。他看到无忧走进来,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地痞流氓的语气,打趣道:“怎么睡了几天把刚认的爹爹都忘了?”无忧愣了,这货就算救了他,也不能就这样开他的玩笑,他爹娘刚惨死,尸骨未寒,他竟然还能这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开玩笑,也是,毕竟不是他的亲人,可作为人的基本善良都消失掉了!无忧心里烦透了他,烦透了!“阿商?”师先生一记冷刀抛过去,他才收起嬉皮笑脸的玩笑,从凳子上站起来,信步走到无忧的面前蹲下来,将一只手搭在无忧肩上,“你就当我是说胡话吧,我虽然有爹,却和没有一样。我知道你放不下发生的事情,可是你还小,不要被这些事情压榨,况且我与乐允都没有子嗣,你可愿意做我们的儿子?”做他们的儿子?无忧听了半天才听出来这人的意思是做他们的儿子!心里被轰炸的忘了之前的怨恨,愣在那里,大气不喘,这!!!“阿商!”师先生冷声喊着他的名字,眼生也跟着凌厉,好似和商先生互换了身体,那孱弱的身体只是遮掩。被训斥的商先生收了手,站起来,好似无辜的样子,“乐允,我,我错了!”这,无忧的脑袋上恨不得被五雷来回轰炸,这两个人的性格和外貌真是天壤之别,看来,还是师先生当家做主呢!百里家的孩子不全是肚里无物的脓包,无忧也知道要想报仇必须找能够依靠的人,但但只有他和梧桐是不可能成事的,所以,无忧决定了,当他们的儿子。无忧坚定地跪下去,狠狠磕了一个头,冲着师先生说:“先生,我忘不掉我们百里家遭遇的事情,也忘不掉我的爹娘,无忧感谢两位先生能够救了我们,如果这能够代表无忧的感谢,无忧愿意!”“是,我们少爷从来都是知道感恩的,还希望两位先生能够帮帮我们,梧桐也谢谢两位先生!”梧桐跪在无忧身旁,学着他的样子,磕头,致谢!这样的郑重让两位先生有些受不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倒是师先生先笑起来,“都是阿商的错,害的两个孩子都认生了,既然是自家人了,那就磕三个头当做今日你们认亲的认亲礼,可好?”“是!”两人相视,默契低下头连磕三个头,今日的事就算成了!“哼!这小子就是心眼多,放着这个爹爹不要,非去你那,算了,我以后只要梧桐一个就行了,那个姓百里的小子,哼!”商先生开始使性子,活脱脱一个老顽童,谁惹了他不高兴就开始撂挑子,眉毛挑到天上去了。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冤家,师先生由着他胡闹,挥挥手让无忧和梧桐两人起来,“饭都要凉了,快吃饭吧!”“乐允?”师先生不搭理他,将盛满粥的陶碗递到他面前,自顾坐下来,“粥可要凉了!”有了台阶,商先生知道该下来了,大口喝着,“谁说的要对我好一些,话是变多了,也没见怎么实践在我身上!”“好!那我今晚同无忧睡!”“乐允?”